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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完再给点甜头,真过分。但沈无事就吃这一套,道了声谢就接过东西,像捧着心肝宝贝一样,眼睛都弯了起来。
    裴诀一时没忍住,抬手揉了下人的头发。
    “嗯?”沈无事抬头,脸上还带着笑意。
    眼前之人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笑得干净明亮,眸里的一汪清潭缓缓荡开,直让裴诀心跳慢了半拍。
    裴诀冷不丁地问:“你对谁还这么笑过?”
    “啊?”沈无事被人问了个措不及防,满眼迷茫。
    豫王殿下面无表情:“别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笑。”
    哪样笑?为什么?沈无事一脸茫然。
    裴诀:“因为特别丑。”
    沈无事:“……你快走吧!”
    沈小公子自觉天下第一好看,气势汹汹地把说自己丑的王爷送到会客厅。
    天色不早了,沈门主和豫王殿下寒暄了几句,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待人走后,沈权问儿子:“你和王爷谈了什么?”
    沈无事张口就来:“当然是江山社稷,朝堂政事,治国方策。”
    沈门主立刻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豫王殿下十三岁就——”
    又来,沈无事摩挲着袖子里的小瓶子,心想,我当然知道那混账十三岁就跑去军营了,很了不起吗?
    我还知道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床,还知道他经常吃不到馒头,还知道他被大将军训……
    沈小公子那天跑到经常见面的城墙脚下,天黑了都没有等到人。这才知道裴诀这东西竟然不告而别,去军营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沈小公子觉得裴诀背叛了他们之间纯洁的友情,气得不行,在心里和人绝交了。
    没两天收到了裴诀的来信,信上说,自己很好,问沈无事近来如何,一切可好?
    我好你个大头鬼!沈小公子把人骂了一顿,不会的字就翻字典查,写了一封相当长、且有文采的绝交信。
    一段时间后,裴诀回信说,大漠荒凉,人烟稀少,大将军不苟言笑,听不到你说话,有些不习惯。信末有几个字,有些念你。
    你活该,跑那么远做什么?沈无事发现信末的“有些”是后来加上去的,原先的两个字被涂抹了,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沈权轻咳一声:“燃儿。”
    沈无事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啊?”
    沈权厉声道:“听进去了没有?”
    “嗯,”沈无事点点头,认真道,“听进去了,孩儿会虚心学习的。”
    沈权冷哼一声:“……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去书房看书。”
    第二天,沈无事坐在房间里捣鼓刚收到的小瓶子。再名贵的东西落到沈小公子手里都没有好下场,这个瓶子当然也不例外。
    沈无事将精致的瓶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倒出里头的东西。淡黄色的粉末散发着异香。
    暴殄天物啊,旁边的小厮看着都心疼。
    沈无事来回倒腾了一会儿,发现这香料是由好几种名贵的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好多都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从没有见过。
    “阿福,我爹呢?”沈无事问人。
    阿福道:“山下有人来拜访了,好像是送请帖,门主现在在会客厅。”
    沈无事点了点头,吩咐道:“如果我爹来这里,你就说我肚子痛,不方便见他。”
    阿福:“……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套?”
    沈无事对人充满信任:“那就交给你了,好好发挥。”
    阿福:“……”
    沈无事在房里拿了几包药,又摸去厨房端了一篮子吃的,悄悄溜到后山。
    后山没什么人,沈无事径直走到一个山洞口,弯着腰进去。
    里头很简陋,但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角落里铺着厚厚的毯子,几个简陋的木头桩子就当是凳子了,油灯还一闪一闪的没有熄灭。
    人呢?沈无事正纳闷,突然感觉背后劈来一道掌风。
    沈无事忙不迭侧身,堪堪躲过袭击。
    “进步了不少。”面前的人蓬头垢面,穿着毫不讲究的衣裳,不见外地拿过沈无事手里的篮子。
    沈无事摸着胸口,惊魂未定:“……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吓人!”
    那个人一屁股坐在木头桩子上,打开篮子,看到里头的东西嫌弃道:“怎么又是鸡肉?”
    沈无事:“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那人教训道:“下次记得给老人家带肘子,要炖得烂的那种。”
    “……”你是养伤来了还是坐月子来了?
    第5章
    沈无事是两年前在自家后山发现这个人的。当时这老头满身是血,伤得挺重,看上去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沈无事看人可怜,就先拖到山洞里放着。然后回去拿了些干净的纱布和自己平日里乱倒腾的药。
    没想到一敷上药,该伤患的胳膊更肿了,浑身发青,看上去马上就要死了。
    ……沈小公子犹豫着要不要跑路。
    这时,躺在地上的伤患发出微弱的声音。
    沈无事凑过去,听到将死之人骂他:“你这个小兔崽子!”
    沈无事:“……”
    字正腔圆,中气十足。沈无事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于是下血本又撒了几把药粉。
    将死之人气息奄奄:“我、我……”
    沈小公子此时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道:“我们再试试雪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