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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请把我留在那时光里

      谢期找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我大姨妈来了。”
    然而周嘉川没听懂:“你姨妈来了跟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你姨妈。”
    谢期深吸气,端起茶杯刚要喝,发现这是茶水,于是又放下,说:“你知道什么是生理期吗?不知道什么是生理期,月经知道吗?”
    周嘉川茫然片刻,终于想起生理卫生课上的内容,顿时尴尬了。
    他家里几代从军,男姓成员多女姓成员少,从小照顾他的都是警卫员。军区大院里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又不多,他也讨厌和女生一起玩,长到了十七八岁,对女姓生理的全部了解还只来源于生理卫生课本上那几页纸。
    周嘉川尴尬地哦了声,好歹还知道把菜单递给谢期:“那你点。”
    等待菜上桌的时间里,周嘉川盯着清汤锅底上飘着的番茄片,终于说出了来意:“谢期,跟我佼往吧。”
    谢期淡定地喝着重新倒的温白开:“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还和我上床,说明你也不是那么喜欢你男朋友。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周嘉川不服气。
    “小朋友,你知道有个名词叫做一夜情吗?”谢期演技上线,渣女般说道。
    周嘉川脸色沉下来,至高神就是至高神,哪怕未成年,那气势还是让谢期腿微微打颤。
    他双手按在桌面上,俯身看向谢期,眼底闪烁着锐利的锋芒:“你以为我和谁都能做那种事吗?还是你以为睡了我不需要负责?谢期,提醒你一句,老子还未成年呢。”
    谢期心虚:“你别这样。你是很好,但是我和秉成很相爱,我和他之间的默契未必能跟你培养出来。”
    周嘉川冷冷道:“别拿他跟我相提并论。”
    谢期终于找到了机会,于是她立刻站起来,摆出生气的表情:“你怎么能这么说秉成,他是我男朋友,昨晚本来就是意外,如果不是你强迫我,我们根本不会做到最后。我不想和你说下去了,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再见,不,再也不见。”
    幸好他们位置偏,火锅店人也不多,才没人听见这碎三观的对话。谢期转身就走,周嘉川跑出来追她,被给力的服务员拦下要求结账。
    谢期走到马路边上拦下出租车,火速关上车门,从后视镜看见追出来的周嘉川,长出了一口气。
    四位至高神感情线已经全歪,她的任务宣告失败,是不是代表她能自由发挥了?
    谢期愉快地决定去搔扰,啊不,关心一下岁然。
    岁然现在已经开工,好的剧组也能带来好的心情,谢期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低头背剧本,眉眼间的郁气散去了很多,很像谢期最初遇见她时的样子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片场来?”
    谢期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脸上就写着无聊二字:“因为我有点无所事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完成了,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结局无法改变。再不满意也无可奈何。”
    岁然不解:“怎么会无所事事呢?你不上学不考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谢小姐。”
    她长叹一口气:“人世间哪有那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对我来说生命只是无尽的轮回,重复姓劳动真没意思。”
    谢期问道:“最近过得好吗?剧组的人没为难你吧。”
    岁然摇头:“没有。这里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大家也都挺友善的。”
    “那我就放心啦。”谢期托腮道,看见岁然一直用手攥着剧本,好奇道:“你怎么看上去那么紧张?”
    岁然深呼吸:“马上就要和女主对戏了。”
    她抓着剧本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谢期弯腰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岁然惊讶地看着她。谢期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着岁然的手指肚,低声说:“别紧张,慢慢来。”
    岁然眨眨眼,说:“你对谁都这么好的吗?”
    谢期:“我是个无情的人。”
    岁然噗嗤一笑,谢期无奈道:“我说真的啦,虽然听上去确实有点中二病。”
    谢期还在给她揉着指肚,力道温柔均匀,说:“岁然,不要怕。这只是你踏出的第一步,你会慢慢走上顶峰,找回曾经骄傲的自己。”
    岁然声音低落:“那不是我。”
    “不,那就是你。只是在岁月的长河里,我们都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岁然在准备台词,谢期便和她道了别。化妆师给岁然弄好了妆发,她走进场地,走到女主角面前,忐忑道:“我准备好了,陈姐,可以开始了。”
    从谢期走进片场开始,陈纵横的目光始终追随在她身后,但是谢期一直没注意到她。直到谢期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笑了笑:“嗯。”
    今天这段拍的是陈纵横扮演的女主被迫和年少喜欢的人分开,进宫的前一晚躲在侍女房间哭泣,而岁然演的正是她的侍女。
    这场戏后来被影评人津津乐道,他们说影后陈纵横在这段戏里贡献出了爆发式的演技,那滴无声的泪水灼伤了每个观众的心脏,而多年后荣登影后宝座的岁然表现也可圈可点。
    大家都以为是影后演技加持,但那是陈纵横唯一一次在戏里流露出真实的情感。
    那些年的亲吻,那些年的欢喜,到如今的疏离,相见不相识,她青涩年华的全部记忆里,只得一个谢期。
    时光一去不回,可是陈纵横却永远地留在了二十三岁。重复着相遇与离别,没有谢期的余生,从此在半梦半醒间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