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简简单单的聊天。
    过去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最喜欢的人还站在他面前。
    “记得。”夏慎思轻声说，“这里，算是你的新生。”
    “对，我的新生。”夏桓关掉网页，抬起头，平静地说：“也是AI的新生。”
    夏慎思不说话。
    夏桓继续说：“我会推动联盟政府所订立的法律条款，推动AI的研究发展，总有一天，我亲手制造的AI可以通过进阶图灵测试。”
    “我认为，你就能通过。”夏慎思说，“我所制造的虚拟恋人是最完美的。”
    “不，我不会参加。”出乎意料的，夏桓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是人类，不是吗？”
    夏桓用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夏慎思，眼眸如同蒙上夏日清晨的薄雾，干净又迷离，“我是你亲手创造的人类，我永远也不会参加进阶图灵测试。”
    这一瞬间，夏慎思仿佛明白了什么，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放轻声音，怕打破这虚幻到美好的一切，“你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夏桓歪着头，慢吞吞地反问：“我们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商场明亮柔白的灯光下，夏桓的脸白皙的有些像半透明的琉璃，“我以为，你一直说的是，我们在一起。”
    “对，我们在一起。”夏慎思认真地点头，“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
    他明白夏桓的意思。
    如果夏桓去做图灵测试，哪怕是在几年之后，联盟也会联想到他近日撒过的谎，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所以，夏桓放弃这点，愿意永远做一个“人类”，亲手制造AI。
    感情是相互付出的，夏慎思付出了那许多，背弃了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信念，终于得到回应。
    他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我，我好高兴……”夏慎思的声音变得不平静。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夏桓认真的凝视着夏慎思那双漆黑的眸子，缓缓地说：“在离开之后，我会担心你，会想你，会觉得心里面很酸涩，我的程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子的感觉，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喜欢，那么我是喜欢你的。”
    夏慎思动了动嘴唇，忽然发现自己丢人得说不出话来。
    商场嘈杂的声音之中，身边熙熙攘攘之下，他紧紧的抱住夏桓。
    “我也……喜欢你。”
    “不，我，我爱你。”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像是普通情侣一样十指相扣。
    夏慎思都干脆抛弃自己的跑车，直接扔在商场里停着，开跑车哪有跟老婆十指相扣一起走回去浪漫。
    走的时候，他问：“你想做什么样的AI？”
    “我听说繁衍是人类的本能之一，你我之间注定无法繁衍，也许我们可以做个AI当孩子。”
    这倒是个夏慎思没有想到的好主意，他立刻点头：“好呀，等过几年，我们可以做个女儿出来。”
    夏桓歪头想了想，“也可以做个儿子。”
    “随缘。”夏慎思说：“到时候可以随机性别。”
    夏桓没意见。
    “不过有件事情你说错了。”夏慎思笑笑，“你我之间不是没办法繁衍后代，最新的基因科技，已经可以让两个男性的骨髓干细胞融合形成胚胎，说不定几年之后，你身上的细胞也可以了。”
    “我……的？”
    夏桓觉得很奇妙，他，原来也可以有孩子吗。
    人类真是一种潜力无穷的生物。
    “对。”夏慎思说：“到时候我们会有两个孩子，一个AI，一个人工培育的胚胎，都会继承我们的一切。”
    那样的未来，一定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