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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第286章
    唐寅受鹏军的火攻,身负重伤,生死未卜,这令古越、吴广、战虎、上官兄弟以及直属军的将士们悲愤交加,如同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他们还没到冀城,倒是先碰上了追杀而至的卢青峰。
    见敌方的将领都敢追出城来,简直是欺人太甚!跑在最前面的上官元彪断喝一声,手中枪直刺卢青峰的胸口。这一枪可是借着莫国战马的惯性,其速度之快,好似闪电,眨眼工夫就到了卢青峰近前。
    卢青峰急忙横枪招架,可是上官元彪这一枪的力气太大,他自身含狠而发的力量再融合战马前冲的惯性,力道之大何止千斤?卢青峰只是把他这一枪向上磕了磕,并未完全挡开,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枪头从卢青峰左肩上方擦过,连带着,将其肩膀上的灵铠击碎一大块。
    啊?
    卢青峰下意识地倒退数步,可还没等他身形站稳,上官元武的长枪又到了。当啷啷!他刚奋力把上官元武的枪搪开,吴广的偃月刀又凌空劈来。卢青峰的修为和灵武都不错,但是受上官兄弟和吴广等人的围攻,也施展不开,只几招下来,已被*的方寸大乱。
    见自己不是敌方的对手,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随后拔腿就往回跑。
    可他的双腿又怎能快过莫国的战马?只眨眼工夫,上官兄弟便分从左右追杀上来,两把长枪,分刺他的左右软肋。
    卢青峰听背后恶风不善,回头一瞧,正看到双枪刺来,他吓的汗毛都竖立起多高,已来不及躲闪,就地扑倒,如皮球一般向前翻滚。唰、唰!双刺是在卢青峰的头顶上掠过的,把他也惊骇出一身的冷汗。
    卢青峰连滚带爬,边向回跑边大声叫喊道:“关城门,快关城门,不用管我!”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冀城的危机,对方这么多的骑兵,一旦冲入城内,己方根本抵挡不住,冀城就得失守,自己的疏忽大意也不知道得害死多少人。
    听闻他的喊声,城内的鹏军同是一惊,不过眼看着天渊军的骑兵就要冲杀上来,人们也真顾不上卢青峰的死活,士卒们齐齐用力,推着城门,就要把城门关闭。这时候,战虎快马加鞭,越过卢青峰,直冲向城门。
    唐寅身为主帅,甘愿冒那么大的风险甚至以命相搏,其目的就是为了敲开对方的城门,现在代价已经付出了,怎能容对方如此轻易的把城门关上?战虎距离大门还有数米远时就翻身下马,拖着巨锤,猛撞过去。
    咚!
    他是连人带锤一同撞在城门上的,那强大的冲击力令城门都为之一颤,门后正推城门的二十多名鹏军受其震击之力,齐齐惊叫出声,不由自住地向后连退。数十人跌撞在一起,顿时间扑倒一片。
    战虎急退数步,随后又连人带锤的撞击城门。
    咚!
    这声巨响更大,原本快要关闭的城门也彻底被震开,露出一人多宽的缝隙。战虎见机不可失,立刻侧身闪入城内。他刚刚近来,就听前方哗的一声,城门洞里的鹏军如潮水一般向他扑杀过来。战虎仰天咆哮一声,抡起巨锤,横扫出去。
    咔嚓——这一锤轮出,冲到他近前的十数名鹏军象是被发射出去的炮弹,齐齐向后弹飞,人还没有落地,在空中便已被震的七孔流血,绝气身亡。这仅仅是战虎的第一锤。他如同猛兽下山一般,冲入鹏军的阵营中,大锤轮开,左一锤,右一锤,真是粘上就死,碰上就亡,直把城门洞里聚集的鹏军砸的哭爹喊娘,苦不堪言。向地上看,到处都是骨断筋折的尸体和伤者,惨叫声、哀号声响成一片。
    有战虎在前开道,城门洞里的鹏兵皆被他硬生生*退出去,这给后边的天渊军将士们创造出巨大的空机。
    时间不长,轻骑兵的主力业已冲到城门前,先是一批士卒下马,将城门彻底推开,随后,大队的轻骑兵鱼贯而入,杀入城内。
    随着骑兵的入城,鹏军彻底顶不住了,无数的士卒被骑兵撞翻在地,踩成肉泥,又有无数的兵将被骑兵的长矛刺死,天渊军喊杀连天,顺着冀城的后城门直接杀上城内的中心主道,一路冲锋,杀到前城那边。
    负责镇守前城的毛安得知天渊军杀入城内的消息,脑袋嗡了一声,险些昏死过去,他第一时间指挥前城这边的鹏军将士阻挡天渊军,可是区区万人的鹏军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之下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骑兵的冲击。
    很快,骑兵的前头人员便冲到鹏军方阵的近前,只听一阵扑扑扑的闷响声,数十名骑兵首当其冲,撞上鹏军方阵中支出来的长戟长矛,连人带马被刺成了马蜂窝,但其冲力不减,还是硬生生撞入敌阵之中,使其阵型大乱。
    而随后跟上的骑兵则顺势冲杀进来,如同一把刀子,将鹏军阵营从正中央一切为二,方阵也随之彻底乱了套,有些士卒还想继续作战,而有些士卒则已吓的四散奔逃,鹏军们相互推搡拥挤,混乱不堪。
    这时候别说是毛安,即便是神仙下凡也难以稳定鹏军的局势。
    轻骑兵的冲锋过后还远没有结束,那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当贝萨的重装甲骑兵跟上来时,对鹏军而言则是毁灭性的打击。重装甲骑兵不怕箭射,又不怕长戟长矛的刺杀,三万骑兵,就如同三万的钢铁绞肉车,从鹏军的阵头一直撵到阵尾,回头再看,战场上血流成河,尸体叠叠罗罗,残肢断臂散落满地,若大的鹏军方阵几乎都找不到几个活人。
    而重装甲骑兵过去过后,则是直属军的步兵冲上来扫尾,对残活下来的敌军一一挑杀,并在全城展开追杀,搜捕鹏军的散兵游勇。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当鹏军占据城防优势的时候,天渊军奈何不了他们,而现在进入到城内,展开贴身的近战,骑兵优势得到体现,区区两万的鹏军已完全不是对手。
    见己方败局已定,毛安部下将领们掩护着他想逃出城,可是此时前城门已被他们自己堵死,根本出不去,只能上到城头,用绳子系住毛安的腰间,由城头顺到城外。
    毛安根本就不想走,还要与冀城共存亡,但麾下的将领们几乎是用武力把他硬推到城外的。毛安刚被将领们顺到城外,吴广和战虎二人就杀上城头,两人齐齐断喝一声,一人持刀,一人抡锤,迎上前方的鹏军将领们。
    这几名鹏军武将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三人被吴广的大刀削掉脑袋,两人被战虎的巨锤砸成肉饼。
    举目看向城外落荒而逃的毛安,战虎举起还滴着血水的巨锤,大吼道:“我看你往哪里跑?!”喊着话,他将手中的巨锤也甩了出去。
    嗡!
    巨锤在空中打着旋,直向毛安飞去,只是战虎的力气用的稍微大点,巨锤没砸中毛安,倒是从他头顶掠过,重重砸在他眼前的地面上。
    轰!
    这一锤从城头飞落下来,把地面都砸出个大深坑,尘土卷起多高,地皮为之颤了几颤。毛安是文官,哪见过这个,吓的尖叫出声,连连倒退,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前方砸入地面半截的铁锤,两眼发直,半晌回不过神来。
    “哈哈——”战虎站在城头上狂笑,嘟囔道:“砸不死你也吓死你!”
    吴广转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也听不出来他在唠叨什么,又得意什么。
    这时,城外的天渊军大营里跑出百余名风军,冲到毛安近前之后同是一愣,看看地上的巨锤,又瞧瞧呆坐在地的毛安,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城头上的吴广并不知道此人就是毛安,只是看他的官服知道此人官阶不小,应是冀城的大官。他扯脖子大喊道:“城外的兄弟听着,擒下此人,带回我军营寨!”
    “是!吴将军!”
    众风军们也不认识毛安,可他们认识吴广,纷纷冲着城头答应一声,随后一拥而上,将毛安按倒在地,拉肩头,拢二背,将其捆绑个结结实实,又有人上来给他服下散灵丹。
    此战打的很快,自天渊军和贝萨骑兵入城,都没用一个时辰,便把鹏军主力击垮,剩下的就是扫尾工作。只见小小的冀城之内到处都是天渊军,不时有大队的风军在街头轰隆隆的跑过,城内鹏国的旗帜全部被拔掉焚烧,换上清一色的风军大旗。
    鹏军的俘虏统一集中在城内的空地处,不时有天渊军将新抓获的俘虏押解过来,草草清算,被俘的鹏军有近万之多。
    冀城被天渊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而身负重伤的唐寅和程锦二人都被送回到己方大营。
    唐寅的模样很惨,但他的伤可比程锦轻的多,程锦身中五箭,箭箭都深入体内,生死垂于一线。
    值得庆幸的是抢救及时,而且程锦又是暗系修灵者,体内的暗之灵气对伤口有愈合的功效,经过苏夜蕾等军医的急救,性命总算是保了下来。
    神智清醒一些的唐寅得知程锦没事,心里长嘘口气,随即他又问身边侍卫道:“冀城可被攻下?”
    邱真急忙上前,看着双目包裹着纱布的唐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人不用担忧,我军将士已杀入城内!”
    “哦!如此甚好……”说完这句,唐寅倦意袭来,人也随之昏睡过去。
    第287章
    当唐寅醒过来时已是当日的下午,感觉口干舌燥,本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异常沉重,怎么也睁不开,他抬起手来,在眼睛上摸了摸,这才发生自己的双目蒙了厚厚的一层纱布。
    这时听到有人在他身边惊道:“寅,你醒了!”
    说话的是个女人,又用的莫非斯语,不用猜也知道她是谁。他轻声说到:“肖娜……”
    没错,说话的女人的确是肖娜。
    由唐寅开是昏睡,她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此时见他苏醒过来,肖娜又惊又喜,眼圈也为之红润,她急声说道:“你已经昏睡好久了。”
    “哦!”唐寅轻轻应了一声,嗓音沙哑的问道:“有水吗?”
    “有、有、有!”肖娜连声答应,亲自到一旁的桌子上取过来一碗清水,递到唐寅的嘴边。唐寅一点也没客气,将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随后他悠悠嘘了口气,精神也好了许多。他疑问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肖娜吸了吸鼻子,说道:“军医说没事,就是被烟熏伤了,只是要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
    唐寅嘴角抽动,嘟囔道;“不用那么久。”说着话,他双手抓住眼睛上的纱布,没等肖娜拦阻,他已经硬扯下来。外界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唐寅有些刺眼,双目眯缝了好一会才算渐渐适应过来。
    见状,肖娜急忙抓住他的胳膊,语气略带不满的说:“你怎么能把纱布拽下来?你的眼伤还没有好呢……”
    “已经好了!”唐寅慢慢把眼睛睁开,直视床前的肖娜,见她双目红肿,显然是从凌晨到现在都没有休息好。他心中甚是感动,拍了拍肖娜抓住自己胳膊的小手,安慰道:“我的眼睛,他是好是坏,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看唐寅的眼睦闪闪发光,神韵流露,确实不想有伤的样子,肖娜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缓下来,她对上唐寅的目光,看了片刻,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唐寅的眼睛上敷着苏夜蕾特质的草药,连眼皮待眼眶都是黑乎乎的,活像一只大熊猫,当然,肖娜未必见过熊猫,但觉得唐寅的模样很搞笑。
    唐寅被他笑愣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由得疑问到:“怎么了?”
    “没什么。”肖娜收敛笑容,抿着嘴,可是仍掩饰不住浓浓的笑意。她拿起桌子上的铜镜递给唐寅。后者结果,腰眼用力,翻身坐起,对着镜子照了照,他也笑了,同时无奈地摇摇头。肖娜体贴的说道:“我让人给你打水来!”
    说着话,她要站起身,唐寅忽然想起了什么,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面露正色的说道:“翼城有没有攻下来?”
    肖娜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已经攻下来了!敌军一个都没跑掉,过半战死,剩下的都做了俘虏。”
    “好!”唐寅听后,双目弯弯,由心而笑,连攒数声好。顿了片刻,他又看向肖娜,轻声问道:“你一直都在这?”
    “是啊!”肖娜说道:“你受伤了,我当然放心不下你嘛!”说话时她没有妞拟之态,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唐寅心有感触,抓着肖娜的手腕的手也不知不觉的加力。从小到大,很少会人真心待他,甚至照顾他,也正因为这样,唐寅才倍感珍惜。在生与死,铁与血的战场上,有肖娜这摸个红粉佳人
    陪在他身边。没有谁能对此毫无感觉。唐寅自然也不例外。
    察觉到肖娜的身子震动一下,唐寅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她腕子的手太用力了,急忙松开,尴尬的说道:“对不起,抓痛你了!”
    “没关系!”肖娜冲着他嫣然一笑,毫不在乎的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
    时间不长,侍卫们打来清水,唐寅下了床,先是伸展一下筋骨,随后将脸上的草药洗拭干净。他刚洗完脸,军医苏夜蕾就到了。见到唐寅吧自
    己包扎的纱布和草药都拆掉了,他诧异的问道:“你的眼睛……”
    没等他说完,唐寅已转回身,笑呵呵的说道:“已经没事了!你的药不错,现在完好如初!”苏夜蕾制作的草药药效是不错,但唐寅之所以痊愈的那么快,体内的暗之灵气占有主要原因,当然,即便心知肚明,他也不会吝啬夸赞。
    唐寅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对他身体自愈能力之强,苏夜蕾也早有见识。看唐寅的眼睛精光闪烁,确实已经完好如初了,苏夜蕾也就放下心来。
    她看眼站在一旁的肖娜,暗暗摇头,唐寅或许是个身先士卒的好统帅,但人品实在不怎么样,太好色!
    自从上次蔡又菱的那件事后,唐寅在苏夜蕾[喜欢手打]的心目中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他耸耸肩,说道:“既然大人已经没事,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唐寅叫住她,问道:“程锦的伤势如何?”他可没忘是程锦冒死把自己拖出火海的,为了救自己,他也身负重伤。
    “程将军没事,大人不用挂心,以他的身体,估计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了。”苏夜蕾淡然说道。
    “很好!”唐寅笑道:“苏医官,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看着唐寅的笑脸,苏夜蕾的心也颤动一下,不管他对唐寅再怎么讨厌,也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模样确实很迷人,能给人一种沁入心扉的甜蜜和安心感。他甩了甩头,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满不在乎的说道:“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何况,收人钱财,也要替人消灾嘛!”
    唐寅对他的话报以苦笑。
    得知唐寅苏醒过来的消息,邱真、张哲、宗元等谋士以及上官兄弟、吴广、战虎、古越等武将也都纷纷赶来探望。看到唐寅的精气神十足,众人无不大感安心,纷纷上前庆贺。冀城之战虽然耽搁的时间长,但己方毕竟是取得一场完胜,全歼城内的敌军。
    邱真拱手说道:“大人,此战我方杀敌万余,所俘鹏军有九千之众,现在都关押在冀城内,你看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唐寅对这些俘虏并不关心,他疑问道:“有没有禽到毛安?”
    “有!”唐寅大点其头,说道:“做得好,吴广和战虎都记大功一次!”
    “是!大人!”军中主薄闻言,急忙答应一声,记录下来。
    “至于下面的俘虏嘛……”唐寅沉吟片刻,说道:“冥顽不化者,杀,河洛投降者,留!另外,严查城中百姓,如有参与或协助鹏军守城者,一律处死!”
    “是!”直属军统将古越点头应道。
    “哦.....”邱真闻言,沉吟了一声,摇头表示不妥,他说道:“大人,冀城内的鹏军才区区两万人,能抵住我军数日猛攻,想必城内参与城防的百姓不再少数,一旦严查起来,估计大部分百姓的百姓都会受到牵连,若是全部处死,那和屠城无异。百姓参与城防未必是出于自愿,何况,大人也要估计名声和民心,不应滥杀。
    “这......”唐寅握着拳头,沉默未语。
    张哲立刻接道:“邱大人所言极是。一旦我军屠城消息传开,对我军南下也十分不利,还望大人三思!”
    麾下的三大谋士,有两位站出来反对,另一位宗元则没有表态,唐寅只能无奈的收回成命,冲着古越摆摆手,说道:“算了!此事就不要再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