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段阅读_第 2 章

      。刚一挣扎,腰下又挨了一记狠踹,那小混混配合得相当熟练,霎时松手,他整个人一下子跌出三五米远,发出沉闷的响声。
    旧布包没拿住,摔在了公共厕所边的泥坑里。
    “cāo,脏死了。”
    小混混拧着眉头骂了句,呸了一口,抬腿蹬在了他右肩膀上,“妈的,老瘸子。”
    严庆生挨了顿打,那群人料定了他站不起来,打他几乎不用手,你一脚我一脚嘻嘻哈哈踢着玩。他被打出了经验,他们一动手,他就紧紧抱着头,咬牙死扛,一声不吭,在心里头数数。
    大概数到两百六七的样子,这群杂碎玩够了就跑了。
    今天也不例外,等地上只有严庆生一个的时候,他缓缓放下胳膊,看见那浸了半边脏水的布包还在,以无知无觉一般的惊人速度立起上身爬了过去。
    他捏了捏侧边,微硬的手感让他轻轻松了口气,幸亏老板总拖着时间,小混混才吃不准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钱。
    但老板总归是拖欠了他的工资,不该感谢他。严庆生想了想,感谢老天爷吧。
    严庆生在地上谢完了老天爷,又顺便胡乱念了各路神仙菩萨,估摸着不会有人再来了,才手按着泥砖起身,带着一身脏臭,一瘸一拐地走完了剩下的回家的路。
    天还不是很冷,烧水用煤,上个月开始煤球又涨了5分钱,里面的黄泥点子倒是不少,烧壶水得快20分钟,他到底没舍得再烧一壶。
    严庆生两大桶冷水掺着一瓶从早上放到现在的温开水,站在屋中间的大红澡盆里提着气冲了个澡。
    饺子铺与别的小餐馆相比,好在没什么油烟,他忙一整天,也只是出汗多些。要不是路上这一摔,他其实只用一桶水就够了。
    毕竟就算是小卖部的廉价香波,也得五块钱。
    他洗完澡,又蹲着把沾着烂泥的衣裤搓了,搭在屋里拉起的电线上,下面用澡盆子接着,接着挥动大扫帚,将一地的水扫出去。
    事儿终于完了。
    严庆生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极为古旧的诺基亚,暗绿的荧光屏只有他四个拇指盖儿那么大,这还是他妈妈生前用的。母亲走后,严庆生直接丢了电话卡,他没有想联系的人,自然也不需要手机,只用来看看时间定个闹钟。
    饺子铺六点开门,他得五点钟过去,每天最晚四点四十五出发,那他四点半不到就得起了。
    还能睡四小时。严庆生争分夺秒地合上眼,浑身的伤看都没看就睡着了。
    结果他到底没完完整整睡上四小时。他睡得快,但觉浅,一丁点儿动静就能让他醒三分。
    嘶啦。是澡盆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短促,似乎还有沙砾被碾压的细碎的声响。
    严庆生躺在床上,面朝着掉灰的bái fěn墙,僵直了身体。他很确信屋里进了人,但一来不知道来了几个,二来也不知道来干嘛。
    他家家徒四壁都是出了名的,就每月那点儿工资被他藏进枕头芯里,小偷总不见得把人从枕头上给赶下去。
    外来的贼,估计一会儿自己就走了。
    ——或者一刀杀了自己也成。
    深夜太容易诱发负面情绪,见不得光的yin暗想法,此刻不可控制地在他脑袋里滋生——只要给他个痛快,下刀利落些,结束目前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活够了,活够了。
    活着的意义对于严庆生来说终究太过深奥,他的思想对此望而却步,大脑转身又投入到了睡眠当中。而第二天,闹铃催他睁开眼,依旧身子歪斜地走在上工路上,也说不上庆幸失望,仿佛生活就是如此,求什么不得什么,连横死家中也不例外。
    他记得小时候巷子里来过几个尼姑化缘,也不知是哪个山哪个庙,听她们说人是来这世上受苦的,就跟服刑差不多,好好表现,刑满了就释放了。严庆生不信佛,但他记住了这个说法,偶尔认为有点道理。
    比如今天,他在路上便默念,阿弥陀佛,佛祖开开眼。
    不过他到底信念不坚定。早饭一盘韭菜素饺子,汤管够,严庆生喝饱了抹抹嘴,咂摸着残余的韭菜味儿,又觉得活着也挺好。
    谁知到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