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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江弈安不明所以了。
不只是江弈安,萧暮笛、曹璞声更是面露菜色。
“曹兄,我们仙剑人死虽能复生,但终是有悖伦理,你我再怎么修炼至今也不至能至天境,这种逆天改命之事我想还是……”
“只有这些?看来你们自己也是对自己知之甚少啊。”
江弈安咬牙:“你什么意思。”
曹璞声捋了捋胡子:“九境从明屿开辟到如今有两位到达天境的仙人,一位是枕临,可枕临多年前早已销声匿迹,而另一位……”曹璞声故意顿了顿,然后看着江弈安道,“就是长沅罢。”
江弈安看着他。
季子雍不敢相信,虽说只有四境,可最后的离境与天境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如今以江弈安的实力也就是离境,自己的师父也不过离境以上,长沅居然达到了天境。
“长生心剑引,九境禁术之最,长沅难道没有跟你们说过?长沅习得这禁术便可做这九境至尊,可如今没了他,你不是正好……”
晋沅道:“我寻化骨只是作为同门与长沅做的一个约定而已,信守诺言,这本就是我作为同门应该做的。”
“哈哈哈!好一个信守诺言,你就不怕……长沅找化骨也是因为私欲?”
晋沅笑了笑:“你若偏要这么说,那岂不是人人都是为了私欲?漆庄的火我看着蹊跷,没想到还真是你故意为之。”
江弈安顿在原地。
“仙尊你此话差异,不是我逼迫他,而恰巧是因为你设下结界,若不是那个结界,他不会像个困兽一般迫切地想要出去。”曹璞声接着道,“是你逼死他们的。”
“曹璞声!!不许你污蔑我师父!”季子雍彻底火了。
“那若曹兄定要把这个罪名扣到我的头上,我今天就与诸位好好说道说道,风越,釜川门、或者还有段洪……这赵全手上那截化骨到底哪里来。”
晋沅抬手一挥,一道气流就朝四周散去,霎时间,无数根极细的银针停在半空,直直地浮在长生门众人身后。
“!”
季子雍立马看了看身后的长生殿结界。
“段洪,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俗套了些,若是有话想听,不如一同下来听听?”晋沅瞟着自己的斜上方。
江弈安随着晋沅看去,他越过银针就看到在半空慢慢浮现的段洪。
段洪随之落下:“仙尊安好。”
江弈安看着眼前的银针,心中一紧突然回想起了什么。
银针……银针……
“!”江弈安想起来了,他紧紧攥着拳看向段洪。
“段洪!!”江弈安一吼,众人齐齐地看向他,“我与师父去虞渊的那天晚上是你搞得鬼!!”
段洪先是一怔,然后慢慢弯起嘴角,半晌就朝曹璞声靠了过去。
“蘅芜君如今才看出来,恐怕是晚了些。”
季子雍听不懂晋沅,更听不懂江弈安所说的任何话。
“卜罗沼杀师父早有预谋,虞渊也是!”
“长沅不死,我们又怎么能找到化骨呢?”
江弈安僵住了,曹璞声早就知道长生门知道化骨的下落,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长沅,就是为了逼晋沅说出万辞的……下落?
江弈安的眉紧紧促在一起。
不止是十七殿的大火,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卜罗沼、师父的死、宣州顾渊被袭,萧暮笛豢养异兽只是冰山一角,曹璞声早就知道晋沅知晓万辞的下落,所以这才下的套!
他早就算好了!
“曹璞声!我师父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化骨又有什么错!!”
曹璞声笑了笑:“不是没有错就不会死,机缘巧合、天时地利、日月晨昏、你的身份,都可能会成为你死的理由。”
“江弈安,你虽作为九境一绝,可到底……还是目光短浅了些。”曹璞声看着他。
“你放屁!”江弈安手上的长影一下子亮了起来。
“曹兄,你对我门弟子这般咄咄逼人,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好好说说漆庄化骨的事。”
晋沅挺直着腰板,季子雍呆在原地不敢发声。
到底……师父到底知道什么?
“曹兄今日若不是你我或许还不会明白,如今我倒也是终于清楚了,蘅芜所言,曹兄果然是喜欢故技重施啊。”
什么?师父到底在说什么?
江弈安看着晋沅微微咽了咽口水。
“事情因果发展到此,若不理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就算如今各位明哲保身,恐怕日后我的徒儿们问起我我也难辞其咎,至于,”晋沅看向曹璞声,“至于你,以前的罪责,如今的罪责,对长生门的罪责,对宣州的罪责,要一一算清才是。”
☆、悬崖
晴天日和,万里长空。
“混沌!新鲜的混沌!”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宣州的冬季来得总是很早。
“阿金!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不远处一个一个菜贩伸着脖子朝前面吼着,嘴里还冒着白气。
青年抬起头,看见菜贩微微笑了起来:“石头叔前些天感了风寒我就自己来了。”
那位叫阿金的青年拉着一辆小木车走到菜贩子面前,弯下身去细细挑拣了好几个最好的放到木筐里就朝下一家走去。
城郊边上一家具店里买着最好的炭火,阿金拉着木车一路走到城郊,他心想过几日小少爷的周岁宴要好好备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