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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180 寻药
    “什么药?”刘李佤顿时燃起了希望,仅凭黄勃长期为醉心楼供药,刘李佤绝对相信他在药物方面的能力。
    黄勃有些为难的说:“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制作这种药,工序很繁琐,其中一位药至关重要,这种药来自湖泊中,是一种水藻,取来后要经过高温蒸煮,清水稀释,在配合其他几味一起入药方能成药。”
    水藻?精加工?莫非是—螺旋藻!刘李佤大喜,听黄勃的话应该不会错了,要知道,螺旋藻的药效极其强大,含有比例极高的蛋白质,还有维生素二十六个字母,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金银铜铁锡铅铝,更主要的是它能够消炎,抑制癌细胞等等多种功能,堪比人参果和太上老君的金丹。
    不过刘李佤很快意识到黄勃所说,这味药这个季节找不到。现在已经入冬了,而且还是在地球没有变暖的情况下,一些不会流动的湖泊水泽都已经结冰了……
    就在刘李佤犯愁的时候,房间内忽然传来两声肺痨般惨烈的咳嗽声,刘李佤无语,感觉这好像催促他赶快去寻医找药似地,其实不用她提醒,刘李佤也会去,毕竟还有个悉心照顾自己,现在却卧病在床的流云还等着服药救命呢。
    这个时候的高烧就是寒热证,因为受寒而发热,在这个时代是很容易引起死亡的病症,即便在后世发烧如果不正确对待,及时就诊的话,也会出现可怕的后果。
    顾不了那么多了,刘李佤拉着黄勃问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种水藻?”
    “出城往西五十里,有一处湖泊,那湖中水藻丰富且无鱼,师傅他老人家曾经多次取其中水藻入药。”
    “城外五十里,明白了!”刘李佤确认了一下,转身就走,病不等人,耽误一分就会增加一分危险。
    他心中焦急,拔腿就跑,其实他也想找辆马车,可此时全城都笼罩在传染病菌之中,城中人心惶惶,好多人闭门不出,很多生意都暂停了。古代人的医学知识虽然不昌明,但自我保护意识足够强。
    刘李佤独自出城,就连守城的士兵都在流感的侵袭下放假休息了。官道上人不少,很多都是外地的客商,趁自己还没有被传染赶快返家。没想到,只是流感就引起了恐慌,这一切都因为这时代没有‘砖家,叫兽’,如果是后世,砖家早就跳出来用专业权威的角度的分析:“根据调查,这次病情传播属于常见的季节变化的流行性感冒,民众不用担心,不会造成疫情……”
    伟大天朝有一部分砖家,叫兽就像有特异功能似地,每次他们说没事儿,事情都会升级恶化,他们不做叫兽可以去做预言师,大家只要反着听绝对准!
    刘李佤像个独行侠似地一个人奔驰在路上,风驰电掣,荡起黄沙滚滚,一口气跑出八百多米,总算追上一辆马车,巧的是,车上的客商竟然光顾过醉心楼,参加过‘抢仙女’活动,所以对刘李佤的印象很深,当即邀请刘李佤上车,对于那晚抢仙女活动进行了回顾和总结。
    这位客商是要去京城的,行出二十几里路后就要分道扬镳了,途中他告诉刘李佤,不要小瞧这次流感,他也曾路过过周边县城,也是那些赶考士子的毕竟之路,那里同样爆发了流感疫情,当时他路过的时候就听说,已经有十几人因为怡情而殒命,还有不少老人和孩子病情严重。
    听后刘李佤一阵无话,这就是大自然的残酷和人类的脆弱,天灾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偏偏有些人不知危机,反而还要制造人祸为乱……
    马车行进很快,二十里路仿佛眨眼即到,刘李佤承诺那客商再来醉心楼,一定有新花样招待他。
    两人分别,刘李佤继续狂奔,脚下是一条废弃的官道,因为越往前,由于地质问题越无法修建所以废弃了。
    刘李佤也发现,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稍不留意就会被隐藏在地表下的岩石绊倒。这一片地域看似达到平坦,实则地质坚硬,土层下全是顽石,仿佛有一片地下的石矿。
    刘李佤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赶着路,一路上,流云姑娘的音容笑貌不断的在眼前浮现,第一次初见,她宛如仙女,灯光鲜花掌声只为她一人。房顶上的夜会,她从仙界被贬下凡,晶莹的泪珠,梨花带雨的容颜深深打动了刘李佤的心。小屋内写真集的制造,她又羞又躁,但最终还是在自己面前展示了美好身材,夜晚房顶谈心,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只有羞涩和期待,昨晚刘李佤酒醉,头上的湿毛巾,盖得妥妥帖帖的被子,湿润的嘴唇,久久不散的馨香……
    这一切回想起来是那样的平淡温馨,没有轰轰烈烈,没有亲爱挂嘴,有的只是心中的悸动。
    想到这些,疲累的刘李佤立刻精神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这一段机关暗器遍地的路段,很快他发现眼前景物在变,好像不知不觉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那些隐藏在土层下的怪石全部破土而出,奇形怪状,在眼前竟然形成了一片石林,高低落错,怪石嶙峋。
    这一片石林一望无尽,人走进去仿佛置身崇山峻岭之中,刘李佤义无反顾的前行,没多久,他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在放光,他就进找了一块一人多高的怪石,吃力的爬上去,放眼眺望,就在不远处,光芒闪动,仿佛一块阴凉的镜子突兀的出现在坚硬的怪石之中。
    刘李佤大喜,这一定是黄勃口中那湖泊了,也难怪他说湖中无鱼,看这周边的地质,仿佛刚刚经历过海陆变迁,这湖泊就像沙漠中的一块绿洲,由地下泉眼生成,但由于周边的石质地质,矿质对湖水的作用,生物几乎难以生存,也唯有水藻这种类似沙漠中仙人掌的,生命力顽强的植物才能逆天生长。
    不过此时那湖泊已经全面结冰,冰冷的风在怪石中流动,寒冷刺骨,这里没有任何生物,只有冰冷的石和孤零零的湖泊,毫无生气,就连大自然对它们都无比残酷。
    181 刘郎卧冰
    这诡异的地方,怪石破土而出,奇形怪状,一汪湖泊宛如沙漠中的绿洲,冷风穿梭,怒嚎凛冽。整个看起来,仿佛独立的一片小世界。
    刘李佤紧了紧衣襟,却依然觉得寒风彻骨。风在怪石中穿梭,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有冤鬼在啼哭。
    踉踉跄跄的总算来到湖边,进处看湖面很大,足有篮球场大小,湖面已经被冰封,尽管天气刚刚入冬,但这里已经冰冻三尺,刘李佤大胆的走在冰面上,踏实的感觉如同脚踏实地。
    刘李佤狠狠的跺脚,冰层下立刻传来嘎啦嘎啦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崩开,这说明冰层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结实,他小心翼翼的蹲下,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看去,果然能看到一片暗影,绿油油的,正是他要寻找的水藻。
    可是,虽然知道冰层并没有想象的厚实,但他也不能直接将冰层剁碎,不然自己也得掉下去,他缓缓爬上岸,想要在石林中寻找一块坚硬的石头,砸开一个冰窟窿就可以,可是很快刘李佤悲催的发现,此地满处都是顽石,但却如土中生长出来的一般,全部根深蒂固,无论大小都拔不出来。
    刘李佤累得全身冒汗,却连一粒小石子都没挖出来,他狠狠咒骂这片古怪之地。重新踏上冰面,翻出手中的火折子化冰。可是火折子与宽大如球场的冰面相比,完全就是萤火与皓月争辉,没多久火折子就耗尽了,此时寒风更加梦里,来的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此时天色渐晚,如果入夜这里会更冷,冰面更结实。
    当然更关键是,流云的病情,他这边耽搁一分,流云就会多一分危险,病菌时时刻刻都在蔓延着。
    刘李佤越想越着急,气的他狠狠蹦起来,重重的落在冰面上,嘎嘎的碎冰之声炸响,一条裂痕在他脚下出现,蜿蜒向前,把整个冰面一分为二。
    刘李佤豁出去了,跺!
    他一下下的起跳,重重的落下,每一下冰面仿佛都要颤抖一下,似要开天裂地一般,嘎啦嘎啦的脆响不绝于耳,刘李佤拼了,流云姑娘的绝世仙颜和赵大小姐伟岸之巅仿佛在眼前出现,似乎她们就被冰封在湖底。
    刘李佤聚精会神状若疯癫的跳着,丝毫没发现在石林外悄然出现了一架马车,车厢的帘子掀起,一双美目正看着状若疯癫,跳骚一般的刘李佤。
    “姐姐,他是不是疯了?”赵三小姐疑惑的问。
    车厢内赵大小姐换了身新衣服,裹着棉被,额头上全是红点,脖颈上还有紫红色的血痕,但精神比刚才萎靡不振时好了很多,不过身体还有些虚弱。
    她透过车窗看着刘李佤,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被子下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替刘李佤捏了把汗,刘李佤每条一下,她的心都跟着颤动。
    刘李佤就像一个弹簧人,在冰面上不知疲倦,永不停歇的跳动着,不过看得出来,他每次起跳的高度越来越低,落在冰面上越来越重,那是体力在飞快消耗的表现,冰面上格拉格拉的响声不断,仿佛天地在崩裂一般,但就是没有一丁点水冒出来,听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崩碎,但却事与愿违。
    刘李佤的体力消耗的越来越快,继续在咬牙凭借意志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车厢内的赵大小姐紧握着小手,眼中只有那不断跳跃的身影,渐渐与她的心跳合成同一节拍。
    “哎呀,姐姐你看,他倒下了。”忽然赵三小姐的话,一下子让大小姐的心跳都停止了。她挣扎着最起身,向冰面上看去,果然,刘李佤因为体力不支而趴在了冰面上,大小姐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扶他,就在这时,一股冷风灌进车厢,冰寒彻骨,带走了大小姐身上刚出现的一丝温暖,冷风拂过,抽走了她一丝精气神,在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紧咬牙关,不让泪水流下来,重新钻回被子里,不让自己的病情在恶化,等着他寻药归来让自己痊愈。
    时间就这样点点滴滴过去了,大小姐卷在被子里保持着身体的温暖,三小姐始终好奇的张望着,渐渐她都觉得倦了,打了个可爱的呵欠,道:“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不站起来?姐姐,他是不是累死了?”
    啊?三小姐的话宛如炸雷在大小姐耳边响起,她急急推开三妹,急急向冰面上,果然刘李佤和刚才倒下时一样,趴在冰面上一动不动,真如死了一般,大小姐当即慌了神,想要起身,可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刘李佤忽然动了动,他没心没肺的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脑袋,看起来还活的好好的。大小姐忽然愣住了,就连身上的被子滑落都无暇顾及,一阵冷风荡起她的长发,吹落了她眼中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喃喃的说:“他,他在以身融冰!”
    没错,刘李佤就是在用自己的体温化冰,没办法,挑了半天,他的脚踝都快断裂了,可是那该死的冰层就是没有一点碎裂的迹象,他实在受不了了,趴在冰面上,那股冰寒彻骨的寒意让他险些昏迷。
    贴在冰面上,看着冰层下的水藻,仿佛唾手可得,又像是远在天边,在极度寒冷下,刘李佤冻得全身打颤,当即就想要放弃,可就在这时,流云姑娘那绝世仙颜再一次出现在他眼中,赵大小姐一丝不挂,小妞之巅雄伟壮阔,但整个人却被冰封在冰层之下,正等待他去营救。
    赵大小姐在马车内,双手紧紧抓着车窗,眼中泪水如雨滂沱,冷风垂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冰寒的天气将湖水冻得死死的,却无法冻住他滚烫的热泪。
    刘李佤咬牙硬挺着,在极度寒冷下,他全身都快冻僵了,就连神兵都主动挺立起来,要帮他钻眼打洞破冰了,他时而趴在冰上,时而仰卧躺在其上,时而做起来,用pp滑冰,稍稍没注意,裤子湿了,他大喜过望,连忙跳起来,果然坚冰之上出现了一个pi股形状的冰窟窿,只有薄薄一层依然被冰封,刘李佤大笑一声,猛的一拳轰开了冰洞,正条手臂都陷入冰水中,那梦寐以求救命稻草一般的水藻终于到手了……
    182 一夜风流
    刘李佤激动的伸手一个劲的捞,看似死水一滩的湖泊中,由于周边地质情况,并没有鱼虾等生物,按水藻却相当丰富,仅刘李佤随手一捞就有三四种类别。
    捞了半天,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再看手中的水藻足有十多斤,能过冬了,
    他小心翼翼的跪在冰上,没有轻易站起身,这时候冰层依然在嘎啦嘎啦作响,有了冰窟窿,整个冰面都有可能崩碎,他不雅观的一点点在冰面上爬行,由于在冰水中捞水藻,此时已经被冻得通红,关键被冻僵了,手指已经无法弯曲,他只要推着那一对水藻缓缓在冰面上爬行。
    几次冰面传来巨响,他都要立刻停下,小心翼翼的匍匐一会,带警报解除再重新爬行。明明距离岸边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他却爬行了将近半个小时,刚才被冰水打湿的袖子此时已经结冰,瑟瑟发抖的身体在冰天雪地中显得孤寂又落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这一堆水藻,刘李佤足足忙活半天,远处的马车中,被泪水模糊视线的大小姐始终看着刘李佤,看着他一点点爬上岸,颤巍巍的躲到了一颗巨石后面,哆哆嗦嗦的拿出火折子,用微弱的火温暖着自己冰冷的手,那凄惨的摸样惨不忍睹。
    “姐姐,我从没见过你流这么多泪。我也从没见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要命,竟然以体温融化坚冰,只是我不知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赵三小姐也陪着姐姐抹着眼泪。
    “去,什么勾搭,说的这么难听。”听到妹妹如此说,大小姐立刻缩回身子,懒洋洋的卷在被子里,脸上一片羞红,想起刚才刘李佤‘搬山刮痧’的情形,她更是将头都藏进了被子中,急声道:“三妹我警告你,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更不能被旁人知道。”
    “知道,知道,姐姐你是将来要成为皇妃的人嘛!”三小姐精灵俏皮:“不过没想到,姐姐不爱皇帝爱小厮,这等胸襟胆魄小妹佩服不已。不过如果让我选的话,我也一定会选这样有情有义,为了心上的姑娘可以舍生忘死的男人!”
    赵三小姐是个小花痴,英雄人物他喜欢,神秘人物他喜欢,逼得叶公子几次三番当演员,如今刘李佤这样的人她也喜欢,总之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心,改变她的择偶标准,不过她的话就像一道道惊雷,炸响在大小姐的心中……
    她忍不住冒出头,偷偷向大石头后面取暖的刘李佤看去,火折子上的火光时明时暗,在寒风中摇曳不停,就是这微弱的光芒,让刘李佤僵硬的双手渐渐恢复了直觉。
    “姐姐,他可以活动了,让他上车来吧。”三小姐建议道。
    “不行!”大小姐断然拒绝道:“他现在全身都快被冻僵了,走着回去可能让他暖身子,何况,这城里有很多眼线盯着,我们家的马车太过显眼,如果被人知道她和我们同乘一架马车,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会对他不利。”
    “哎,和皇帝抢女人太辛苦了。”三小姐人小鬼大的摇头叹息。
    大小姐很想啐骂一声,但实在无法开口,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她轻轻撩开车帘,看着刘李佤踉跄的身影,她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情意,随后眼神渐渐变得坚毅起来,似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低声问:“三妹,上次救了咱们的黑衣人你应该知道他的联系方法吧?”
    “啊?姐姐你怎么知道?”三小姐像作弊被抓的小孩子,她红着脸喃喃道:“我确实能找到他,可是姐姐你不是让我不要和他联系吗?”
    “此一时彼一时啊。”大小姐幽幽的目光看着在寒风中颤抖的刘李佤,坚定道:“即便为了他,我也要开辟一条新路,以备不时只需,也许在关键时刻,是我们最后的一条生路。”
    三小姐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让自己远离那黑衣人,现在又要主动找他。但她隐隐知道,姐姐将刚要图谋事情,肯定和皇家,刘小七,以及他们的未来有很大关系。
    一辆马车悄声无息的走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还在石林之中走迷宫似地刘李佤全然不知,更不知道赵大小姐因为他卧冰取药而感动之后,毅然决然的走上了一条逆天之路。
    这一路上,真如赵大小姐所说,如果让刘李佤坐马车回去,很可能在马车里就得寒气攻心而已,也就是因为极寒之下,血液流动速度减慢,而引发血栓蔽塞性脉管炎,而导致猝死。所以人在极寒状态下,最忌讳就是大冷大热,冻得哆嗦立刻烤火,或者用热水淋身,都是不科学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自身的活动,加快血液流动,自我环节。
    刘李佤得偿所愿,心中信念更加坚定坚定,说啥也不能让清丽如仙的流云因为一个感冒发傻就飞升,流云是他两辈子为人,第一次心动到难以自持,恨不得抢走天天绑在被窝里的女人,另外赵大小姐伟岸的山峰,也让他毕生难忘,哪个都舍不得呀!
    还是那句话,男人为了喜欢的女人拼命是不需要理由的。
    回去一路刘李佤颠颠倒倒,抱着湿乎乎的水藻,嘴里哼哼着‘冬天里的一把火’,一路上天寒地冻,黑灯瞎火,别说没有行路人,就连拦路抢劫的劫匪都没有,此时刘李佤算得上是饥寒交迫,怀里揣着真金白银,此时此刻如废铜烂铁一般,还不如一杯热茶,一个肉包子。
    虽然够艰苦,但也是人生重要经历,只有经历大苦大难,才知道人生什么最可贵。
    这一路上,寒风一个劲的吹,刘李佤鼻涕一个劲的流,这也算一夜风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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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 世态炎凉
    刘李佤费劲千辛万苦总算回到了医舍,一进门就见黄勃一手捧着大棉袄,一手端着热姜汤,在等待荣归的勇士。
    刘李佤微微一怔,但也没多想,将手上抱着的几种水藻交给他,冻得青紫的嘴唇很难开启,牙根打颤道:“快,炼药……”
    黄勃抱起水藻立刻忙活起来,刘李佤披上棉衣,顿觉被巨大的温暖包裹,一碗姜汤下肚,全身暖洋洋的,有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病房外,两个铁塔般的保镖寸步不离,不过看刘李佤时的眼神多了一丝敬意,就连他进门都没有阻拦。
    房间内炉火烧得正旺,踏上赵大小姐睡得正香,呼吸平稳,摸样暗香,看来暂时没有恶化的情况,但刘李佤也没有掉以轻心,他现在全身被冻僵了,最忌讳烤火,只要忍着冰寒将双手放入自己的腋下,用腋窝仅有的温度温暖自己的双手,突然的冰寒仿佛被针扎一样。他咬牙强忍着,一炷香功夫,双手大概恢复了正常的体温,这才放心的伸手放在大小姐的额头上,确认高烧没有持续,这才放心下来。他吸着鼻涕出门去了,却没有注意到大小姐眼角流下的一滴晶莹泪珠。
    在前面的药铺内,黄勃正在忙碌着,尽管是个二把刀的实习医生,但此时一脸的严肃认真,还是能让人产生一些信任的感觉,他麻利的手法,对药物的熟悉程度,也让刘李佤为之侧目。
    他在诸多种类的水藻中寻出一种暗青色,特点细长的水藻,取一些用一块白绸布紧紧的包裹,挤出所有的水份,而那挤出的水也没有浪费,全部滴入捣药的铜钹中,里面是已经捣碎的其他药物,有他说的牛黄,桔梗,冰片,甘草等几味药,用水藻内的水份拌药,另一边,他在火炉上已经架起了蒸锅,将包裹好的水藻放入其中,锅中有水,高温煮水,用沸腾的蒸汽蒸煮水藻,要时刻掌握火候,不能让水彻底烧开,总要保持着沸腾状态,所以黄勃全神贯注的看着,不时添水,加火,聚精会神,与那卖‘特效药’时的黄勃判若两人,这份严谨认真的态度让刘李佤都不自禁的肃然起敬。
    刘李佤蹲在火炉边,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时而帮着天天柴火,慢慢从冰封状态恢复过来。
    黄勃说这水藻最少也要蒸煮一夜,然后再用火烤干,捣成粉末和其他药物混合在一起才有药效,刘李佤听得也是满头雾水,感叹隔行如隔山,他最拿手的还是龟公娱乐之道。
    所以在身体恢复差不多的时候,他溜回醉心楼看了一眼,不出意外,在如风暴一般席卷而来的怡情之下,醉心楼关门歇业了。原本灯火通明的青楼此时一片黑暗,无比萧条,不是传来的咳嗽声显示着问题的严重。
    他本想去后院看看,可是特效药还没有开发出来,进去看着流云痛苦的摸样,只是徒增紧张而已。
    刘李佤转身走了,清冷的街道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所有人闭门不出,只是咳嗽声随处可闻,在这种巨大的天灾面前,人们总是显得渺小脆弱。
    刘李佤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心里泛起阵阵无力感,现在唯有等待医生救死扶伤,拯救苦难中的人们了。
    可就在刘李佤第一次对医生产生如此巨大信任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又让他犹豫了。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眼前出现了一间医馆,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孩子在他话中虚弱无力,紧闭双眼,口中呢喃着,一看这症状就是高烧下在说胡话,女人急的不知所措,听着怀中孩子不时发出的咳嗽声,让人的心都揪起来了,她瘫坐在医馆紧闭的大门外,一下下捶打着大门,哭嚎道:“郎中,求求你,救救孩子。”
    她一声声的泣血哭耗,却依然无法穿透那扇冷漠的大门,更无法打动冷漠的心。但她依然不死心,一点点捶打着大门,手累了用头撞,泪水如雨般洒落,声音喊道沙哑。
    而就在不远处,同样有一个男子背着个女人,在疯狂着敲打着一间药铺的大门,急升喊道:“求求你先赊给我一些药吧,年关近了,东家马上就要发薪饷了,我一定会如数奉还的,不然我女人会死的,求求你……”
    同样的,那药铺的大门依然紧闭,里面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