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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长寿的秘诀是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谢期站在原地,想起一句话:这都是命。
    虽然她没得剧本一路盲打,但是司命星君果然不是吃干饭的,该遇见至高神还是会遇见。
    致力于斩获天庭奥斯卡的谢期眨眨眼,试图把自己的眼睛调整成扇形统计图,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流露出三分惊讶三分狂喜三分胆怯和一分若有若无的迷茫。
    站在她旁边的士官见她一直眨眼,难得开口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悲伤,快进去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悲伤了!演技没得到肯定的谢期愤愤走进去。
    但是主位上的男人已先一步站了起来,等到谢期走到他面前时,他苍白的唇角弯起,声音很柔和:“阿期。”
    谢期低着头:“叔叔。”
    谢风河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顿了顿,还是摸摸谢期的头,轻轻地说:“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离开我的时候,个头还矮矮的。”
    谢期这位身居参谋总长的远房亲戚,正是谢风河。
    谢期的妈谢碧辉出生政治世家,对事业很有追求,她不期待婚姻但是渴望子女,于是生下了她和露水姻缘男友的孩子,就是谢期。
    但是三战以后环境污染越发严重,新生儿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出生不久的谢期更是遭到了核战争后引发的大范围核辐射。于是待在无菌病房嗑药嗑到了四岁,谢碧辉只能含着泪把她送到污染较轻适宜修养的南方。
    谢期对谢碧辉最初的记忆
    ,来自于分离时她落在自己脸上的泪水。
    谢期去了南方后就被交给了谢风河。
    谢风河和谢碧辉是远房到出了五服的亲戚,两家血缘不近但是关系很亲,因为利益相连,谢期就被拜托给当时刚进政坛的谢风河照顾。
    谢期的病情恶化过好几次,来来回回去过很多地方养病,直到十岁后才稳定下来回到行政院。
    没想到再次见面,已经是隔了这么多年。
    谢风河并无太大变化,也许是身居高位的缘故,他的气势会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相貌。
    用长相去评价谢风河是很肤浅的事情,诸夏的参谋总长也不需要停留在笔尖的浮夸赞美增加他的荣誉。
    谢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里的布置和旧中华区行政院会客厅别无二致,只除了一旁的几案上放着一盆清雅的兰花。
    “阿期,我听张远说你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流浪,回来就先好好休息吧,还是住在以前的房间,过庭那边我会安排好。”
    谢期回过神,连忙道:“谢谢叔叔,但是我已经不习惯住在行政院了,叔叔随便帮我在中心城安排一个住处吧。”住的太近迟早会被发现自己的偷渡者身份,何况他们已经在盘古大陆待的太久,她还得偷偷摸摸再回一趟旧中华区。
    谢风河沉默下来看着她,良久,他才慢慢道:“阿期,我是你叔叔。你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谢期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叔叔,你知道二炮,不是,过庭的妹妹向晚怎么样了吗?”
    “她现在是一名画家,前几天她和其他画家受邀去古兰举办画展。”
    看来过得很好,谢期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谢风河继续说:“那是古兰皇室赞助的私人画展,只有拿着请柬的人才能参加。你若是想去,叔叔可以帮你要请柬。”
    “那就拜托叔叔了。”二炮家庭情况复杂,他爹妈老死不相往来,两个孩子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妈姓,兄妹俩多年不见面,谢期也不敢贸贸然冲到向晚面前,只能迂回地查探一下。
    这么一想感觉事好多哦,谢期头大,谢风河看出了她的忧虑,温声道:“向晚温和安静,为人宽和,你不用太担心。”
    “嗯。”谢期说,然后她想起什么一样主动道:“那我之前犯的那些事……?”周嘉川可是心心念念要让自己牢底坐穿呢。
    谢风河笑了起来,他语气轻松:“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不过必要的社区服务还是要参加的。”
    不用蹲号子就没问题了!
    “好的。”谢期立刻点头。
    叙完旧再吃过饭已经很晚了,谢风河让她在行政院住下,安排给谢期的房间居然和她以前在行政院住的一模一样。
    行政院很大,占地千亩,起居的地方在后面,谢期自己住的地方就是个二层小别墅,庭院的椅子用的都是黄花梨。
    谢期动手能力很强,看见什么高大上的机械制造就喜欢摸摸,摸完还拆拆,拆完还不会复原,因此房间的地上总是放着一堆机械残骸,扫地机器人都扫不干净。
    她盯着房间外面那只复古的实木坐钟,觉得自己的拆卸天赋又被唤醒了。
    没等她对这只造价不菲的座钟伸出罪恶的双手,一位女士官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递到了谢期面前。
    “给我的?”谢期一愣。
    女士官点头:“是的,这是从古兰大使馆寄出的花,刚刚送到了行政院。”
    谢期接过,低头看着这束鲜红热烈的玫瑰,取下夹在玫瑰花束上的卡片。
    【如果我能够从头活过,我会采更多的玫瑰。】
    视线移到下方的落款处,顿住。
    “……白行之?”
    女士官说:“他是古兰的太子,落款处就盖着他的私章。”
    谢期指尖摩挲着纸质似乎十分厚实的卡片:“他为什么会送玫瑰给我?”
    “不清楚,但是刚才他申请明天拜访行政院。”
    谢期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嗯一声表示知道了。等女士官离开后,她随手将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垃圾桶自动分解玫瑰花束,片刻后只余一捧粉屑。
    再多的玫瑰,最后也会枯萎。
    折腾了一天的谢期累得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洗漱完脸上还沾着水,女士官敲门进来了。
    谢期睡眼惺忪双目无神:“早。”
    她额前的碎发还乱糟糟的,和对面衣着整洁腰杆挺拔的士官成了鲜明对比。但是颜就摆在那儿,坐在地板上单手托腮都有一种颓废美,一瞬间竟让人羡慕起能从她脸颊滑下的水滴。
    严肃刚毅的女士官缓和了神色,放轻声音:“早上的时候总长先生等您吃早饭,但是您还没起床。现在快到中午饭点了,古兰的太子殿下也在,您要去前厅吗?”
    “不去。”谢期起身,回到房间翻着自己背包里的瓶瓶罐罐,“我早上起来要喝药,喝完药几个小时内不能进食,请替我向叔叔转告歉意。”
    喝药?
    女士官疑惑:“谢小姐身体不好吗?”
    “辐射后遗症。”谢期拿出一排便携装的聚乙烯小药瓶,掰下一瓶拧开瓶盖一口闷。数了数背包里的剩余量,也撑不了几天了。看来她还得借个实验室配药。
    女士官说:“明白了。谢小姐有需要的可以叫我。”
    嗑完药的谢期状态好了不少,甚至觉得自己身强体壮能绕着行政院跑几圈。反辐射药虽然好,但是时效短,谢期为了保持状态,药都是每天不断的。
    谢·林黛玉·期对座钟虎视眈眈,顾及到这是别人家的东西始终下不了手。她还蹲在座钟前面咬着手指挣扎,门上的通讯设备突然滴一声,女士官的全息投影精准地投射到谢期面前,对谢期说:“谢小姐。”
    谢期站起来:“还有什么事?”
    “总长先生问过了太子殿下,古兰太子说这次画展的邀请人数是固定的,没有多余的请柬。而总长先生的那份请柬,之前已经转赠给了别人。”
    “意思就是我无法参加画展了吗?”
    女士官摇头:“太子殿下说他已经把原本给太子妃候补的请柬转交给您了。”
    谢期一脸茫然,忽然一惊,转头看向昨晚扔玫瑰的那个垃圾桶。
    女士官的声音继续响起:“他昨晚送给您的玫瑰里,卡片正是折叠起来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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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谢期才感觉那张卡片太厚实了
    套路,都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