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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差一步掉进深渊无法生还

      女孩拢着秀发说:“荀总,您还记得我吗?”
    荀深笑道:“莉莉?”
    这是她“打工”时候取的名字,女孩一面高兴荀总能准确地叫出自己的花名,一面又有些羞耻。
    于是她俏脸微红,连忙说:“那个名字是假的,我真名叫……”
    “嘘。”荀深竖起食指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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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自己的嘴唇,“这不重要。我很忙,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和我的保镖说。”
    女孩铁下心,她咬住嘴唇:“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荀深无动于衷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里有种漠然的戏谑,似乎眼前的人和物都勾不起他的兴趣,但是为了看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在这可有可无地
    站着。
    女孩眼睛向上抬,这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楚楚可怜:“您让我进去,我单独跟您说,行么?”
    荀深打量她,女孩几乎要在这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也渐渐褪去。
    然后荀深出乎她意料地说:“可以,进来吧。”
    女孩大喜过望,连忙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休息室内一片寂静,良久,荀深缓缓重复了女孩刚刚说的话:“包养?”
    这两个字被他说的不含感情,荀深看着面前的女孩,若有所思。
    女孩涨红了脸,说:“自此那天,您给我解了围,我就一直忘不了您。荀先生,我,我是真心爱慕您的……”
    她在酒吧“工作”,工作内容不光鲜,甚至难以启齿,老板看她是中大学生,学历高,长相也不错,因此总是安排她去陪
    重要客人。她平时经常被人咸猪手,但为了丰厚的薪酬,咬咬牙也就忍了。
    那天晚上酒吧贵宾包间来了一群客人,据说酒吧老板的顶头上司也来了,她就和一群小姐妹被带进了包间。
    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几瓶好酒下去,有的人就把持不住,她陪的那个地中海老男人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她一面熟练地笑脸
    应付着,一面时不时看着主位的男人。
    他单手托腮,和旁边的老板说着话,身边亦无女伴陪同,包间里灯光缤纷乱转,有时会落在他的脸上,于是他明净的侧脸
    时不时撞进她的眼里。
    在这样的地方,却有这样清风朗月的男人?
    老男人喝多了就开始撒酒疯,又因为女孩总是避开他的亲嘴,一气之下就把她推搡到了地上。
    她惊恐不已,被老男人斥责哭了,却听主位的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够了”。
    老男人清醒过来连连道歉,领班姐姐一边赔笑一边把她带出了包间。
    离开包间前她下意识回过神,看见老男人站在男人旁边低声下气说着什么,男人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落在了门口她的脸
    上。
    心上被重重敲了一记,女孩慌里慌张地关上了门。
    领班姐姐看出了她的心思,低笑道:“这种男人看似洁身自好,其实最容易勾引,只需要穿着性感,弯腰时露出乳沟,行
    走间露出大腿,眼神欲语还休,让他明白性的乐趣,让他对你产生性,来十个男人十个都能能被俘虏,酒吧原来有个女孩,就
    是靠这个在男人原配怀孕的时候上位了。”
    女孩显然不知道领班姐姐也会看走眼,因为她把荀深的性情想的太过良善。
    荀深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他面前的女孩不知所措,然后再次咬咬牙,上前几步蹲到了荀深脚步,声音柔
    弱:“荀总。”
    荀深的语气颇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你鼓起勇气来找我的呢?”
    女孩羞涩地低下头:“其实我也没有信心,但是,您刚刚叫出了莉莉,我想您总归是记得我的。”
    荀深:“……作为一名商人,人际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哪怕是一个短暂的名字也不能随便忘,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会成为助
    力。”
    他这话其实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女孩一慌,抬起头,破釜沉舟道:“荀先生,我,我还是处女!”
    荀深挑眉。
    女孩内心激烈如鼓。无论何时,男人都是有处女情结的,可是随着社会进步及思想的开放,盘古大陆上的女性已经很少会
    固守处女的身份,她们追求身体的自由甚于男人的束缚。
    女孩知道处女身份会是她最大的筹码。
    荀深笑着,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说:“处女啊。”
    女孩脸上飞起两团红云,嗯了一声。
    荀深继续温和道:“可是你内心下贱和你是不是处女有什么关系呢?”
    女孩瞬间脸色惨白。
    “我,”女孩眼眶红了,委屈道,“荀总,我也不想的,我家里穷,死要钱的穷亲戚也多,我上不起学,我也去打工了,
    可赚的钱不够我没办法……”
    “我知道啊,”荀深柔声道,“干这行的都有难言之隐,你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这个社会有人出卖劳力,有人出卖智慧,
    有人出卖身体,不都是为了生存吗?我理解,可是你想用最低的代价换取最高的报酬,就要做好被道德谴责的准备。很抱歉,
    在这方面,我道德底线还挺高的。”
    荀深站起来,“想出来卖就卖的大方点,不想卖多的是打工方法,学费不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不够可以勤工俭
    学,中大不至于这点学生补贴都没有。原生家庭束缚那你就摆脱它。你什么都做不到,也只能烂死在泥里。我没有任何义务提
    供帮助。”
    女孩哭了起来,荀深转身向外走,门口的保镖们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荀深被哭声吵的头疼,说:“离下午的行程还
    有点时间,先到校园走走吧。”
    荀深绕完一圈博明湖,将近下午上课时间,学生三三两两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他打算先行一步去校史馆,便走到了凤栖
    路。
    凤栖路两边栽着梧桐,时值春末,梧桐叶生长,荀深踩着地上树叶间漏下的光斑,有些出神。
    大学他经常走这条路,看着梧桐树发芽长叶凋谢,四年时光过去,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也没有他期待过的事情发生。
    经常陷入回忆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因为人要向前看而不是留恋过去。荀深将那份怅惘扔回心底,抬起头却看见了谢期。
    她站在凤栖路中大的科技楼前,手里抱着纸质书,旁边是一个清秀文雅的男人,谢期和他说着什么,然后对他一笑。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明亮的光线弱化了她的年龄,让她看上去像个在校大学生。
    她抱着书本,似乎接下来要赶去上课,她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情愿地说着什么,却还是被谢期强拉着从小道走掉了。
    荀深身体颤了颤,在那一刻陷入了强烈的悸动,这种心旌神荡如山崩海啸般猝不及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遗
    憾,因为他在渴望与谢期的更早相遇。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