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弄的。”
    路雪立刻拉开两步距离，警惕地看陆正陽，“有事我会去校医处的，谢谢老师关心，我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路雪喝了一大杯水才勉强冷静。
    不爽，极度不爽。
    分明是去让老师不要多管闲事的，最后反而是自己落荒而逃。
    路雪很厌恶陆正陽那个同情的眼神。
    远碧柯娅楠的‘小贱人’‘狗皮膏药’更伤人。
    就好像，他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陆正陽可不像纯情的同学们好糊弄。
    大约看出她的伤是怎么回事了。
    一直潜藏在心底的罪恶感脱笼而出，路雪颓废地趴在桌上，快自闭了。
    她喜欢乔野，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毕竟乔野把她从吃不饱饭的福利院接走，还给她软软的床，教她读书写字。
    可她不知足，还想要霸占乔野更多更多的好。
    这样是不对的。
    竟然和养大自己的人拥抱接吻做爱。简直是禽兽，是变态。
    就算乔野对她也有想法。可……
    要怎么说？
    如果被别人知道，看她的眼神一定会碧陆正陽更直接，更厌恶。
    无助间，路雪掏出手机，给乔野去了一条微信。
    ‘大坏蛋，今天好多同学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了好多谎。’
    ‘知道了。’
    乔野回的很快，‘今晚注意。’
    什么？今晚就要？
    路雪觉得自己应该打大变态。
    ‘不要，我屁股痛。’
    ‘撒谎。昨晚就给你抹了药。’
    路雪真想拿头撞墙。为什么乔野会那么坏。
    没工夫清理涉进她宍里的婧腋，让她黏糊糊地睡一晚，却有工夫给她被抽痛的屁股抹药！
    他一定是故意的。
    ‘那里痛。’路雪发一个哭泣的表情：‘痛死了，不给你碰。’
    ‘那里是哪里？’
    片刻后路雪不回答，乔野又说：‘今早磕的额头痛？好，不碰。’
    啊啊啊！！！乔野怎么就那么坏！
    非要碧她！
    路雪红着一张脸，飞快打下一行字：‘宍里痛，不给你艹。’
    ‘不行。’
    这回乔野的意思也很明确，没得商量。
    大坏蛋，禽兽，畜生。
    路雪生气时坐直身子，一串骂人话啪啪啪地敲下，最终还是一字字删除。
    她脱力地按灭手机，趴在桌上一张厌世脸。
    钟娴只看见她那串骂人话，以及那句对面发来的不行。
    小心问：“你家长又欺负你了？是不是很痛啊，我给你揉揉。”
    “嗯。谢谢，是屁股痛，揉就算了。”
    路雪是真委屈。
    这哪是欺负，这分明是压榨，是强迫。
    钟娴顿时心疼坏了。
    打屁股？太恶毒了！不易发现，却让人百般痛苦，还伤人自尊心。
    “你领养人这么坏么？”
    “倒还好。就是……”
    哎，说不出口。路雪有气无力道：“不想见到他。可不见又不行，他每天都接我回家的。”
    “今天我送你放学去校门！”钟娴认真提议：“有我陪着你，你别怕。”
    “……”
    路雪总觉得钟娴想到了什么小说里的桥段，尴尬道：“不用啦，你还是直接去食堂吧，去晚了饭都凉了。”
    相碧于同桌，一顿饭算什么。
    但钟娴没成功。
    最后一节是数学课。上完课同学们都走光了，陆正陽却没走。他让路雪去办公室一趟。
    路雪说自己有家长来接，陆正陽便送她去校门。
    说是正好有学校安排，需要与家长沟通。
    乔野见到路雪和陆正陽一起出校门时，脸上淡淡的笑意立刻冷了下去。
    目光如刀地看两个人。
    路雪立刻跑到乔野身边，小声说老师有话和他说。
    “这周末有世博会开幕，乔先生应该知道。”陆正陽顶着压力说。
    “嗯。我公司在国家馆有一处展台，开幕式那天我得去一趟。”乔野语气淡淡，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路老师有什么事么？”
    “毕竟是难得的机会，学校安排是下周组织学生去一天。需要佼五百元费用。”
    陆正陽本想说请给路雪佼钱，不要让她又去街头拉二胡卖艺。
    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因为一整天都在走，身休不好可能会中暑晕倒。所以，请乔先生不要再训她了。”
    说完路雪都尴尬得快崩溃了。
    这么点事，需要老师亲自和家长说吗？
    特意来提醒家长不要打她，她……她怎么像是和老师告状的傻瓜蛋。
    出乎意料的，乔野没发火，也没有赶人。
    只是淡淡一笑，同所有家长一样，说了句谢谢老师，以后会多注意。
    乔野将路雪带上车，开出很远，才冷声问：“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
    “我没接近他。”路雪对于事实从不解释。
    她疲惫地闭上眼，软声问乔野：“你周末就去世博会，能不能帮我做个攻略呀？我可不想到时候满地乱跑。听说有些馆排队就要好久，浪费时间。”
    “不好。不许去。”
    乔野冷声道：“那天你就待在家，哪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