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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青铜方台(上)

      双方稍微磨了一阵嘴皮子,我方还是无奈妥协了。
    胖子丢枪之前,还是习惯性的在嘴皮上耍一下狠,他咬牙切齿的说“草!老金!我告诉你,咱们的梁子越结越深了,以后在圈内混你多加小心点,胖爷会成为你以后的恶梦。”
    老金“哼”了一声,似乎有点不屑的应道“反正你们这伙人也不盼老子好,老子又何怕再得罪你们,肥胖子!老子等你,有个一辈子的对手也是人生一大快哉!”说着就若无其事的冷笑两声。
    这时大昌通突然冷不丁的用川话说了一句违和感的话,他也许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动真刀真枪的场面,难免多少有点心虚,文文弱弱地说“那个!老乡!出来混总是要还滴!你是不是要考虑考虑停止你这种看上去不是那么和谐的举动呢,咱们文明谈判,你看行不?”
    “日你先人板板,你算那棵葱,给老子滚边去,否则老子第一个弄死你!”老金连头也不敢探出来,骂退大昌通,然后对唯一没丢枪的幽灵说“那个当兵的,叫你把枪给丢过来,你没听见吗?是不是想吴念死呀?”
    可是幽灵依然一动不动,甚至一声不吭,保持着拖枪上膛,死死瞄住我这边的姿势。他这是在等时机,等待一枪击毙老金的机会,多年狙击手的生崖已经让幽灵养成超常人的耐力和过硬的狙击手素质,当下他就是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死瞄着,如果不是他那犀利又尖锐的眼神,和额头不自觉冒出的冷汗我都怀疑过他是不是大活人了,居然可以纹丝不动地从一开始保持一个姿势到现在。
    老金语毕后没见有多的一把18冲锋枪丢到他脚边,就喃喃骂一声“狗娃子,跟老子倔呢”然后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就拔出伞兵刀,架上我的脖子,大喝一声“丢枪!”
    可是幽灵依然保持瞄准的姿势,只是他轻微地改变了一下枪口的位置,把瞄准的位置转移到我的锁骨之处,而恰恰我锁骨的后面就是老金藏头的地方,顿时我就明白过来幽灵想干嘛。
    大概三十年前我爸爸曾经在珠穆朗玛的一次任务中,用挺而走险的一枪救了他的战友九叔一命,当年的情况就和现在如出一辙,我爸爸那一枪就是从九叔锁骨上方的位置穿过,击毙敌方,这个故事两年前同样是在珠穆朗玛峰,九叔讲的时候幽灵也在场,所以我猜幽灵估计也是想学我爸爸,放手一博,挺而走险的来一枪,可是他又迟迟不敢下手,冷汗已经沾湿了他的寸发,我知道幽灵担心什么,一来怕没打好,把我打死,二来是怕就算这一枪成功了,也没办法打包票我会不会为此失血过多而死,见状我对幽灵挤眉弄眼,意思是叫他开枪!可幽灵还是迟迟没扣动板机,而这时老金发狠了,他的伞兵刀轻轻在我脖子上一用力,锋利的刀刃立马在我脖子上划破皮,我感觉到一股温温的液体淌在我的脖子上,是血!
    接着老金又说“当兵的!你当真不怕吴念会死吗?那好,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语毕,就准备一刀捅入我脖子,可就在这时,幽灵突然把枪向前一送,急叫道“停!停!停!我怕了你了,我丢枪。”说着就把枪轻轻地丢了过来。
    本来幽灵是我们反败为胜,扭转局面的一次机会,可是现在已然没戏了,我懊恼不已的骂一声“草!老王你……”但是又骂不出口。
    幽灵长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说道“兄弟!我真下不去手,那种自信和勇气我远不能及呀!”
    接着该死的老金就把我们几个五花大绑,不过老谋深算,机关算尽的他怕我们耍乍,便要求我们自己人绑自己人,胖子气得是咬牙切齿,差点没七窍生烟,但又无奈我的命还在老金的手里,他也只能乖乖照作,就在所有人都被攀岩绳绑起后,还剩黑仔一人,老金便差谴他的人动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靠近黑仔,刚刚抓住他的手时,不料黑仔突然一个金蝉脱壳,三下五除二就身手敏捷的脱离现场,一个蹿身就游上我们头顶那层层叠加的窟窿眼里藏身起来,速度快到壮汉掏枪射击都来不急。
    那个大汉破口大骂一声便追去,老金想将其叫回,可已经来不急了,但是他把另一个想追去的同伙给叫住了,说这是调虎离山,无需管黑仔,随他去,反正这里有其它危险等着他,必须捉紧时间办他们的正事。
    紧接着我们被老金驱赶到一处造型别致的地方,一路来老金都轻车熟路,好像曾经来过一般,他让幽灵和胖子他们走在前,而被携持的我和他走在后面,路上我故意与老金搭话,我说“老金!路很熟么,怎么!来过不成?是不是又给哪个顾主来找什么冥器来着?”
    老金看出我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便凶一句“闭上你的鸟嘴,你个死吴念!我还不知道就你鬼点子最多么,再啰嗦一句老子割了你的喉。”
    老金带我们来的地方,最别致的就是一个铜台,这个凸起的台阶全部都由青铜所打造,长方形,犹如一张铜床,只是仅一米宽,铜台虽然已经生出红斑和绿斑,但是依然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上面雕刻着“冥腾”,那一个个椭圆形的图腾一个接一个地盘旋在铜台上,就好像一个个死盯着你看的铜眼一样,怪瘆人的,在铜台下方是一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有细细的缝线。
    到地方后,老金把我推向铜台的同一时间,又把边上的兰芯一把扯进怀里,然后把手中的伞兵刀架上她的脖子。见状的我和幽灵几乎是同一时间大骂一声“草你大爷的”然后想冲上去,而老金早料到我们的反应,他斜了一下手中的伞兵刀,把刀尖对准兰芯的脖子,淡定说道“上来试试!”
    我和幽灵都见识过老金的手段,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他说杀人就不可能手软,更何况他手的伞兵刀锋利异常,此刀单面刃口不仅能快速割断降落伞伞绳,还能毫不费力地砍断直径五毫米以下的铁丝,面对这样的威胁我和幽灵立马异口同声“老金!你冷静一点!”然后各自后退步。
    老金冷笑道“老子冷静得很,是你俩要冷静点,少废话了,刀剑无眼,照老子的吩咐办就保你们安全!”老金这边刚说完,兰芯也狠狠的撂下一句“老金,你最好小心点,我早晚会亲手抓住你,让你接受法律的治裁!”
    “兰警官!打从老子十来岁走上摸金校尉的不归路时就已经杀鸡烧纸,拜过祖师爷,早把这颗项上人头系在裤腰带上了,你要抓我我等你,但是今天就失礼对不住了。”说着就看向我,接着道“吴念!想救你的人就把前面那青铜方台的机关破解了,据我所知,巴国樊蛮蚩王的老墓就在这青铜方台下。”
    原来如此!原来老金是想借我之手,打开进入古墓的大门,他们这群人都像当年八国联军的土匪一般,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占为己有,如果我真的帮他打开,那岂不是背负上“助虎为患”成为帮凶的罪名,这就违反“冥阍校尉”的祖训了,毕竟祖训有言“解离奇,破诡异,摸金冥阍不两立”,虽然我不是真正的冥阍校尉,但干的事也差不多,况且我老爹是,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帮他。
    脑子里打了个机灵后,我敷衍道“不是!那个老金呀!你这不是为难我了么!我对巴国它不了解,我怎么帮你破解这机关呢!”
    老谋深算的老金并不相信我的鬼话,说道“放屁!不然你们来这干嘛的?来旅游呀?少跟老子打马虎眼,快点干活!”
    我说“我是下来查案的,这上面附近不是有一个水电站么!那里死了人,是中墓中的虱蛊而死,为了找线索我们才下来了,不信你问问兰警官。”
    兰芯立马应喝我“他说的没错,你找错人了,现在放了我们,跟我回去投案自首还可以减刑,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老金咧嘴“哎呀!一声,说“我说你这妞没事吧!现在你们命在老子手上呢!你还跟老子讲起条件啦。再说了,老子是盗墓的,现在跟你回去也没好果子吃,还减刑!你他妈的欺骗三岁小孩呢。”说着就看向我“吴念,你少废话,你他妈的不是会那个什么五行八卦,风水秘术还有寻龙点穴这些乱七八糟的吗?两年前你在古象雄地下宫殿的表现不是不错么,老子相信你行,就用你的浑身解数来破它。”
    “草!你不是摸金校尉么,你们摸金校尉的老祖宗不都是以这些秘术来寻墓盗宝的吗!你丫怎么不自己来,不会是有乍吧?”胖子被五花大绑成像准备下锅的肥猪,在边上唧歪了两句。
    “屁话!这玩意不是在改革开放后中国技术发展起来就失传了吗!不然老子还要你们干嘛!”老金说着就没多理会胖子,而是把视线落在欧阳教授身上,看了看后,说“喂!老头,看你这身行头以及特有的土腥味,你考古的吧。”说着还不等欧阳教授说话就看向我接着说“日你个先人板板,还说你说来破案的,破案的还带考古的么?”说着就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对欧阳教授说“正好!老头你帮吴念,你们一起去破解机关!”语毕,便让他的人把欧阳教授给松邦了。
    我也借此机会让老金把小凯给放了,理由是小凯是欧阳教授最得力的助手,有他帮忙对我们破解机关就是如虎添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老金不傻,他自然是不相信我的鬼话,他哼的一声冷笑,说“你小子打什么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借机让我放人,好增加你反抗的帮手,没门!我告诉你,你再敢耍小心机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着刀一斜,露出威胁我的嘴脸“这兰警官这么细皮嫩肉的,恐怕经不起我这伞兵刀轻轻一划吧?吴念。”
    我立马阻止道“草!娘的!怕了你了,我试一试就是,你别乱来。”说着就准备一试时,突然小凯说话了,只听他滔滔不绝说道“巴人是古巴族人的简称,相传巴国不只一个,周朝以前有一个巴人族居住在今甘肃南部,后迁到武落钟离山,以廪君为首领,廪君有一世交,就是现在我们所知道的这个樊蛮蚩,由于樊蛮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古苗族女草鬼婆的蛊术,从此为之着迷,一心修邪练蛊,廪君不得不将他逐出巴国,樊蛮蚩流离到今川巫山大昌此地,起草为王,自立天尊,并某兵反抗廪君,可是廪君兵强马壮,樊蛮蚩自知不敌,便在当地建石城设祭台以毒蛊百姓,锤炼自己的魔蛊大军,樊蛮蚩信仰虚度空间,他认为虚度空间是人间与魔蛊大军交流的渠道,所以才在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都刻上一种名为“冥腾”的图腾。”小凯说到这就示意老金等人看青铜方台的上的冥腾,再接着说“你们盯着那上面的图腾看,看那一个个如眼睛的女娲石一圈圈转起来的图腾,像不像漩涡,樊蛮蚩认为女娲石所产生出来的漩涡就是通向虚度空间的唯一途经。”小凯说到这里就故意打住了,看了看半信半疑的老金,接着说“我大学时一直研究巴人的根源,他们的信仰包括传说我都略有所知,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去帮教授和吴念哥他们破解机关。”
    老金沉默不语,紧锁的眉头下,那双犹豫的眼睛若有所思,半晌后,说“老子就信你一回。”,接着对边上一大汉说“二憨子!去,把他的攀岩绳松咯!”那个叫二憨子的刚刚松到一半时,老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等等!别全松了,就松脚,手继续给老子绑着,这样他们也使不了坏。哎!老子在这圈内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来,之所以还保得全身无损凭的就是步步为营,深谋远虑。”
    我则气得牙跟都痒痒,心想“娘的!这老金真是名不虚传的老狐狸,老谋深算,机关算尽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