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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不到十秒钟,对方全部放翻,刘子光钻进汉兰达里,将醉猫一般的卫子芊抱了出来,扛在肩膀上向自己的车走去,神智还不清楚的卫子芊趴在刘子光背上,如云的秀发瀑布一般淌下来,乡间的风一吹,卫子芊似乎清醒了一些,无力的用拳头捶打了刘子光两下。
    将卫子芊扔进后座,刘子光发动了汽车离开现场,四个趴在地上的青年慢慢的爬了起来,开车的那个摸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说道:“小斌,我是超超,出点事,你赶紧带人过来,帮我堵一辆车。”
    刘子光沉默的开着车,五代雅阁飞驰在宽阔的大道上,两边的路灯飞一般的向后掠去,后视镜里的卫子芊在座位上扭动着身躯,一只手撕扯着衣领,似乎热的想脱衣服,舌头还伸出来舔着嘴唇,好像很渴的样子。
    忽然,卫子芊猛然扑了上来,双手环绕着刘子光的脖子,在他耳边呵着带有酒味的热气,如此香艳的场景,刘子光竟然不为所动,冷静的开着车,速度丝毫不减,忽然他一打方向盘,将卫子芊掀到后面,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街心公园边。
    刘子光冷着脸下车,拉开车门将卫子芊揪了出来,不顾她乱抓乱踢,夹在腋下朝喷泉水池走去,到了跟前,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卫子芊丢了进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卫子芊顿时全身湿透,冷水一激,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醒了没有?没有的话多泡一会。”刘子光冷冰冰的说道,自顾自点上一支烟,火柴划着的那一瞬间,照亮他冷酷的脸。
    卫子芊没说话,一声不响从水池里爬出来,头发全湿了,衣服也浸透了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这是第二次在刘子光面前丢丑了。
    小风一吹,头发还在滴水的卫子芊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双手紧紧抱着,似乎很冷的样子,刘子光摇摇头,还是丢了烟头,脱下西装披在卫子芊身上。
    卫子芊紧咬着嘴唇,没有拒绝也没有感谢,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昏黄的路灯下,喷泉池塘边,一车,两人,简直就是一幅都市恋情剪影,唯一的遗憾是,这两人并没有依偎在一起,而是面对面尴尬的站着。
    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二十余辆摩托车和跑车亮着车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改装的氙气大灯闪亮无比,粗犷的哈雷摩托车上端坐着穿着带有闪亮装饰黑皮衣的男子,跑车也都是些奥迪tt,宝马z4,奔驰clk之类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类型。
    这些人也不下车,也不说话,只是轰着油门,冷冷的盯着大灯照耀下的两个人,卫子芊下意识的抓住了刘子光的手,刘子光的手很大,很温暖,顿时让卫子芊砰砰乱跳的心放了下来。
    看他们这副架势,大概是想赛一把,刘子光一拉卫子芊,沉声道:“上车!”
    两人钻进老爷车,卫子芊还没把安全带系上,刘子光就一踩油门出去了,这辆老爷车虽然偶尔会出点小故障,但是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猛踩油门之下竟然有一种推背感出现。
    空荡荡的马路上,几十辆车在疯狂追逐着,撞击着,这根本不是赛车,而是谋杀,跑车们如同猫逗老鼠一样左右夹攻着刘子光的老爷车,那些哈雷摩托则忽快忽慢,在雅阁前后左右晃着,坐在后座上的暴力男还抡起两节棍猛敲着雅阁的玻璃,吓得卫子芊捂着耳朵尖叫不止,听到女人的尖叫,那些人更加兴奋,发出粗野的笑声。
    刘子光左冲右突,毫无顾忌的撞击着那些跑车,他反正是老掉牙的破车,撞烂了也不心疼,开跑车的少爷们被他激怒了,也豁出去了,前后左右夹击着刘子光,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卫子芊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无比,头发梢还在滴着水,作为公司白领的她那里经过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汽车被撞的砰砰作响,左右两个后视镜也掉了,五代雅阁如同被群狼撕咬的雄狮一般,虽然伤痕累累但仍奋战不已。
    慢慢的,又有一些豪华越野车加入了追逐,有jeep牧马人,陆虎,还有刚才那辆爬不上坡的汉兰达,这些车马力强劲,皮糙肉厚,远比跑车的杀伤力更强,刘子光的老爷车被他们团团围住,前后保险杠都撞掉了,四个车窗玻璃也被砸烂,四周充斥着粗野的笑声和嚣张的叫骂,汉兰达降下车窗,一张年轻而骄横的脸露了出来,冲着刘子光伸了一下中指。
    刘子光也降下车窗,鄙夷的冲着汉兰达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汉兰达大怒,猛打方向盘,将刘子光逼到了护栏上,钢制的护栏和车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这辆老爷车今天算是彻底废了。
    虽然强敌环顾,但是刘子光依然顽强的驾驶着老爷车左冲又突,这种情况下比拼的是汽车的马力和铁皮厚度,和人的勇猛倒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向不落下风的刘子光这回是真吃了亏了,但是他的嘴角却浮上了一丝笑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战斗的感觉了。
    忽然,前面车灯闪烁,四辆高大的泥头车正缓慢的开着,将快慢车道超车道以及路肩全都占据了,丝毫缝隙都不留,气的那帮开跑车的少爷猛按喇叭,但对方依旧不理不睬,慢吞吞的开着。
    前面泥头车挡路,这些疯狂角逐的跑车摩托们不得不放缓速度,强压着怒火跟在后面,猛按喇叭,高声叫骂,忽然后面又出现了一队重型卡车,全都是粗犷无比的泥头车,车身庞大无比,一个轮子都比跑车还高。
    刘子光拿出手机按了免提,骂了一句:“来的这么晚,哥都快被这帮小子玩残了。”
    手机里传来马超的喊声:“光哥,你瞧好吧,看我怎么虐这帮小崽子。”
    开豪华跑车的家伙们终于觉察到不对劲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全都是粗野无比的泥头车,形势急转直下啊,刚才还在虐别人的人,现在变成了被虐的一方,管你什么宝马奥迪还是汉兰达,在泥头车这种巨兽面前只能是渣一般的存在。
    泥头车们正在连夜给工地送沙子,接到刘子光的求援电话的时候,刚卸了沙子都是空车,一听老大召唤,司机们的精神头全上来了,刘子光故意往城南开发区的路上开,泥头车队在这里摆下了埋伏圈,就等着对方钻进来。
    结局可想而知,那些马力强劲,造型流线的豪华跑车以及牛逼哄哄的suv们,在泥头车的包围下,就如同大洋里的小舢板一样风雨飘摇,这还是泥头车手下留情的结果,真想搞死他们,还不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情,毕竟不想闹出人命来,只是轻轻刮一下,挤一下罢了。
    十几分钟后,这些豪华车全都歇菜了,有几辆车冲上护栏,气囊都开了,还有几辆被撞的发动机熄火,停在路上直冒烟,最惨是那辆汉兰达,车门都被撞瘪了,车胎也漏气了,前风挡玻璃全烂了,一辆自卸王开到汉兰达前面,把半车没卸完的沙子全倒了进去,把里面的人淹了个半死。
    唯一比较幸运的是那些开哈雷摩托的小子,泥头车实在不敢撞他们,这玩意都是肉包铁,刮一下就成肉饼了,弄出人命来犯不上啊。
    正虐的开心,忽然远处警灯闪烁,尖利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刘子光看看也玩的差不多了,通过手机下令:“撤!”
    泥头车顿时作鸟兽散,刘子光也拐上岔路跑了,只留下十几辆冒烟的破烂豪华车在空荡荡的外环路上。
    此刻的卫子芊已经恢复了平静,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但是衣服仍在滴水,刘子光继续开着伤痕累累的老爷车行驶在市区道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车内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停车!”忽然卫子芊开口了,刘子光一脚刹车,老爷车停在路边,卫子芊从车里钻出来,拢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说:“谢谢,我到家了。”然后脱下西装吊在手上说:“你的衣服。”
    刘子光下车去接衣服,哪知道卫子芊竟然丢掉衣服张开手臂扑上来,紧紧揽住了刘子光的腰,将一头秀发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一辆公交车驶过,下小夜班的方霏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居高临下看见了路边正在发生的一幕,女孩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214 杂草丛中长江750
    卫子芊深吸一口气,从刘子光怀里拔出脑袋来,脸上全是泪痕。
    “还是谢谢你,再见吧。”说完,卫子芊转身离去,旁边就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灯火通明,警卫完善,刘子光就没有再送,回身上车,发动汽车准备走人。
    不出所料,老爷车再也打不着了,努力了半天终于彻底歇菜,一股难闻的焦糊味从发动机舱飘出来,刘子光气的一砸方向盘,哐当一声,车门居然掉了下来。
    这都什么事啊,出来见个人就惹出这么多麻烦来,外环路上大追逐,今夜报废的汽车少说也十几辆,损失起码几百万块钱,那都无所谓,关键是自己这辆老爷车也歇菜了。
    打电话给玄子,让他带人来拖车,刚好玄子正在打通宵麻将,听见光哥招呼赶紧亲自开了拖车过来,来了以后先掀开引擎盖看看成色。
    “光哥,这车废了,别要了,卖废铁吧。”玄子咣当一声盖了盖子说。
    “不是吧,这车挺好的,皮实又耐操,马超说小心点用能用几年呢。”刘子光大为惊讶。
    “我的哥哥啊,这是九七年的老爷车啊,再皮实也架不住你老人家这种操法啊,您看看这车,满身都是坑,您这是把它当成坦克来开啊。”玄子抚摸着车身上的伤痕,啧啧称奇道。
    “听说光哥是开着这车从万马军中杀出来的,今天晚上废了不少宝马奔驰呢。”一个满身油污的修理工说道,看来今夜外环大飙车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刘子光拍拍玄子的肩膀说:“我不管,你得给我弄好,总不能让我没车用吧。”
    玄子说苦着脸说:“哥哥,你饶了我吧,修这车,光钣金就得几十个工时,犯不上啊,我那里本来有几辆黑车,不过已经卖了,这样吧,下回再来新货,我给你留一辆最耐撞的。”
    刘子光摆摆手:“再说吧。”
    ……
    回到家里,打开电脑,还想上网和方霏聊几句呢,可是那个小猫头像始终是灰色的,留言也不答应,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两点钟了,方霏大概已经睡了吧,无趣的刘子光也上床躺着去了。
    第二天一早,刘子光出门上班的时候看见邻居邓云峰蹲在大院门口抽烟,看到自己过来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子光知道他有事找自己,便下了自行车问道:“邓大哥,早啊?”
    邓云峰强颜欢笑:“是啊,挺早的。”他面前的地上已经扔了十几个烟头,看来蹲在这里起码两个钟头了。
    “兄弟,中午有空么,想请你吃个饭。”邓云峰故作轻松的说。
    “哎呀不巧,中午约了人了。”刘子光倒不是撒谎,中午约好王志军去买两辆自卸王,顺便兄弟几个一起吃饭,定好的事情不好推。
    邓云峰眼中的遗憾之色一闪而过,刘子光知道这个老大哥活的不容易,便说:“晚上吧,我请你。”
    “还是我来,巷口头二荤铺,六点半,不见不散啊。”邓云峰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辞别邓云峰,刘子光骑车上班,他现在身兼物业公司副经理,又是保安主管,职位上去了,工作却轻松了不少,现在他就是物业公司的太上皇,自打高金宝知道刘子光为集团立下大功之后,认定此人将来地位不可限量,现在已经俨然以刘子光的小弟自居,其实高经理这个人还是很有点才的,用刘子光的话说,弄到古代去阉了送进皇宫,就没有什么刘瑾魏忠贤李莲英啥事了。
    高总主动承担了大部分工作,只是涉及到人事任免方面和财务报销的问题,势必来请刘副经理拿主意,因为高总深知,公司的人事权和财权是一把手的禁脔,自己切不可因小失大,得罪了这位集团总裁眼中的红人。
    物业费的收缴非常顺利,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这个也是有马太效应的,一旦突破之后成绩一日千里,每天客服部和财务部的同事都是眉开眼笑,数钱数到手抽筋,至诚一期可是至诚集团下面最大的一个小区,有近百座楼,硬件设施很上档次,就是软件跟不上,现在服务也跟上了,物业费自然顺利征缴,如果能达到物业老总定下的征收率,这回大家可是要涨工资的。
    刘经理的人气如日中天,谁见了都要点个头打个招呼,尤其是白队长,每天都等在大门口,看见刘子光过来就点头哈腰凑上来套近乎,刘子光也不会对他假以辞色,该怎么训就怎么训,还把他的队长职位给免了,让他尝尝基层保安的辛苦。
    工作清闲,有足够的时间忙自己的沙子生意,还有几十名精壮保安可以驱使,为了上下班方便,刘子光从公款里拨出一笔前租了四套单元房给保安们当宿舍用,又添置了一大批的健身器材给兄弟们使用,最得人心的还是和他们签了正规的用工合同,有三险一金,从此他们就摆脱了临时工的称号,找女朋友啥的都方便。
    刘子光的办公室是用原来的小会议室改的,窗户朝南,阳光充足,里面设施很简单,大桌子,长沙发,几把椅子而已,桌子上摆着电脑,开着qq和网页,刘副总把腿架在桌子上,悠闲地上网,奇怪的是方霏至今没回信息,给她发短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可能是急诊上来了病人吧,刘子光也没有多想。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接了一听,是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请问刘子光在么?”
    这不是昨天见过的王校长么,刘子光赶紧说:“我就是,王老师您找我?”
    “你在就好,找你还真不容易,昨天你给我的手机号丢了,问了一大圈,还是从厂里的退休人员联系单上找到你家的电话,又问了你上班地方的号码,对了,既然你在,那我过半小时之后到,找你有点事商量。”
    王校长六七十岁的人了,哪能让人家来找自己,刘子光忙说:“不用了,我刚好要出去,王老师您在哪里,我过去。”
    王校长说:“我就在咱们子弟中学的办公室里,你记得地方么?”
    “怎么能忘呢,那可是我的母校,您等着吧,一会就到。”
    放下电话,刘子光出了办公室飞身上车,骑着自己那辆加重永久朝晨光厂子弟中学方向驶去。
    刘子光所住的高土坡棚户区,其实是两个老国营工厂的宿舍区,这两个厂一个是晨光机械厂,原来是兵工系统的,后来转了地方就一蹶不振了,刘老爸就是这个厂退休的,还有一个厂是红旗钢铁厂,规模也不小,刘子光的妈妈以前在钢铁厂上班,这两个厂的男女青年工人素来有联姻的传统,高土坡不少小孩都是两个厂子工人的结晶。
    老国营大厂都很注重生活配套设施,既有工会妇联团委这些机构,还有大食堂、集体浴室,托儿所、小学、中学等硬件设施,晨光厂和红旗厂各自发挥长处,互相配合,红旗厂办了托儿所和小学,晨光厂办了中学,培养了整整一代工人子弟。
    现在厂子不行了,原来的三产都分割出去了,或者出售,或者出租,比如原来的职工浴室,就是现在的华清池洗浴中心,原来的厂俱乐部,就是现在的益虫网吧,唯有子弟学校还在坚持运行,牌子依然没变。
    对于自己的母校,刘子光还是很有感情的,他熟门熟路的骑着自行车进入了晨光机械厂的大门,厂区面积很大,想抵达子弟中学,穿越这片空旷的厂区是最便捷的。
    门卫室里有几个大汉正在打扑克,根本看也不看外面,厂子都快倒闭了,除了几个承包出去还在开工的车间外,到处是一人多高的茅草,野猫到处窜,高大的红砖砌成的车间厂房,破败不堪,没有一扇窗户的玻璃是完好的,车间的大门用粗铁丝缠死,但通过残破的窗户能看见里面挤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刘子光面前似乎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背着书包从子弟中学出来,跑到厂子来找爸爸,正遇到工厂下班,电铃声之后,漫厂区都是工人和自行车,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
    “唉,我的童年啊……”刘子光感慨道,他又何尝明白,他缅怀的只是自己的童年而已,但对于广大已经不能上班的工人来说,那却是他们一生中最宝贵的黄金岁月啊。
    骑着自行车走马观花,忽然刘子光被草丛里的一堆废铁吸引住,过去拨开乱糟糟的杂草一看,是一辆草绿色的边三轮摩托车静悄悄的停在那里。
    “我操!暴殄天物啊。”刘子光抚摸着锈迹斑驳的车身,看金属铭牌标记,还是1979年国营赣江机械厂出品的,粗犷的线条、对置双缸、水滴形油箱、横置弹簧坐垫、平直的车把,都让刘子光回到了那个物质贫乏的改革开放初期年代。
    这辆饱经风雨的边三轮摩托车一定是厂保卫科的遗产,想当年保卫科那些叔叔可真是威风,开着长江750,头戴钢盔身穿帆布工作服,车斗上架着56式班用机枪,牛逼到掉渣渣啊,年幼的小刘子光很想摸一下,那个和气的保卫干事叔叔和爸爸挺熟的,还带着他兜了一圈呢。
    再看这辆边三轮,虽然锈迹斑斑,但是没有损失多少零件,车胎虽然扁平,一点气也没有,但花纹还在,刘子光忍不住上去抚摸起来。
    “干什么的!”一声怒吼传来,回头一看,是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带着红袖章,拿着橡皮棍。
    刘子光不怒反笑:“我操,是你啊,卓罗圈。”
    215 连老大的自行车都敢偷
    那个带红袖箍的青工狐疑的看了看刘子光,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着喊了一声:“四眼?”
    刘子光笑着说:“想不到你还认识我啊,卓罗圈。”
    青工确信无疑了,上前一把抱住刘子光,两人都恶狠狠的捶着对方的后背,没两下子青工就受不了了,跳开来大喊道:“我日,你劲怎么那么大,想打死我啊?”
    刘子光呵呵笑道:“对不住,不是故意的,我太兴奋了。”
    “走,上我们保卫科办公室坐一会去,咱俩有十好几年没见面了吧。”卓罗圈热情的拉着刘子光,他的两条腿微微有些并不拢,大概这就是外号的来历。
    “不巧,刚才咱们子弟中学的老校长打电话找我,我正赶过去呢,等回来的时候再去找你吧,正好也有点事想找你。”刘子光说。
    “那行,今天我值班,你待会过来吧,保卫科还在老地方,你记得吧。”
    “记得,回头见。”刘子光飞身上车,飞驰而去,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内,保卫科的小伙子才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巡逻去了。
    ……
    到了晨光子弟中学门口,刘子光看到母校的大门依然是老样子,就连校门旁挂着的斑驳的木牌子都还是原来的,他不胜唏嘘起来,这扇大门背后,有着多少青葱岁月的往事啊,一时间前尘旧事全都涌上心头,眼角都湿润起来。
    还在上课时间,学校大门紧闭,刘子光把自行车锁在门口,过去敲了敲传达室的门,巧了,看门老头也是原来那个老程头,现在怕是有七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就是眼神有点不好。
    刘子光通名报姓,老程头恍然大悟:“是你啊,赶紧进去,王校长正等着你呢,记得校长室怎么走么?上五楼右拐第三个门。”
    刘子光道一声谢,进学校去了,等了走了以后,从大门旁边的巷口里钻出两个鬼鬼祟祟的少年,看看左右没人,便从衣服下面掏出一把大钳子,快步上前剪开刘子光车轮上的链子锁,推了车子就跑,老程头在传达室里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也没发现他们的行径。
    刘子光穿过空荡荡的操场,回味着自己的学生岁月,那些单杠双杠,那些篮球架,上面似乎还有自己的体温,跑道边一排排高大的杨树,树叶依旧繁茂,微风吹过沙沙作响,一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多少年过去了,子弟中学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整洁的校园和书声朗朗的教学楼都表明这里依然是一所生机勃勃的学校,上了教学楼,刘子光简直是一步一停。每一步他都在回忆着往事,十二三岁的青春年华,都流逝在这校园中啊,一生都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