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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介一摊手,示意道:“我说了,我不信你的话。”
盛灿阳却挺平静,说道:“好吧,说的是假的。”
“大家一开始都说谎,”盛灿阳道,“我也就没说实话,不过说了也没关系,我的针是用来扎自己的。我知道玉上夺舍了雪川,也是因为这滴血。玉上的冤魂在我的娃娃身上,我以为用我的血能把她引出来,她出来之后,肯定会给自己报仇,杀了死者,所以我就试了,但是没反应,不光没反应,这个娃娃好像早就已经没有魂魄在了,她到了雪川的身上,并把雪川的魂魄逼了出去。”
盛灿阳:“听明白了吗?”
海日点了点头,看了眼众人神色。
平介说道:“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呢?”
“说了你们那时候也未必信我,”盛灿阳说,“你们会觉得,我召唤了玉上,杀了我妈。”
海日想:“确实如此。”
如果盛灿阳一开始说了,没人会信他。这样说来,这个玩偶与盛灿阳关系不大,反而是用来雪川的线索的关键物证。
雪川说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发言游戏,”盛灿阳说,“姐,听的就是一面之词吗?”
雪川问长泽:“你呢?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她现在是最有嫌疑的人,雪川急需要新的物证和口供,把更多人拖下来。
长泽却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说道:“没有了,我把知道的都说了。能快点结束这局吗?我好累。”
海日这局压根也没打算拿分,他始终担心盛灿阳是凶手,根本玩不好,这局只打算划水过就算了,此时也是希望能快点结束。
他还在想盛灿阳饿了的事,也有点听不下去,对死者说道:“还没到开饭的时间?”
平介大笑道:“你们两个,为啥只想着吃?”
海日也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雪川看了眼众人,有些荒唐,说道:“怎么?你们就确信是我了?”
盛灿阳说:“姐,回去好好活着。”
雪川不可理喻道:“我是凶手的话,请问谁是我的帮凶?第一夜可是死了两个人!帮凶还活着,你们有人在捞我吗?我没有帮凶。”
长泽不耐烦道:“姐姐,大姐,投票又不会投帮凶,帮凶看局势捞不动,直接把你扔出去,这事儿很少见吗?”
帮凶不涉及会被投出去的问题,只是会涉及到积分的清算,玩十局游戏,有半数以上的,帮凶都会选择放弃任务,把凶手直接扔出去,因为如果被认出是帮凶,就是更危险的事情了。
海日本来也想这样说,但是长泽说了,显然比他更有说服力。他一开始就站队太早了,谁都看得出来他不会投盛灿阳,所以说什么都像是站队。
长泽却不会如此。
雪川坐在桌前,忽然感觉有些无力,好像已经无从辩驳。
她想了想,说道:“我知道,凶手是杏子。杏子,你也知道,这里头只有咱俩有这个嫌疑,我怀疑你操纵了玉上。因为我当天晚上,我确实见到她出来了,她是不是去找了你?”
盛灿阳却诚恳道:“没有。”
“我没觉得一定是你呢,”盛灿阳说,“姐,这里谁都可能撒谎,平介和长泽两个人俩人中可能有人在撒谎,他们可能杀了女主,但都说不是自己,你也有可能。但有一点,你说你当晚见到了玉上,是肯定不可能的,你就是玉上,我猜你见到的是被你夺舍的雪川吧。如果是雪川杀人,该你背锅。”
海日觉得自己已经彻底不需要在场了,站起身来要走,盛灿阳抬起头拉了他一把:“干什么去?”
海日:“我去厨房看看。”
盛灿阳一把把他拉回来,海日栽倒回来,盛灿阳一时没放开他,握着海日的手腕,手心温暖干燥,海日瞥了一眼。想到这是第一次碰触到盛灿阳。在他心里,这个男孩的手心也是这样的,很干净,也不冰冷。
海日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新闻里那个被打了马赛克的死亡图,打了个寒战。
盛灿阳看了他一眼,以为他紧张,拍了拍他的手背,自然地把手放开了,嘴上说道:“没必要去,吃饭前结束。”
海日看了雪川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些不忍,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雪川有些累了,说道:“你们都觉得是我?是吗?”
平介说道:“总要推一个的。可我确实不是啊,我没有凶器,对不对?”
盛灿阳却对雪川说:“不是说你有没有凶器的问题,是杀人的只可能是你和我,很明显我是替你背锅的,我一开始盲选这个角色也以为我是凶手,我喜欢当凶手,但是当凶手不是我这么玩的,玩偶的事儿还有你的身份的事儿,我都不该报,因为我不是凶手。死者肯定是死于鬼魂,不然不可能是这个故事背景,你看伤口也知道了,就是被挠死的,不管是玉上还是雪川,他们都不会听将军差遣,他们都和你有关,我只能这么说了,凶手只能是你和我,是长泽、还是平介,都做不来。”
雪川深深地吸了口一口气,看了眼盛灿阳,似乎千言万语都在心中了,却说不出口。
可能是因为气的。
海日说道:“姐,你不想回去吗?”
“回去?”雪川一挑眉毛,气质忽然变得尖锐跋扈起来,她说道,“我明白这个剧本里这个女人的心态,我看的时候,就懂这个女人。我也是孩子母亲,盛灿阳,你有一句话说错了,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根本就不想回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雪川愿意把身体给玉上,她自愿的,是玉上自己害怕雪川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