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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等绝色,我若是郁青池,今日必来。”
    “今日我听门下弟子说,如今在民间,郁青池居然有了许多信徒,就连咱们道门之中,也有人生了背叛之心。若郁青池收了徒弟,将他一身邪术传授给他人,那我们道门百家……”
    这话一出,众人身心皆寒。
    若是这样,那真是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只一个郁青池便如此难以收拾,如果再出几个魔头来……不敢想!
    韦芳握紧了拳头,道“郁青池必死。”
    “我只担心芳林,”宋青之说“我看他心肠和身体一样脆弱,他对郁青池,似乎也并无多少怨恨,若他私下里对郁青池有情……”
    “你放心,他不敢。”韦芳道“愿或者不愿,如今都不是他说了算。你我对付不了郁青池,难道连一个空有美貌的废物都对付不了么?”
    大概嫌他说话太刺耳,刘凤义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候,有弟子快步跑来,凑到韦芳耳边说了一句。
    宋青之问“何事?”
    “郑长行闹起来了。”
    他转身要走,刘凤义却拦住他“我与他素来亲厚,我去说服他。”
    “说服?”宋青之问“你早知道他要闹?”
    刘凤义淡淡地说“他只是担心芳林的安危。”
    韦芳冷笑“他们这些年轻后生为美色所迷也就罢了,堂堂一门之首,如此年纪,也能为美色迷惑到这种程度,简直丢我们道门的人。若牺牲一人,便能拯救所有人,但凡有点大局观念的,都该知道要如何选择。”
    他和宋青之见刘凤义远去,便也跟了上去。到了前庭,便见逍遥峰和望阳山等几位掌门正拦着郑长行。
    郑长行受了很重的伤,脸颊留了一道疤,瘸着一条腿,一只胳膊也吊着,多亏郑夫人护着他。
    “放开他。”刘凤义道。
    那些掌门见他和韦芳等人来了,这才松开了郑长行,郑长行额头都冒出汗珠来了,恶狠狠地看向刘凤义。
    刘凤义道“郑兄,有什么事,坐下来咱们慢慢说,你别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且看已故朝山兄的面子。”
    “你别跟我提他。他若知道他死了以后,你是如此对待青竹峰的人,如此对待芳林……”郑长行颇有些激动,一双眼睛通红,隐约闪烁着泪光“刘凤义,你怎么也成了这样的人!”
    刘凤义薄唇紧抿,神色凝重,还未开口,便听他身后的韦芳冷道“郑长行,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郑夫人扶着郑长行,正色道“我们梦魂宫和青竹峰一向交好亲厚,长行伤成这样还执意来送朝山最后一程,为的便是旧日故情,我们想去后院看看芳林,你们却多加阻拦,难不成朝山兄故去以后,青竹峰便是你们当家了么?”
    宋青之道“这是哪里的话。只是如今青竹峰乱成一团,芳林又素来病弱,我们百门同气连枝,诸多事我们便多代劳一些,也是为了芳林他们好。”
    “为他好,”郑长行冷笑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们心里最清楚。朝山兄已死,可故友还在,我郑长行在这里,谁想要利用他,便先过了我这一关!”
    旁边立马有掌门说道“郑宫主这是什么话,如今我们百门齐聚这里,一是为了送朝山兄最后一程,二则不就是为了保护青竹峰上下么?”
    郑长行看了看韦芳等人,有回头看了看周围的一群掌门人,冷笑了几声,忍着疼痛,一把将身后的灵剑拔了出来。
    周围便有人后退了两步,韦芳纹丝未动,蹙眉道“郑长行,你可别走错了路。”
    他话音刚落,郑夫人也拔出了身后的灵剑来。郑长行看向她,郑夫人微微一笑,道“你我是夫妻,自当进退与共,我就不信,这偌大的道门里,就没有真正的君子了么?”
    一向和善的宋青之闻言也变了脸色,他一挥手,便有弟子手持灵剑,将郑长行等人团团围住。
    剑拔弩张之际,一声极好听的男声传来,如金似玉一般,淡淡地说“师父灵柩犹在,诸位在灵棚之下便要拔剑了么?”
    众人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青竹峰的弟子一身缟素,簇拥着一个美男子缓缓而来,正是宴芳林。
    宴芳林一身孝衣,乌黑长发披散,只在发尾系了根白色孝带,浑身再无一点颜色,却令青竹白雪都失去了光色,走动间孝服摆动,犹如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郑长行看到他,眼眶便是一红,叫道“芳林。”
    芳林朝他点了一下头,从人群中穿过去,那些持剑的弟子见他来了,便纷纷收了剑,后退了一步。
    他走到郑长行跟前,伸出细白的手来,将他的剑按回鞘中,又冲着郑夫人点了一下头,便看向韦芳等人“这是怎么回事?”
    韦芳道“我看郑宫主此刻脑子似乎有些不大清楚。芳林,这里有我们,你不用管。”
    “韦掌门这话就错了。来者都是客,我如今暂代青竹峰掌门之职,自然要管。”
    “芳林,”郑长行抓住他的胳膊“今日郁青池可能会来,你有危险,不该在这里,不管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不要听他们的,你跟我走。”
    宴芳林笑了笑,说“今日百门齐聚青竹峰,若不上演一场大戏,确实可惜。既然要唱大戏,青池作为我青竹峰出去的魔头,又怎么能缺席。他自然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