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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站在华云洞前,俱都静默,没人再开口,季盏白见没人说话,也乖乖闭嘴,默默地运功修炼,不知道过了多久,华云洞的门轰隆作响,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
季盏白还什么都没看清,那人便到了他面前,季随安比他高半头,须发皆白,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玄色华服,眉宇间与他有三分相像,季盏白抱拳,冲着季随安喊了一声父亲。
“小白,你真的醒了!”季随安声音中带着激动,收到消息时他根本不敢相信,直到亲眼所见。
都怪烛龙观那老道,说什么他儿子再也醒不过来了,让他这辈子也别想了,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吗?
回头他就在烛龙观放上三天三夜鞭炮,吵不死那老混账东西!
白给他儿子当义父,尽是胡说八道。
季随安声如洪钟,季盏白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看来以后这个称呼会伴随他很久。
小白,小白,听起来就很白,还好没叫他小白痴。
“你们几个都是怎么回事?看小白瘦的,是不是醒了还没好好吃过饭?你们也不知道多给他弄些吃的,让他补补身体。”季随安看着黎天河道。
子桑游帮忙解围:“师父,师弟吃多了会生病的。”
季随安:“……”
“还有,我们几个早就辟谷,不用进食,小师弟若是跟我们一样,学着辟谷,将来就不用再生病了。”
季随安走到子桑游面前,伸手拍了他的头一下:“就你会说话,就你会说话!”
还不如做个哑巴。
他关心他儿子都不行了?二徒弟真是上赶着找骂。
“师父,疼啊!”子桑游委屈的喊疼,师父真是太偏心了。
“知道疼就闭嘴。”黎天河开口道,师父不过是想弥补小师弟,就算骂他们几句也是应该的,是他当初没看好季盏白,让他跑了出去,才会受伤昏迷这么多年。
子桑游撇嘴:“师兄也跟着欺负人!”
可惜没人理会子桑游的话,看着自家徒弟把破云宗管理的很好,季盏白也醒了,季随安放了心,第二天就没了影,说是下山去找什么东西,几人都很无奈,季盏白的性子便是随了季随安,之前也总是乱跑,现如今虽然没跑,但几个师兄都在盯着他,生怕他跟以前一样。
季盏白哭笑不得,他是想跑,可他肯定会带着容漓一起跑,如今容漓的伤虽然好了,但还没进内门,他怎么可能放心?
容漓好了之后便搬到隔壁,紧挨着季盏白的房间,并且通过自己的手艺,彻底让季盏白心服口服,季盏白也在犹豫,要不要收容漓为徒。
随后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怎么可以为了这一点点口腹之欲,毁了容漓的前途呢!
容漓跟着他是没有将来的!
“仙尊,明天给您做兔肉还不好?我看问心岛上的灵兔长得都不错,玉雪可爱,想必一定很好吃,红烧还是清蒸?”容漓问道。
季盏白心满意足的擦擦嘴,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思考,清蒸味道太淡,红烧好像还可以。
容漓笑笑:“那就红烧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季盏白疑惑,容漓也太奇怪了,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真是猜的?
容漓一边收拾盘子一边道:“仙尊这些日子吃的都比较清淡,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嘶,容漓这副样子,让他怎么舍得让给别人?
季盏白一想到将来容漓喊着别人师尊,给袁奇那家伙做饭煮菜就很不乐意,袁奇都已经有十几个亲传弟子了,不差容漓这一个。
“仙尊要是舍不得,便收弟子为徒吧。”容漓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季盏白:“我很喜欢星之海,也很想陪在仙尊身边,仙尊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
季盏白这回真的纠结了,以前是怕耽误了容漓,也怕自己给原主找麻烦,但万一,万一他回不去了呢?
有容漓相陪,日子总好过一些,要不然星之海只有他自己和一只大肥猫,没人能跟他说话解闷,容漓都不用他解释,就能看懂他的心思,这样岂不是很好?
容漓不给季盏白反驳的机会,登时举着茶跪在地上:“弟子拜见师尊。”
季盏白愣了一下,片刻后叹了口气,接过容漓手上的茶。
“你啊!”
“行了,茶喝过了,你可以起来了。”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容漓说着就要磕头,季盏白连忙拦住:“现在还不算正式拜师,等你通过试炼以后,我再正式收你为徒。”
容漓心中欢喜,季盏白这么说,就证明他已经同意了。
“弟子定会通过试炼,绝不给师尊丢人。”
季盏白:“……”
他是怕他给容漓丢人。
季盏白不知道收容漓为徒到底是好是坏,不过他一定会努力教导,虽然他不是雷灵根,但他收藏了许多功法。
容漓有不懂的,他也不懂……
算了,有不懂的就去问师兄们好了,丢人便丢人,谁不知道星海仙尊本就是个废柴?
容漓欢欢喜喜的抱着盘子走了,季盏白开始思考,他的计划全部被打乱,本想着给容漓找个师父,他偶尔带着容漓下山历练,一边保护容漓一边寻找回去的方法,等什么时候想回去,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现如今收了容漓,那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就没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