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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的身体,当真是块无暇白玉,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除了常写字的右手上有茧子,身上连一点印子也没有。
可乐他们都吓坏了,驸马那么白,忽然多出这么一条红道道,血还不停往外流,瘆人得很,他们立马叫府里的白大夫过来,又赶紧扶着姬昭下来,回屋去。
刚划拉的时候是有点疼,过了那个劲,姬昭觉得也就那样吧,他当年什么痛没体会过啊,他还笑着安慰大家:“不要紧的……”
正笑着,尘星回来了,瞧见他这样,眼泪都下来了,赶紧催着姬昭回屋,姬昭不忘交代:“赶紧把叶子提着去洗啊!”
尘星伤心:“郎君您自小到大从未受过这等罪,何必为了太子这样!这些叶子就随他们去好了!”
“哎呀,他今天对我蛮好的嘛,还给我一个厨子,我给他摘点叶子也没什么的,这叫有来有往,君子作风嘛。”
“郎君!”尘星跺脚。
“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去,别气别气嘛,不疼的,护卫雇得怎么样啦……”
一群人这才往前院去,白大夫过来,帮他清洗过伤口,仔细一看,划的口子还真挺长,血还时不时地往外冒,白大夫严肃道:“郎君可切记不要碰水,否则要留下疤的。”
“留下疤倒也没事——”姬昭没说完,又被尘星瞪了眼,他笑,“我都把你给宠坏了!”
尘星不搭理他,跟白大夫讨论如何才能祛疤。
白大夫去熬药,尘星还是一脸不高兴,殷鸣回来后,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也跟着愁眉苦脸,姬昭想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就道:“要不叫府里绣娘来给我做衣服?”
尘星才勉强打起精神,府里几位绣娘是打小就给他做衣服的,从扬州带来,她们很快就过来,抱了很多布料给他看。
姬昭从前从未管过这些,做衣服有魏妈妈帮他打理,他见着这么多布匹觉得很有意思,一水儿地都是他喜欢的浅色,他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忽然心中一动,问道:“可有雪青色的布料?”
绣娘笑道:“郎君甚少穿这个色的衣裳,咱们府里还真不多,不过略有几匹,婢子去拿来给郎君瞧瞧,挑您喜欢的,咱们去多买些回来。”
“好啊好啊!”
尘星去帮忙抱来几匹布料,雪青色其实就是紫色,只不过是比较冷调的紫色,绣娘抱来好几种紫色,供他来挑。
姬昭努力地找和徽商哥哥身上颜色最接近的,正看着高兴,可乐提着一篮子枇杷叶子进来,笑道:“驸马,叶子都洗干净了。”
尘星瞪他一眼,他就当没看到,把篮子递给驸马看。
姬昭又放下布料,叫他上前来,挑出几片看看,都很干净,他满意点头,又问厨房点心做好不曾,这才继续挑布料。
他没找着与哥哥那裳相近的颜色,问尘星:“你眼光好,你也帮我看看,是不是的确没有哥哥那天穿的紫色?”
尘星也仔细看过,还真没有,这些紫色都偏暖色调。
绣娘便道:“婢子去一趟布匹店,明日一早就叫他们送各样紫色的布料来。”
姬昭有一点点失望:“好吧……”
绣娘道:“郎君您放心好了,明日挑好布料,我们姐妹几个联手,晚上就能给您做好一身!”
姬昭才又笑开:“好!”
点心也已做好,姬昭检查过,确保食盒是漂亮的,装叶子的篮子也是崭新的,吩咐可乐去宫里给太子殿下送去,还叮嘱他不许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太子,免得太子那个神经病又多想,以为他是邀功、卖惨呢。
他才不屑干这样的事。
可乐算了算,大半年没往宫里送过东西,莫名的非常激动呢!
得知可乐过来送东西,太子殿下恍然片刻,心中也莫名生出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他面色平静道:“叫他过来,我亲自问他。”
“是!”
可乐不劳烦小太监,自己一手提篮子,一手提食盒,进来就笑,刚要放下东西行礼,宗祯伸手:“免了,送了什么来。”
“这篮子是枇杷叶,这是一盒吃的。”
保庆上前提起食盒,抱起篮子,放到宗祯面前的桌上,宗祯不急着看点心,先拿起叶子看,听可乐道:“枇杷叶子,都是驸马亲手摘的,从宫里回去后,歇到太阳西落,院子里没太阳了,驸马带了我们几个去摘的,非不许我们帮忙,驸马还专门挑高枝上的叶子摘,驸马说那里的叶子成天晒太阳,长得更好些,回头煮了水喝,殿下您的咳疾便也能好得快些!”
即便宗祯极力克制,面上也浮起一层喜意,屋子里其他侍候的太监们都很高兴。
宗祯面带微笑地一片片叶子地在看,问道:“那么高,他是怎么摘的?”
“咱们搬了椅子来,驸马站在椅子上摘的!”
宗祯皱眉:“那多危险,你们也不劝着些?”
“小的们劝了,驸马不听咱们的……”
“罢了……”宗祯知道,姬昭连他说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他们几个的,“往后你们要劝着,我不需要他亲自去做这些。”
“是是,小的知道。”
宗祯面色好了些,又问:“驸马回去后,都做了些什么。”
可乐正好要说何七娘的事,立即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宗祯再皱眉:“驸马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