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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的武学中,真气就像血液和经络是身体的一部分,在体内运转已是极难,透过血肉外放更是一门艰深的功夫。
练武的时间是有限的,没人会专门练鸡肋功夫。
难以伤敌不说,自己可能先损八百。
也许皇帝会。
“沉七,你侥幸留了一命后在哪学的武啊,还是这么烂。”
娄贺抓住一个死士的躯体,抛出去当武器。
见快速解决战斗无望,剩余的飞鸾卫都各自聚在一起,保持体力,一个一个手刃来犯的死士。
沉七扭曲地笑道:“还嘴硬呢,你血流干了之后再说这句话吧。”
娄贺垂下眼帘,一手捅穿身后的敌人,一手扭断身前人的咽喉,不断绕着冰花走。
娄贺还在拖延时间,试图运起内功,拿体温融化这朵要命的花。
眼下,他们化不了冰,只能在乱箭与群攻中坚持着。
铁屋愈发严寒,空青倒是能够从内部解开应急的口子,带着先生出来。
但院子各个方向已经被死士包围,在重重机关内反倒更安全。
唯一的希望是城中的皇帝和同僚看到信号后,快速赶来支援。
不过院子被围了,皇帝身边想必也有大乱子,需要护驾。
帝王应惜命,百姓盼明君久矣。
皇帝最明智的选择是避入深宫、随后彻底地清洗来犯者。
而不是从城里跋涉赶来,冒一路风险过来救人。
娄贺不敢抱任何希望。
他们将挥舞利刃,直到鲜血流尽。
正午,昭歌城内。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户部离开,驶向城郊。
鸿曜坐在车中闭目养神。
正是一天中人最容易懈怠的时候。鸿曜刚开完朝会,便装到户部视察完毕,想着推迟下午的政务早些回去。
谢怀安才受了凉,发过低热。
虽然谢怀安说这是因为在花园玩久了,凌子游仔细就诊后也得出同样的结论,养养就好了,鸿曜还是担心谢怀安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出发前,鸿曜探到谢怀安低热已退睡得很香,才放心离开。
“顺路走有江米糖糕的那条街,带一份回去。”鸿曜吩咐道。
驾车的飞鸾卫应了一声。
鸿曜念着谢怀安的笑,拧紧的眉头放松了些许。
这是谢怀安新迷上的软糕。口感软糯,淋了香甜的酱汁,趁热吃最好。
前些日子,昭歌城的宵禁解了。
裴修仪赶在夏天结束前终于办了伏祭,放了烟火。
满城烟花下,昭歌城热闹得不得了,满街都是香飘十里的小吃摊。
鸿曜和裴修仪寒暄几句后,带着谢怀安远离繁华的街道,轻巧地踏上一处僻静高楼的房顶。
这一夜,鸿曜难得吸取了裴修仪的行事作风,打算和谢怀安制造一些美妙回忆。
结果谢怀安在屋脊上直咽口水。
“让我吃吧,我好想尝尝那个糕……”谢怀安恍惚地说道,忘了看头顶的烟火。
鸿曜:“…”
鸿曜果断放弃计划,给谢怀安和自己各戴了面具,抱着人旋身又跳了下去,绕了几条街,向欢乐的人群走去。
谢怀安获得了腾空的乐趣,高兴得不得了,落了地刚走稳当,一把抓住鸿曜的手往街上跑。
“快,我们快点!趁着还没放完。烟火就得一起看,人多才热闹!”
谢怀安小跑着,快乐地回头叫道。
鸿曜看得目不转睛。
谢怀安发亮的眼神比漫天烟火美多了。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放慢了速度。
鸿曜骤然睁眼:“怎么?”
赶车的飞鸾卫道:“似乎有商队占了好几条街在甩卖,前面都是人。陛下稍后,我们的人去探了。”
昭歌最近总有商队,但从不会引起人群堵路。
鸿曜沉下心,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你去发信号,留两个人抓活口。昭歌所有的飞鸾卫——除非实在腾不出手,都给朕用最快速度赶到城郊那间院子里去。比朕还慢的,自己掂量。”
鸿曜说完,不等赶车的属下回应,飞快跳下马车闪到附近的巷道中,轻功运到极致向城郊跑去。
刚跑起来,他的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第58章 破局
昭歌的飞鸾卫得到命令,以各自擅长的方式奔赴城郊。
一路上不时有死士制造爆炸与混乱,但都拦不住飞鸾卫的步伐。
凡是上前袭击的死士都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趁着昭歌防卫空荡,有身手灵敏的刺客从山上翻进永安宫,想寻找传说中的玉玺或其他信物,结果发现这座宫殿似乎早已荒废,变作巨大的停尸场。
皇帝掌权之后,似乎对奢靡富贵没有一丝兴趣。
当真以城郊小院为家,圣坛上血迹斑斑的刑场为朝会地点,永安宫前的官署为理政处。
这是疯了吧……刺客蹙眉,继续顶着恶臭咬牙搜寻着。
这轮袭击的背后主使是几个王爷。
他们为主子做脏活的奴才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把,一旦成了大事还能搏个前程。
“小子,找什么呢?”一道恶声恶气的声音从刺客头顶响起。
钟镇跳下房檐,长刀一挥砍下刺客的左臂:“宫里头由我守着,你可以想遗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