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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片刻,江弈安身下鲜血一片。
“为什么我拿不出长影呢?”阿洛问,“我记得,你的长影好像就是从这个地方拿出来的……不是吗?”
“阿……洛……”江弈安抓着地面,指尖都已经渗出血来,“阿洛!!!”
可他无力反抗。
“嗯?你叫我?”阿洛笑道,“啊找到了。”
血液粘稠随着阿洛的铁手发出黏腻的声音,江弈安的血顺着手阿洛的手腕滴到地面,阿洛用铁手握住江弈安最下面的那根肋骨用力地抽了出来。
“!!”江弈安憋着的一口血终于还是疼得吐了出来。
他的黑发裹杂在一起落在血泊中,如同土地里贪婪吸食水分的枝干。
不远处的季子雍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肋骨裹夹着粘稠的血从江弈安的身体里被剥离出来,阿洛拿着那根肋骨先是对着季子雍笑了笑,然后转头对江弈安道:“蘅芜君,你这白衣如洁未免太单调了些,果然还是要多些颜色才好看。”
说罢,阿洛转身变成一团黑雾伴着尖锐的笑声在众人面前散去,连着周围的异兽和昏迷不醒的萧暮笛一同消失在韶山巅。
季子雍喘着粗气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江弈安,已经再握不住手上的争鸣。
☆、寻返
深夜,街道外面的热闹终于安静了下来,顾渊疲惫地一个人走进巷子,远远地看着巷子里每家门口亮着的红色灯笼。
他看着沿路的微弱灯光,倦意席卷而来。他站在门口轻轻推开什草集的门,迎面便看到院子对面那几个歪歪扭扭的灯笼。
他微微扬起嘴角,面对着院子的一片漆黑。
顾渊合门转身,一只浅金色小巧的纸鸢从他的头顶飞过。
顾渊抬起手看它缓缓落到自己的手心里,纸鸢落下的一瞬间,周围微光渐渐亮起,院子里的灯笼都亮了起来。
顾渊再抬头已是满院的红光。
“哈……”顾渊小声,“江弈安……”
他抬手握拳轻轻放到嘴边:“江弈安……弈安。”
“江弈安。”
“江弈安!”
“江弈安?”
“江弈安……”
脑海中的场景时远时近,时大时小,无数的呼唤声在江弈安的身体里混沌交错。
“江弈安!!”最后一声呼喊将他唤醒。
江弈安猛地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帷幔,过了半晌,周围熟悉的气息才让他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卧房。
江弈安翻身坐起安静地停在原地休息,转头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树影斑驳,窗外的树叶星星碎碎地在纸窗上晃来晃去,颇有闲适之感。
五年,足够让一矮树拔茎生长,树叶成栽。
江弈安掀开帷幔放下双脚寻找鞋袜,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
“哎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弄!”
“他都没醒呢你不能弄。”
“那他都醒了我还弄什么?先把东西给我。”
“不行,等他醒了再问问他才能动手。”
“啧就是为了让他醒才弄这个的,他醒了我弄什么?”
“……”
江弈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呆坐在床榻上。
两人的声音越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先给我,我马上弄好了就直接给他灌进去。”
“不行,江弈安不同意我不能给你。”
两人一边吵着一边推开门就看到直直坐在床榻上的江弈安。
季子雍一看到江弈安就惊喜:“你醒了?!”
另一边曹殊也高兴地看着他。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季子雍无奈地指责着曹殊:“这姓曹的前些天不是从你这儿藏了一根人参嘛,管他要他不给,非说是你放在他那儿的,你不同意的话他不能给别人,我就纳闷了,这本来就是要给你喝,他不给你怎么喝,你不喝怎么能醒,你不醒怎么同意?”
曹殊合了扇子拍了拍:“这可是我们两人早就约定好的,你把放在我这儿,还说没有你的同意不许给别人。”
江弈安开口:“我何时说过这……”
季子雍无语:“你别管你何时说过,”接着他转向曹殊指着江弈安,“是给他吃,他!就给他原本的主人吃呢还要同意,他都没醒要怎么同意?哎我说姓曹的你是不是脑子不够使?我看你跟那条蛇待久了变迟钝了吧。”
曹殊一听不乐意了:“那好现在他不是醒了吗,你问问他,他若同意我立马把人参给你。”
季子雍:……
江弈安:……
“我看你就是脑子不好使,他都醒了我还跟你要个屁的人参。”
“我都说了那是他的东西……”
两人叽叽喳喳争论了半天谁也不让谁,江弈安刚醒听得脑子嗡嗡直响。
“咳咳……”
两人依旧讲个不停。
“咳咳!”
曹殊和季子雍安静下来。
江弈安见两人沉默就直接进入正题:“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釜川的人会到韶山去?”
两人看着江弈安呆在原地没有开口。
“怎么?说话啊。”
季子雍开口:“你……算了也不怪你,毕竟有时候睡熟了真的会日夜颠倒不知道时日。”
“什么意思?”江弈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