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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虎符在手,就多个筹码。”柳忆点点头,眉头却没展开,“可这只是开始,等过几天,大军攻打陇南消息传回来,你要怎么办?”
    齐简笑着戳戳他脸颊,想将他拉到自己腿上:“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柳忆抿着嘴没动。
    “这事是太子动手,为的是柳家这个助力,以及你的吉人天相,你说好不好?”齐简再次发力,终于把柳忆拉过来。
    柳忆顺着他力道,靠近一些,脑子里想的都还是正事:“太子背后,还有皇后和姜家,他们会束手就擒吗?”
    “这倒也由不得他们。”齐简一心一意,努力把柳忆往自己腿上带,“原本还要麻烦许多,不过看太子今日反应,倒是用不麻烦了。”
    柳忆顺势坐在齐简腿上,偏着头又思考一会儿,脸色诡异起来。而后,他状若不经意般站起身,偷偷垂眸,瞄向齐简下摆。
    华服之下,深色长摆拱起个弧度,看那长度和粗细,柳忆暗自咂舌,屁股仿佛都开始发疼,他倒吸口气下定决心,等会儿无论如何,坚决不能被压。
    随即又联想到,当年自己竟说出想看匕首的话,柳忆耳根渐渐红起来。
    “与其谈论这个,不如趁着夜黑风高,让我验验你引以为傲的技术?”看出柳忆的窘迫,齐简抓着他手腕,也跟着起身,眼角含笑眉尾高挑,志在必得。
    柳忆咽口口水,回握住齐简,十指相扣。
    还未开口,远处打更声传入耳朵,他手上动作微顿,拉着齐简朝桌子上看:“生辰快乐。”
    齐简愣了。
    “十五岁生辰,被我错过了,还好二十一岁生辰,我没再错过。”
    柳忆亲一口齐简脸颊,笑着指向桌上东西:“这些,有你十六岁生辰礼物,十七岁生辰礼物,十八、十九,乃至二十岁生辰礼物。”
    看着桌上繁多的东西,齐简沉默片刻,声音有些低哑:“这数目,不太对吧?”
    “啊,是。”柳忆摸摸脖子,有点不好意思,“除了生辰礼物,还有一些,是我闲暇时看到,就买下来的。”
    目光落在各式各样小东西上,柳忆顿了顿,继续道:“谁知道,五年说长也不长,一不小心,就买了这么多。”
    话音刚落,齐简蓦地背过脸去,缓上许久,才低声开口:“我已经不过生辰了。”
    短短一句话,好像带着沙子,磨地人耳朵生疼,柳忆呼吸微顿,垂下眼眸。
    难怪。明明生辰都要到,齐府上下半点动静也没有。当年兴高采烈期盼礼物的少年郎,如今,连生辰都不愿过了。
    当年满心欢喜终成空,回到府上,又听闻父王战死沙场,十五年生辰,怕是齐简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天。
    当年齐王之事已成定局,自己一走了之的事情,也不能改变,但怎么说,今天也是小霸王龙生日,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哄哄齐简,哪怕只是哄高兴一点点,也是好的。
    用指尖轻轻拉齐简一下,柳忆咬着嘴唇,艰难发声:“当年,我回来过。”
    齐简没说话。
    “我真回来过。”柳忆越说声音越小,“只是,晚了点。”
    齐简还是没说话,甚至连眼眸都没抬。
    “真的,我…”齐简的反应,和预料中完全不同,柳忆看着齐简侧脸,有点无措。
    “我知道。”
    冷冷的三个字,好似含着无尽深情,齐简说完这三个字,缓缓闭上双眸,片刻后,嘶哑冷清声音再次响起。
    “松鹤亭边,第七棵树上,有你刻下的字。”
    第77章 上下由不得你
    一个我字还未出口,柳忆先红了眼圈。
    松鹤亭边,第七颗树上。
    那是自己用雕琢玉器的小刀,抱着生离决心,一笔一划,刻下两人姓氏缩写,那个时候,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见?
    听他没再开口,齐简睁开双眸,幽幽道:“可惜,我不懂那两个字的含义,也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说完这话,齐简抓过柳忆右手,屈起食指,在柳忆掌心慢慢画出几笔。
    大写的q和大写的l。
    “这两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手指缩起来,柳忆虚握住齐简指尖,抿着嘴,深吸口气。
    空气里弥漫的,是淡淡香气,不知道是屋外临寒绽放的花枝,还是房内似有似无的熏香,抑或是,压抑经年的心花终于怒放。
    还、还心花怒放?这成语是这么用吗?高三白上了?柳忆摸摸脖子,成功将自己文艺出一层鸡皮疙瘩。
    搓着手臂,他又抽起鼻子嗅嗅,确定了,根本不是什么心花怒放,这香气是桌子上散发出来的。
    看着还未来得及分类的小木盒,柳忆伸手,想把它抓起来。
    “回答我。”齐简出手,制止柳忆动作,而后轻轻挑起他下巴,逼他直视自己,“这两个符号,究竟什么意思?”
    当年那点小心思,眼见着要摆上桌面,柳忆有点不自在。
    在齐简灼热目光下,柳忆没好意思说话,他伸手把桌上东西扒拉开,空出一小块地方,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认认真真写下两个字。
    齐。柳。
    齐简错愕挑眉,有种胡乱猜测却成真的虚幻感。
    那时他大病初愈,仓皇无措,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打算,才能让父王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