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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乔安暮说:“不是。是后来差不多习惯了才学的。”
    刚刚失明哪里可能静下心来学这些,那会子还满怀希望地以为自己能治好呢。
    沈阔没说话了,把书放回了原位,问她要不要再喝点水,乔安暮说不想喝,她迟疑了一下,忽然说:“你要不要上来?”
    沈阔怔愣,“什么?”
    她说:“上来一起捂捂,不会这么冷。”
    昼夜温差大,他本来就没穿多少衣服,她的外套一回来就被他脱下一起扔洗衣机里了。
    沈阔犹豫了一下,脱鞋钻进了她被窝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卡文,晚了点儿~
    既然都过点了,那就祝大家圣诞快乐,哈哈,爱你们~
    第27章
    乔安暮感觉到一股寒气涌进了被窝, 知道是男人上来了,她往边上挪了一下,腾出点儿位置给他。
    沈阔紧挨着她靠坐在床上, 头顶的灯光是橘色, 对用惯了白炽灯的沈阔来说, 有点昏暗, 不过很适合小憩, 他环胸靠在那儿闭目养神。
    乔安暮见他不说话, 也闭起了眼睛, 想试试能否睡着, 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毫无睡意,无奈睁开了眼。
    不知是身旁坐了个男人还是她在发烧的缘故, 她感觉浑身上下都好像在冒热气,很不舒服,她想掀开被子透透气。
    沈阔察觉出她的意图, 按住她的手说:“忍耐一会儿, 捂出汗来就好了。”
    乔安暮泄了气,重新把手收放进被窝里捂好,沈阔见她闭着眼睛动来动去, 猜测她可能很不舒服, 有些担心:“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乔安暮拽住他的衣角, 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沈阔倒了杯温水给她, 她喝了又躺了回去,手臂放在外面压住被子,说:“我好多了。”
    也就是不用去医院的意思……沈阔看到她倔强的样子, 叹了一声,去外面的阳台打电话给沈母。
    沈母洗完澡正要回房睡下了,突然接到儿子电话,有点儿奇怪,却很惊喜,“阔儿,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妈妈?”
    沈母身体不好,沈父没敢把沈阔被人打到住院的事儿告诉她,她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家儿子受伤的事儿,只知道儿子在外头的店刚刚开起来,正是最忙的时候。
    沈阔无论在外头怎么浑,在母亲面前一向是乖巧的,他问候了沈母几声,才说明来意:“妈,有人发烧了却不想去医院要怎么办?”
    沈母是知道自家儿子性子的,闻言心中一紧,“你发烧了?多少度?是不是最近天气变化大,你四处奔波给冻到了?”
    “妈你别紧张,不是我。”沈阔怕吓到自己的母亲,赶紧解释,他望了眼乔安暮的方向,轻声说:“是我一个朋友。”
    沈母松了口气,不免问:“你哪里的朋友?不会是袁浩白吧?”
    沈阔说:“不是他。”他发烧了多得是人管他,哪里轮得到他操心。
    他与沈母说:“三十八度,好像还有点感冒,现在浑身发烫,吃了退烧药,又喝了两杯热水,似乎都不管用。您有什么可以快速降温的法子吗?”
    沈母听出他语气中对那位发烧人士十分关心,笑吟吟地问他:“男的女的呀?”
    沈阔默了片刻,说:“女的。”
    沈母捂了唇笑,知道儿子害羞,倒也没有多问,而是跟他说:“你试着用酒精替她擦额头,耳背,脖子,还有四肢。”
    她想了一下,又说:“酒精浓度不能太高,否则会灼伤皮肤。大概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如果没有这个浓度的,你就用温水适当稀释一下。半个小时不见效,恐怕就得送医院了。”
    沈阔谢过了母亲,与她说过几天回家陪您吃饭,就挂断电话去找酒精去了。
    沈父洗完澡出来,看到沈母握着电话,笑得很开心,随口问了一句:“谁的电话呀,你笑得怎么开心?”
    沈母拿了毛巾,过去帮他擦头发,说:“咱儿子的。”
    沈父眸光闪了一下,问:“他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沈母笑眯眯的说:“他找我问降温的偏方,说是有人发烧了不肯去医院。”
    “谁啊?”沈父坐在床头,拿了吹风机,插到插头上,“袁家那小子?还是他自己?”
    他儿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大概知道一点的,不过很遗憾,这回猜错了。
    “是吧,我就知道你的第一反应也会是袁家那小子或是他自己。”沈母颇为得意,“可偏偏我两都猜错了。”
    沈父不解:“那是谁?”
    沈阔什么时候还学会照顾人了?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沈母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到一旁的架子上去,眨眨眼说:“女的。”
    见沈父眉头微蹙,她坐到他旁边去,眉开眼笑说:“咱儿子总算开窍了。终于有件事儿是不用我们操心的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指不定他会带什么样的女人回来。”
    鉴于沈阔这些年的斑斑劣迹,沈父对他极为的不信任,沈母一听他这么小看儿子,顿时就不干了,“我说沈毅,你就不能盼着点咱儿子好?”
    沈母被他泼了顿冷水,笑容都垮了,“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还非要让他找个什么门当户对的女孩吧?”
    沈父不吭声,拿了吹风机吹头发,他心里确实是这么盼望着的,就算不是,至少也得稍微上得了台面的吧……不然连交流都成问题,又如何能生活在一起。
    沈母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这么想,她坐过去,与他认真讲理,“沈毅,我告诉你,这思想要不得。”
    “门当户对有什么用,儿子要是不喜欢,照样得离。”沈母说着,自己都有点激动了,“你看前几天遇到的赵总不就是,硬是给他儿子和儿媳凑了对怨偶出来,这才结婚两年不到就离了。弄得两家人面上都不好看,生意都做不成了,何必呢。”
    “我可告诉你,儿子什么事你都可以干预,但这事儿得我说了算。”沈母态度很坚决,说起话来声音都大了。
    沈父怕她再这么下去,又该进医院了,忙说:“都还没个影的事儿,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等什么时候他把人带回来再说。”
    沈母哼了一声说:“反正我不管。无论有没有影儿,这事都必须听我的。”
    沈父很是无奈,“那万一他带回来个你不喜欢的呢?”
    沈母想了一下,说:“儿子喜欢就好了。日子是他跟她过,又不是我跟她过。再说了,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不会让我失望。”
    “但愿吧。”沈父对她这话感到深深的怀疑。
    沈阔从电视柜下边的柜子里找出了酒精,看了眼浓度,百分之七十五,太浓了,他想到母亲的嘱咐,从茶几下面拿了大的一次性塑料杯出来,倒了大约四分之一酒精进去,然后拿了温开水稀释好,又找出一包医用棉签,进了房。
    药效上来了,乔安暮快要睡着,额头忽然有什么碰了上来,温的,擦过之后,凉飕飕的,是液体……她闻到了一股酒精的味道,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表情有些不解。
    沈阔用棉签沾了酒精,从她这边太阳穴沿着额头一直涂到她那边的太阳穴,“我妈告诉我,这样能帮助降温。”
    他生平第一次干这个事儿,即使小心再小心,液体还是差点流到她眼睛,他吓得赶紧抽了张纸给她擦干净……想了想,说:“你等会儿,我去拿条毛巾,别把枕头弄湿了。”
    他转身要走,乔安暮抓住他的手说,“柜子里有浴巾。”
    沈阔去拿了,垫在她脑袋下面,看到她头发飘散着有些碍事儿,犹豫了一下,说:“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床头柜上有条皮筋,他拿过来,要把乔安暮扎头发,乔安暮想自己来,但浑身酸软无力,动弹一下都觉得费劲儿,索性也由着他去。
    人情反正都欠了,也不差这一点两点了。
    温热大手抬起她的脑袋,将她不算多的头发拢到一边,五指张开,替她随便梳理了一下,用皮筋扎到她左侧,放在肩膀下面,整个过程很生疏,看得出并不常或者压根没干过这事儿。
    说心里没有异样是假的,但现在的她,被病痛折磨,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多想了。
    沈阔的确没干过这事儿,但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他见乔安暮神情蔫蔫的,就跟她开玩笑:“我又发现了一门赚钱的手艺。等什么时候我流落街头了,可以去当发型师,专门给人做造型。应该能赚不少。”
    他这是在夸自己扎的头发好?
    乔安暮不敢恭维,却还是笑了出来,“的确有这种职业,或许你可以去试试。”
    沈阔也笑,“好啊,到时候你记得来捧我场。”
    他继续给她擦拭,一会儿让她偏过头,一会儿让她伸出手,一会儿又让她伸出脚,乔安暮一一照办,到后来她快要睡着了,男人还在折腾……
    孤男寡女,她竟也放心就这样睡着了,模糊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落到她眉心、眼角,唇畔……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不想走剧情,就想写他们在一起腻歪……作者君没救了。
    嗯,今天的更新~
    第28章
    晚上十点, 她终于退了烧,沈阔出去打了个电话,让袁浩白帮忙送身衣服过来。
    袁浩白这一天都被袁佳佳使唤着买这买那, 快要被逼疯了, 到了傍晚, 他再也无法忍受, 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她经纪人那儿, 让她赶紧过来把人弄走, 否则立刻喊媒体上门。
    她经纪人找了她一天, 接到袁浩白的电话, 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便是袁佳佳有千万个不情愿,她也把人逮上了保姆车, 押回签约公司去了。
    耳根子总算得到了清净,袁浩白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之后, 趴在席梦思大床上跟某个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人聊视频, 正到起劲处,沈阔电话就进来了,他狠狠地操、了一声, 颇有些欲、求不满地接起来。
    “又跟女人在一起?”沈阔听他声音跟吃了炸, 药一样, 蹙眉问了一句。
    那头意料之中的冷哼:“我不跟女人在一起, 难道还跟你在一起?”
    看来是搅了他的好事儿了, 不过沈阔并不觉得愧疚,袁浩白这人吧,表面看着道貌岸然, 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其实私下里生活紊乱的很,尤其是在女人这一方面。
    他最常跟沈阔说的一句话就是,女人如衣服,这件旧了就换件新的。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对哪个女人真正上心过。
    “这回又是哪家酒吧的小姐?”
    袁浩白嗤了一声,“我早就没跟那些吧台小姐来往了,玩来玩去也就是那些伎俩,腻了。”
    夜里有些凉,沈阔拉起窗帘,回到了客厅,半真半假地问他:“你难道就不担心将来的袁太太知道了你这些事会伤心难过?”
    袁浩白笑出声:“我说沈阔,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有闲情管起我的闲事来了?”
    往常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为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罢了,今儿倒是拐弯抹角地劝起他来了,袁浩白感到有些新奇,不由地开口调侃:“你不会是跟乔小姐进展的太顺利,怕她知道我这德行,以为你也这样吧?”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道理的。
    沈阔默不作声,他其实没这么想,只是心里住了一个人,突然有感而发。
    袁浩白见他不说话,就说:“我可不像你,一家都是情种。男人嘛,该快活的时候就应该快活,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我说,你大半夜找我什么事?要不是十万火急,老子可饶不了你。”
    沈阔直言不讳让他送衣服,袁浩白听了果然暴跳如雷,“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私人保姆了?不就几步路,你自个回来拿,我忙着呢。”
    沈阔说:“我走不开。”
    “这才几天功夫,你就已经离不开她了?”袁浩白用戏谑的口吻说道,“还是说你太没有魅力,怕走了之后她不让你进她家的门了?”
    沈阔好一会儿没言语,袁浩白便说:“那样正好,反正我本来也不赞成你跟她在一起。那天要不是看你喝的烂醉如泥还不停地喊着人家的名字,模样可怜极了,我也不会把你送到她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