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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雍转身看不远处的店家呆站在原地,本还奇怪他为何表情诧异至此,却惊讶地发现身后一道透明的结界就如同水面一般,激荡着波纹还在隐隐晃动。
“这或许就是就是那人所说,阻挡那些前来祭拜之人的屏障吧。”江弈安说。
谢无芳:“这结界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也许只是为了阻止人误入森林?”谢无芳桃眼高鼻,因同是风越,于是与曹殊一般黑发半绾,缎带加身,一眼看去眉眼外貌不如江弈安清冽,也不如曹殊风流,更不似季子雍刚硬,但也是独一无二的英俊面孔。
江弈安摇了摇头:“倘若如此,那为何我们进得来?”他说着就向前走去,“所以定是还有其他用途。”
“看这四方被树叶包得严严实实,进到这里之后外面的热浪就全部都被挡住了,而且……”曹殊拿着扇子抬起脚来,看着到湿土全部黏在鞋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水,“而且这里本是沼泽,但也不至于所有植物都长在湿地里吧。”
他也是面带嫌弃,下意识看了看一旁身穿白衣的江弈安,他下摆以上一尘不染,下摆及脚踝以下黑成一片,他甩着腰带间一枚白玉,悠闲地看着周围。
季子雍根本不管鞋子脏不脏,衣服脏不脏,这里清凉至极,甚至还有一丝树木的清香就已经让他陶醉不已。
长沅和曹璞声也对此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打算停歇,继续地往前走着。
“你这么一说,阻止人们进来用那个传说就已经足够了吧。”季子雍边走边对江弈安说。
“嗯,确实如此,有那个就足够了。”
“什么传说?”曹殊奇怪地问。
江弈安将刚刚店家说的全都转述给风越三人。
曹璞声摸了摸胡子:“这传说虽奇异,但不应该没有依据,秘术本就存在,玄灵子也应该为真,只不过这卜罗沼玄妙莫测,还不被人发现罢。”
“照师父这么说,我猜或许结界本就本是为了防止别人进来,而是防止这里面的人出去?”谢无芳说。
谢无芳一开口,其余几人都安静了,他们觉得谢无芳说的非常在理。
“你们看这周围,”长沅一开口,几人闻声看去,“周围树木繁密,可树叶却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长,里面更密,藤蔓也是顺着密的地方延伸,再看脚下,”几人低头,“这些地面如此潮湿,却不至于如同沼泽一般让人深陷,而更像是沙子里掺了水一般。”
江弈安低头看了看,脚下矮矮的低株被印出一个个脚印,周围土地潮湿,却也有流痕,他绕着四周弯下腰扒开低草仔细看了看,发现草下还有浅浅流痕,有的流痕里居然还有涓涓细流,细小得很容易被人忽略。
“方才在茶驿日光面朝青罗宗,背对子雍,此时过了正午又是八月,这个时候太阳在西北方,”江弈安抬头看了看斜向自己的那些光束,一边说一边伸手探了探手下的细流,“流水从前面流过来的,东北方。”
曹璞声一听,抬手一转,手上随之出现一个浅金色的沙盘,沙盘在空中飘飘渺渺,“四象同一,东西应该就在卜罗沼中心。”
六人看着罗盘慢慢消失,跨步就朝卜罗沼中间走去,曹殊开口说:“此处地株植物也是覆盖得很厚,还是仔细些,卜罗沼本就是沼泽,若陷进去真的会要了人命的。”
一行人走在密林里,此时周围宁静一片,与普通山林也无不同,就在谢无芳刚抬脚跨过一根朽木时,一个怪异的声音突然想起了。
谢无芳和江弈安同时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有人。”
江弈安点了点头。
“唰——”一个身影从六人身后穿过。
曹璞声和长沅同时停下脚步,季子雍已经早就默默拿出争鸣站在原地。
“谁!”
☆、陷迷
六人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
曹璞声立在原地,唰地一下挥出衣袖,一阵强流震向周围。
“在人身后鬼鬼祟祟,可是正当行为?”曹璞声扬声说道。
四周寂静。
曹殊与谢无芳二人面面相觑,这时江弈安开口道:“何事需要在背后躲躲藏藏,见不得人不成?”说罢,江弈安挥出长影,长影一瞬间幻化成无数把银剑包围着六人。他不等来人应声,毫不迟疑地直接就将长影挥了出去,无数把银剑就这样狠狠地刺向周围。
一道白光霎时间照亮了整个卜罗沼。
等白光慢慢消散后,周围再次恢复平静。
江弈安抬眼盯着前方,他神情冷冽,还不等其余五人开口,握着长影就甩向前方山坡上一根粗壮的树干,长影的剑锋薄如晨雾,飞出去的一霎那连影子都看不到,就早已将眼前的树干刺穿。
长影剑刃从背后穿过去的一瞬间,将背靠在树后面躲藏的那人右侧一缕发丝横空隔断,那人转头向右看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发缓缓落在肩头,银色刀锋已经横在自己鼻尖不到一寸的位置。
他本欲静默到底,然自己的行踪已被江弈安发现,他只身躲在暗处,见此刀刃刚刚又差点割破自己的喉咙,一下子便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
江弈安站在原地平静地盯着那人躲在树后按兵不动。
“怎么?还想再试一次?下次我就不知道我的手法准不准了。”江弈安平举着右手,一道银辉从手臂慢慢滑到手心,长影唰地一下便退又回到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