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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太子阴沉着脸不说话,半天才拿起一个茶杯摔在地上,骂道:“干!”
    大飞这小子真有种,不但把上千颗药丸拿走了,还偷走了十几万块钱,太子哥的流动资金都没了,他压住火气,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开了小夹层,欣慰的看到手枪还在里面,退下弹夹看看,子弹也在,还好啊还好,大飞没这个胆子拿枪。
    有枪在手,太子的胆子就壮了一些,他把枪别在后腰上,打电话叫人。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马仔带着外卖的饭菜赶到了,两小子原来是太子手下低级跟班,如今像样的打手全都挂彩了,不得不启用这两个笨小子。
    太子打开饭盒看了看,顿时大怒:“全tm川菜湘菜,你们想害死我啊!”抓起饭盒在砸在他俩身上,两个马仔一身汤水,很委屈的说:“太子哥,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辣么?”
    “那是以前,老子现在……”太子顿时语塞,难道要告诉他们昨晚自己的遭遇不成,后门受伤须忌口,不能吃辣喝酒。
    “老子现在口味变了,要吃清淡的,给我重新去买!”太子哥甩出一张百元大钞说道。
    两个马仔慌里慌张下楼,在小区门口家常菜馆炒了几个很清淡的小菜,没放辣椒,盐也不多,进了电梯之后,其中一个小子恨恨的说:“老大真不是东西,吃菜还挑三拣四,我给他加加料,说着朝菜里吐了口痰,拿漆黑的手指拌了拌,另一个人也不甘示弱,如法炮制起来……
    太子哥大马金刀的坐着吃饭,两个小厮对面乖乖站着看,太子吃的津津有味,还夸道:“不错,这个菜味道正,你俩也吃点。”
    “谢谢老大,我们吃过了。”两个马仔异口同声的说。
    吃饱喝足,太子哥躺在沙发上抽烟,对俩个马仔说:“太子哥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们办,必须给我办好,不然有你们好瞧得。”
    “老大你说吧,我们听着。”
    “最近道上有个叫刘子光的,听说有些名气,给我查一下,他家有几口人,住在哪里?老的在哪里上班,小的在哪里上学,越详细越好。”
    说着,他拿出六百块钱来放到桌上,马仔刚想伸手拿,被太子用手按住:“消息带回来,每人三百,没有消息,钱也没有,去吧。”
    两个马仔颠颠的去了, 太子哥这才躺在沙发上剔牙,顺手打开了电脑,货没了,得赶紧组织进货才行啊。
    35 必须除掉这小子
    两个马仔在外面溜达了半天,一直在商量怎么寻找刘子光这个人,到了中午也没想出好办法,只好先去路边摊吃饭,一人一大海碗鲜红的羊肉拉面,吃的满面红光打饱嗝,其中一人端着碗喝汤,眼睛到处踅摸,忽然看到马路对面的网吧,惊喜道:“有办法了。”
    两人付了饭钱,进了网吧,开机上网,上百度搜索栏,输入:刘子光。哗啦啦出来一大排全都是不相干的,再输入 刘子光的住址,也是找不到没用的信息,正在郁闷,忽听旁边有人说话:
    “伙计,你听说了么,昨天太子让人爆了菊花了,丢人丢大发了。”
    “真的?谁干的,这么猛。”
    “还能有谁,咱们高土坡的刘哥,带着二哥和贝帅干的,真太有创意了。”
    两个马仔相视一笑,踏破马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他俩结了帐出去,直奔高土坡而去。
    高土坡在江北市还是有点名气的,作为临江最大的棚户区,这里多次面临拆迁改造,可是由于土地产权关系以及特殊位置的地段,一直没有拆成,这里南临淮江,北靠淮海路,距离市中心不过十分钟步行路程,地段极佳,也正是因为地段太好,地价太贵,所以一直无人染指。
    两个马仔晃晃悠悠来到高土坡,先在巷口头的小铺买了包烟,买烟的时候大大咧咧的问:“老板,这里面有没有住姓刘的?”
    老板看了他俩一眼,说:“里面住的人太多了,姓刘的好多家,我不清楚。”
    俩小子对视一眼,耸耸肩膀往巷口里去了,小铺老板跟着出来,走到台球案子附近,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几个正在打球的青年顿时放下杆子,警惕的望着这俩小子的背影,摇了摇头,其中几人也不打球了,慢慢的跟在了他俩后面。
    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到处都是乱搭乱建的房舍,杂乱无章,哪有什么门牌号码,俩小子如同进了迷宫一般,绕来绕去,连出路都找不着了,正在无奈之时,有个老太太出来倒尿盆,俩人过去问话:“喂,你知道这一片有个叫刘子光的么?”
    老太太狐疑的看看他俩,说:“你找刘子光有啥事?”
    “嗯,找他有点事。”
    老太太直起腰,一指前面:“往那里走,走到头往左拐,再往右拐就到了。”
    俩小子连谢谢都不说,径直往前走,等他俩消失在视线中,老太太把尿盆放下,从裤腰里摸出一个红袖章套在胳膊上,上面赫然两个字“联防治安”。
    俩小子溜溜达达往前走,拐了两个弯之后,两人呆住了,张着大嘴往下滴口水,前面一间平房,门口挂着牌子,白底黑底:“高土坡治安保卫办公室”
    办公室里,几个横眉冷目的汉子正叼着烟看着他们。
    两小子心中打颤,扭头就走,可是来路已经被堵上了,一帮带着红袖章的老头老太太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如同一群大灰狼看着掉进陷阱的小白兔。
    ……
    “说,干什么来的!”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来。
    “来来来……来玩的。”一个小子战战兢兢的说。
    “胡扯!你瞎打听什么?谁派你来的?”
    “没谁,我俩吃饱了溜达溜达的。”
    两个小子以为治保办不敢打他们,就是咬死口不认账,一帮老头老太太外加下岗工人确实不能把他们怎么着,但是门口那些打台球的小痞子们可没什么约束,他们都是贝小帅的手下,除了在这一带厮混,还兼任着保护地面的任务,此时不出马更待何时。
    “王叔,您歇着,我们来问。”几个青年上前揪住俩小子的衣领子往屋后面拽,三分钟后,鬼哭狼嚎响起,小青年们回来说:“问出来了,是想找光哥麻烦的,顺带着还想偷几辆电瓶车,这俩兔崽子,不给点颜色看不说实话。”
    “好,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他们来提人!”
    半小时后,刘子光也得到了消息,太子果然是个怂货,斗不过别人竟然动起了歪脑筋,不过他打错算盘了,现在刘子光的家已经不在那里了,至诚集团推出新的奖励计划,奖给优秀员工住房使用权,刘子光也获得了一套九十平方的三居室住房,就在至诚一期里面,现在正忙着装修呢。
    这套房子的获得,一分钱都没花,但是也没有房产证,只有使用权,不过不要紧,整个集团都是李纨的,难道还怕这房子飞了不成,刘子光明白李纨的心意,这是儿媳妇孝敬未来公婆的一点心意,太小了拿不出手,太大了也不适合,九十平方正好。
    房子还在装修,是木三水找了几个工人做的,包工包料一分钱不花,现在房地产市场进一步火爆,优质南泰河沙的价格已经涨到了每方110元,但是刘子光还是按照100给木三水结账,光是这个人情,木经理就觉得还不清了。
    老爸老妈暂时还住在高土坡大杂院里,虽然多年以来都盼望着搬出去,但是真临到眼前了,却舍不得那些老邻居们了,住平房自然有住平房的好处,是住楼房完全不可比拟的,大杂院里邻居们的关系很好,守望相助很是便利,出门都是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巷口头整天坐着一帮老头子打牌打麻将,老太太没事就坐在门口择菜,还有打台球的那几个小痞子,高土坡简直就是遍布暗哨,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太子哥还想打主意,真是笑话。
    从太子保险柜里弄了十五万现金,刘子光卓力贝小帅一人五万分了,权当是外快了,至于那些摇头丸,则被安全的放了起来,这些东西肯定不能流入社会,但是也不能白白丢掉,留下自然有其他用场。
    ……
    最近几天,滨江大道沿线那些场子全部被扫了,但是基本没啥影响,有门路的早就得到通风报信,早把不敢出现的东西藏起来了,每回严打都是这样,大家也是习以为常了。
    太子家,他正坐在电脑前上网,忽然有邮件提示,打开qq邮箱,是内线发来的信息,提醒他最近不要出来活动,警方正在严打。
    每月五万块的孝敬不是白花的,太子赶紧收拾东西出门,这房子是他租的,本来也没多少东西是自己的,将几件衣服胡乱塞在包里,再把笔记本收好,太子一阵风般跑了出去,出小区上了出租车
    狡兔三窟,太子哥的巢穴不可能只有一处,来到另一处住宅,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换了衣服戴了帽子出去溜达,来到滨江大道附近,各个酒吧ktv都挂着停业装修、盘点的牌子,酒店和洗浴中心还在营业,但是肯定可以预料,里面的赌博按摩行业都是暂停了的。
    太子哥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心里更是凉了半截,据说昨晚大飞在酒吧兜售摇头丸的时候被警察抓了,现在人已经送看守所了,自己今天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两个人也被送进了派出所,一时半会出不来。
    再想联系人马,已经找不到人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今太子哥的糗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他手里的货也被大飞偷完了,没钱没势没威风,谁还跟你混啊。
    歹势啊,太子哥暗暗哀叹人心不古,摸一下后腰上的手枪,回到了住处,打开电脑上了qq,他要赶紧组织货源,什么都能丢,市场不能丢啊。
    根据经验,这种严打最多持续一个月,到时候道上玩粉的朋友肯定都饥渴难耐了,自己即使向他们提供货源,何愁金钱不滚滚而来。
    现在贩毒分子都玩高科技了,用电话手机联络容易被人窃听,还是网络比较安全,太子哥是在南边混过的,很懂电脑,他的这台笔记本里隐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安全起见,可是装了不少杀毒软件防火墙的。
    殊不知,这台极其重要的笔记本已经被人下了木马,太子哥在电脑上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中了。
    太子联系业务总是通过qq语音聊天,这样不会留下证据,很是安全,在和上线聊了几句之后,迅速确定了进货价格和数量,约定了时间,太子下线,关机,睡觉。
    ……
    聚友网吧,贝小帅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邓渺凡,真有你的,熊猫烧香都不如你厉害啊。”
    十四岁的少年腼腆的笑笑,这种木马是他设计的,本来是为了盗窃别人的装备而搞出来的玩意,可以遥控对方电脑的一切,启动摄像头和语音,并且记录一切,太子哥的电脑,现在已经是透明的了。
    “太子这小子狗急跳墙,居然想对咱们家人下手了,绝对不能留他了。”刘子光这样说。
    “好办,我这就过去做了他,保证不留一点痕迹。”卓力站起来就走。
    “回来!”刘子光把他喝住,“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肯定也有防备了,想弄死他有很多办法,直接动手是最愚蠢的,要借刀杀人……”
    “怎么借刀杀人?”贝小帅瞪着眼睛问。
    “我自有安排,不但能除掉太子,还能创造一些效益。”刘子光狡黠的笑了笑。
    36 黑暗的公正
    宝马撞人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本来肇事一方还咄咄逼人,仗着背景深厚想大事化小,但是事情被闹到了网上,各大论坛纷纷转载,影响非常之大,舆论压倒性的抨击肇事方的残忍和嚣张,对他的死只有两个评价,一曰死有余辜,一曰死不足惜。
    假如肇事者没死的话,事情就会很复杂,到底是按照交通肇事罪还是按照危害公共安全罪,到底是严判还是轻判,怎么应付死伤者家属,怎么赔偿,怎么善后,最后怎么把人从监狱里再捞出来,这关系到整个司法产业链的问题。
    但是人死了,事情就很简单,只牵扯到赔偿问题,但还有一件事,肇事者家属咬死口要追究那辆奔驰车以及交警的责任,说如果奔驰车和交警不去追赶的话,他们家的小谁也不会死。
    公安机关就有些不高兴了,得理不饶人也就罢了,没有理也不饶人,就是欺人太甚,但是碍于这些人的背景,只好追查下去。
    领导找到老宋谈话,老宋在交警队也是个刺头级别的人物,当场就和领导拍了桌子,那个醉驾司机死有余辜,你们想借着这事整我,门都没有!
    领导也怕事,这件事毕竟影响太大,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只好说:“老宋你别急,这件事我们保你,就是那辆奔驰车,你当时看清楚没有,是谁驾驶的,什么型号,什么牌照。”
    虽然当天晚上的摄像头拍下了画面,但是由于速度过快,只能勉强分辨出是黑色奔驰,具体型号和牌照都不知道,必须要目击者的证言才能查出奔驰车的下落。
    老宋猛摇头:“夜色太黑,速度太快,我没看清。”
    领导大怒,拍着桌子说:“老宋,下一轮晋级就在眼前,你不想挂着一级警司的警衔退休吧,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老婆孩子想想吧。”
    老宋把警帽摘下,掏出烟来点燃,悠然道:“爱咋咋地,随便。”
    领导摇摇头,说:“从明天起,你不要在市区执勤了,派你去卡口大队站岗。”
    这是一种变相的处罚,卡口大队距离市区较远,生活不便,没啥油水可言,立功的机会也很少。
    老宋一脸的无所谓,站起来把警帽戴上,看一眼领导,扭头走了。
    领导气的双手发抖,但又无可奈何,拿起电话说:“帮我把小李叫进来。”
    ……
    交巡警支队办公楼走廊内,李尚廷捧着警帽忐忑不安的坐着,刚才老宋出来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啥也没说,只是指了指帽子上的警徽,这个耐人寻味的动作让李尚廷想了很多,最后依然没猜出师傅的意思是什么。
    一个身段苗条的女警察走过来说:“李尚廷,副政委找你。”
    “是!”李尚廷站起来,端正的戴上帽子,走到办公室门口,高声喊了一声报告,走进去敬了一个礼,然后摘下帽子抱在手里,站在屋子正中央。
    “小李来了,快坐。”政委很慈祥的笑着,招手让李尚廷坐下,又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他,坐在沙发上亲切的和小李交谈着,问他是哪年毕业的,最近干的怎么样,有朋友没有。
    领导和煦如春风的关怀让李尚廷心里很温暖,原本的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个老宋,无组织无纪律,追逐肇事者致人死亡,组织上是要追究他的责任滴,还有那个神秘的奔驰车,追逐他人导致死亡,这个责任必须要有人承担滴,小李,那天晚上你们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说着,政委灼灼的眼神盯着李尚廷,眼中带着鼓励,带着期待。
    李尚廷犹豫了,那晚的情形,他永世难忘,要不是贝小帅将自己扑倒,那么自己很可能就丧身于宝马车轮下了。
    那辆奔驰车的司乘人员,李尚廷都认识,几个月前曾经查过一辆套牌本田车,就是这几个人开的,而且那个副驾驶位子上的人,还曾经和自己一起解救过被拐卖儿童,当时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呢,他的名字李尚廷记得很清楚,叫刘子光。
    到底要不要告诉政委,李尚廷很苦恼,工作以来,见到的听到的事情都和他当初警校里的初衷大相径庭,公安队伍良莠不齐,既有忠肝义胆的好汉子,也有贪赃枉法之徒,简单的将人分为好坏两种显然是幼稚的,如何界定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符合法律,符合道德,很难。
    仿佛猜到了小李的心思一样,政委耐心说道:“小李啊,法和情,究竟哪个大,你要分清楚,或许你觉得,这辆奔驰车是见义勇为,但是你不要忘记,这种行为已经造成了一条人命的损失,这是不能够容许的,这种行为如果不得到制止,那我们的道路交通安全怎么保证啊?”
    李尚廷忍不住反问:“政委,那那个醉驾导致数人死亡的肇事司机呢,他算什么?”
    政委大手一挥:“那是另案,已经移交法院,不关咱们的事了。”
    李尚廷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似乎不管怎么做,心里都会有不安,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帽徽,银色的警徽上,银盾熠熠闪光,在这一刻,他的心安了,很镇定的说:“政委,那辆奔驰没有牌照,车上的人我记得,如果下次再见,一定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