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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火雨玛瑙(第一更)

      “昨日曾听弄玉姑娘所弹《沧海珠泪》,乐曲哀婉伤感,又充满温暖,似乎蕴含了诸多往事。”
    红愉被杀的房间已经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在加上刚从右司马刘意府上归来,两相对照之下,凶手为一人所为,而且凶手的目标韩非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看着此刻神情亦是哀伤无比的弄玉,观其双手不由自主的抚摸腰间一颗红色玉石,不由的与身后的张良相视一眼,微微颔首。
    “公子明鉴,弄玉自幼学琴,弹奏之际,难免有些心有所往……”
    脆声低吟,对着韩非躬身一礼,徐徐回应,情绪低迷,其身边的云舒缓缓上前,搀扶住手臂,无声无言的安慰着。
    看着她手中的红色玉石,乃是一个用金色丝线缠绕的吊坠,色泽鲜红却微微透明,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当中如血丝般交错的纹路。
    “这颗火雨玛瑙颇为稀有,不知与弄玉姑娘是有怎样的机缘?”
    对于弄玉身上的这颗火雨玛瑙,之前韩非就曾注意到,只是没有多想,但是刚才在右司马刘意府上的时候,似乎在胡夫人的身上,也有这样一颗火雨玛瑙,一般无二的形态。
    如果说之间没有什么牵连,决然不可能。
    “这是父亲的遗物。”
    提及火雨玛瑙,弄玉一双洁白的纤细手掌再次轻轻抚摸其上,眼中掠过一丝久远的回忆。
    “莫非令尊曾游历百越之地?”
    韩非眼中为之亮光闪烁,结合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一个若隐若现的作案引子已经出现在自己跟前,身后的张良亦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于此询问,弄玉微微低头,并未言语。
    “什么都瞒不过公子的眼睛,公子又开始推演了,还能让人有点藏身之所吗?”
    倒是一旁的紫女摇曳着身姿上前一步,拦阻在韩非与弄玉之间,轻轻摇摇头,弄玉历经此劫,已经心神沉重,不好好安慰一番,还深挖对方的伤心之处,实属不该。
    “是我俗套了,弄玉姑娘多多海涵,方才于案情有所感,故而相问,切勿见怪!”
    韩非神色哑然,似乎……现在说这些的确不合时宜,思忖此,不由得有些尴尬,微微一笑,对着紫女姑娘和弄玉姑娘一礼。
    对于韩非所问,同样身处于房间中的周清亦是轻笑,看来对方已经找到了线索,破案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只是没有了那人,当年的一切也无人揭开。
    这个案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案子背后隐藏的东西!
    没有那人的出现,韩非接下来的案子调查的缓慢无比,想要破案,必须有一个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据他们调查之下,已经在数日前突然间消失不见。
    多日过去,案情停滞,朝堂之上,太子被掠,韩王仍旧震怒无比,责令司寇韩非尽快破案,实则,就算韩非不破案,姬无夜也会忍不住的。
    太子是他们夜幕关键的一枚棋子,如果这枚棋子出事,整盘棋都会受到莫大的影响,新郑城内,百鸟横空,不断探寻着结果。
    “公子,这次的案子很棘手吗?”
    “三天前,韩非公子就说有了线索,怎么到今天还没有破案,一日不破案,弄玉姐姐的精神就一直低迷,长时间下去,会损伤身体的。”
    夜色降临,整个新郑历经多日的躁乱,紫兰轩的生意仍旧是一般般,云舒这两日也代替弄玉登临琴阁,抚琴多次,不过每次都不过一个时辰,便走了下来。
    房间之内,弄玉仍旧在其中,碍于《清境》的气息,待在云舒身边,令自己感到一丝不多得安宁,随意弹奏着琴曲,略有杂乱,寓意着此刻弄玉的一颗心亦是有些迷茫。
    身着白色长裙的云舒缓步走入房间,双手环抱七弦琴,看着在房间中闭目修炼的公子,放下床琴,屈身跪坐身侧,轻轻问道。
    唇吐如兰,一丝淡淡的女儿清香扩散,配合身上的清境之气,更显一丝出尘的无垢之意,涌入鼻息之间,颇为宜人。
    “放心吧,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静心等待便好!”
    睁开双眸,青色玄光闪烁,对着云舒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正在弹琴的弄玉,既然作案的贼人一直没有落网,那么,说明他的目标就没有完成,还会再来的。
    紫女姑娘已经在弄玉的房间中等了几日,只要对方敢来,便会落入陷阱。
    言语刚落,灵觉扩散,偌大的紫兰轩全部在自己的感知之中,似乎……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在蠢蠢欲动,隐匿一角,蓄势而动了。
    “也只有这样了。”
    着急也是无用,微微颔首,而后徐徐起身,将房间中的热腾水壶拿起,为周清倾倒了一杯茶水,又行至弄玉跟前,娓娓相谈。
    半个时辰之后,周清手持墨黑重剑,离开紫兰轩,那个小东西倒是挺能隐忍,从自己发现他到现在已经有颇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动手,不愧能够活到现在。
    有紫女和鬼谷卫庄在紫兰轩,周清不担心云舒和弄玉的安危,今夜,自己还有其它的事情,逍遥御风,一路南下,便是行入东城区域。
    历尽半个多月日夜不停的修缮,东城重臣府邸已经恢复大半,至于恢复的顺序,自然是按照官阶、地位、荣耀前来,由空而落,出现在一处空旷奢华的宅院之内。
    “刘意死了!”
    看着已经在宅院中停留有一段时间的那人,周清缓缓而道。
    “他该死,当年他就应该死在百越之地!”
    那人一袭淡灰色的锦袍加身,仍旧有些灰白的发丝束冠而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戾气,身材挺拔而立,俊朗的面上依稀可见当年的飒爽英姿。
    只是一双看向宅院深处的眼眸充满无尽的柔和,充满无尽的愧然和痛苦,厉声而道,可恨自己虽活了下来,但却无颜面对世人。
    而今有能力报仇,有能力为自己、为当年的兄弟报仇,刘意却已经死了,满腔怒火无处释放,浑身上下不自觉的一丝淡红色玄光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