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才有勇气摊牌。
    她大脑快速旋转着，却并没有真的躲开，离得这么近白仁浩肯定发现她了，她转身就跑他才会奇怪。
    “怎么这么晚？”白仁浩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根本没发现姐姐的异样，一手chā兜一手接过白仁荷的行李箱，随口奇怪地问道。
    “和节目组去聚餐了。”白仁荷面色不变地扯谎。
    “没喝酒？”白仁浩皱着眉，想了想又自顾自地补充一句：“我可没时间精力照顾发了疯的酒鬼。”
    死孩子，关心的话都不会好好说。
    白仁荷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很受用他的关心，跟着他进入电梯，顺手按了关门键和楼层，才想起什么：“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好好练习钢琴么？”
    她这么一提醒，白仁浩就想起杵在客厅的大家伙，不禁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买那个？太贵了，我还没动过，你去联系卖家退了。”
    白仁荷从直播以来收了很多礼物，再加上拍摄综艺赚的钱，一架钢琴还是完全买得起的。弹钢琴是白仁浩从小到大坚持的梦想，作为姐姐，本来就应该无条件支持才对。
    于是她故作奇怪地问：“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弹钢琴吗？”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白仁浩偏过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喜欢弹钢琴，我以后会自己买。”
    白仁荷知道必然又是他那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在作祟了，也不戳穿，反而满不在意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有什么关系啊？小子，我可是你姐姐，你的梦想我当然要支持啊。”
    她说得那样理所当然，却让白仁浩呼吸一窒。
    他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他们都在上初中时，某天白仁荷画了一幅画，具体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狠狠嘲笑了她一番。
    其实也不用想起来，无非是……
    “你没有天分。”
    “你不可能成为画家。”
    他一直没觉得自己有错，但倘若换个角度，有人对他说“你弹奏的曲子一文不值”，他绝对会把那个人脑袋拧下来。
    此时此刻，白仁荷却能毫无芥蒂地说出那样的话。
    “我可是你的姐姐，你的梦想我当然要支持啊。”
    这句话仿佛在毫不留情地打他的脸——看看你白仁浩，你曾经是多么糟糕的家伙！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白仁浩拉着行李箱大步走出去，脚步快得好像生怕身后的女孩追上。
    能感觉到羞愧，就还不算太混蛋。
    白仁荷抿了抿嘴，也不急着赶上他，慢悠悠地开口道：“如果实在觉得花女生的钱没面子，等你以后赚钱了，再还给我就好了嘛。”
    “我才没有！”前面开锁的男生顿了顿，硬邦邦地丢回来四个字。
    被反驳的白仁荷也不恼，反而弯了弯眼睛。
    ……
    转眼过了一个月时间。
    农历的最后一天，白仁荷刚刚准备好丰盛的年夜饭，刘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现在下来，我等着你。”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了？她还没有问出口，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她只得提起宽大的裙摆，满腹疑惑地下楼。
    因为是除夕，她身上穿的是传统韩服，长发挽在脑后，簪着漂亮的流苏吊坠。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吊坠互相碰撞，整个人都格外生动可爱。
    “你吃过年夜饭了？”白仁荷站在刘正面前，看着他含笑的眉眼问道。
    此时刚入黄昏，他穿着深色大衣，发丝被夕阳涂上暖色，两人相对而立，竟有种穿越时光相遇的恍惚感。
    刘正还没有吃饭。
    每年除夕，家政阿姨都会做一大桌饭菜，他和父亲各自坐在餐桌的一面，安静地吃着饭，偶尔说几句话，也都是关于公司事务，像那种其乐融融的闲话家常，是不会出现在他们家的。
    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太期待年夜饭了。
    “还没有，你做完饭了？”他伸手碰了碰她发饰，饶有兴趣地看吊坠颤巍巍地碰撞，发出“叮当”声音。
    “嗯……差不多了，你要一起吃吗？”她双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服，眼眸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