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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节

      塔楼上的川军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到唐寅跳过来了,人们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纷纷向下落弓,对准向上攀爬过来的唐寅,连续放箭。
    嗖、嗖、嗖!
    瞬间,有十数根箭支射向唐寅,身在塔身上,唐寅无法闪躲,只能咬牙硬挺着。当、当、当!箭支连续撞击在他的灵铠上,火星四溅,并发出一连串的脆响声。受其撞击之力,唐寅插进木板的手指竟然在木板上划出一尺多长的裂口。
    不再给敌人放第二次箭射的机会,他运足力气,手脚并用,一口气向上爬了三米多高,接着,纵身跳上塔楼顶端。塔楼的顶部站满了川兵,连空隙都找不到,唐寅的暗影漂移也施展不出来,他冲上来的同时把两名川兵硬生生的拉下塔楼。
    两名川兵惨叫着摔了下去,唐寅顺势落到他二人的地方,与上面密密麻麻的众多川兵打了个照面。安静的半秒钟,接着,川兵们齐齐发出怒吼声,全部向唐寅挤去,想把他挤出塔楼。但好不容易冲上来的唐寅又哪会让他们如愿,他举起双掌,对着前面的川兵又劈又砍。
    别看只是用手掌,但上面附着着坚硬的灵铠,加上指尖锋利如刀,无论被其劈中还是划到,不死也得要半条命。在唐寅的疯狂攻击之下,塔楼内惨叫声一片,不时有鲜血和残碎的尸块从顶端飞落下来,掉到下面士卒的头上、身上,引得人们脸色大变。
    只是眨眼工夫,塔楼上的数十名川军,无一幸免,全部惨死在唐寅的利掌之下,再看塔楼顶端,里面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满地的血肉和尸块,象是刚被一台绞肉机绞过似的,血水顺着地板间的缝隙不断滴落。
    杀光这架塔楼上的敌军,唐寅片刻未停,取出双刀,灵化成镰刀,运足全力,向下猛的扫出一记灵波。咔嚓!塔楼由正中心被豁开,一分为二,两半的塔身分向左右倾倒,而塔楼上的唐寅早已闪回到城墙上。
    说来慢,实际上唐寅毁掉一架塔楼只是顷刻之间的事。回到城墙,他未做任何的停歇,又去找下一个目标。很快,他便看到有数架塔楼聚集在城门的西侧,正与城墙上的己方兄弟展开激烈的对射。唐寅想也未想,立刻冲了过去。
    到了近前一看,原来这里不仅聚集着敌人的数架塔楼,下面还有数台冲车,正在撞击城墙,塔楼上的川兵为了掩护下面的冲车,疯狂的对城上的风军放箭,压的风军无法探出身子向下投掷滚木擂石。
    唐寅快速的做出判断,下面的冲车远比塔楼的威胁要大,一旦城墙破损,外面的敌军便可以直接冲入城内,己方更是难以招架。唐寅施展暗影漂移,从城上闪到城外,在推着冲车撞击城墙的川兵人群中现身。
    还未等左右的川兵反应过来,唐寅的镰刀已先挥砍出去,他的目标并不是敌军,而是冲车,只两刀下去,他左右两架冲车的车架被砍断,冲车也随之瘫毁在地。这时候川军才回过神来,人们先是惊叫一声,接着,蜂拥扑向唐寅。
    这些普通的川兵在唐寅面前连威胁都称不上,他们的冲杀,和飞蛾扑火相差不多,唐寅镰刀抡开,只一记横扫,十多名冲到他近前的川兵被拦腰斩断,半截的身躯散落一地。
    唐寅的快刀扫过川军的人群,真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几道寒光划过,死伤者便已不下百人。这边的战斗立刻引来大批的川贞联军,见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多,自己施展的空间越来越少,唐寅不再理会敌军,寻找机会,抓到空挡就向对方的冲车下狠手。
    且说在外城区已布好埋伏坐等着暗系修灵者现身的伍瑞等人,却迟迟未见暗系修灵者的出现,正当他们等的心急的时候,突然听说有暗系修灵者和攻城的将士们展开交战,伍瑞精神一振,带上十数名川贞两军的修灵者,直奔暗系修灵者出现的地点。
    当伍瑞带人赶到时,唐寅已将川军的冲车群破坏了七七八八,城墙下,数辆破损的冲车停在那里,已无法使用,周围还横七竖八躺有二三百具川军的尸体。见状,跟随伍瑞一同过来的修灵者们纷纷怒吼一声,全部向唐寅冲杀过来。
    十几人,十几把灵兵或砍或刺,集中攻击唐寅这一点。他们快,唐寅的速度也不慢,身躯扭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对方攻击的缝隙中滑了出去,然后回手一刀,扫向一名修灵者的后背。那人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向下底身,堪堪把唐寅这刀闪过。
    一击不中,唐寅也不纠缠,立刻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十几名修灵者合力战唐寅一人,后者却没有丝毫招架不住的表现,在人群中游走自如,时不时的出刀反击,倒是令对方惊慌不已。
    观战的伍瑞倒吸口凉气,心中暗道:好厉害的暗系修灵者啊!不仅修为高深,身手也敏捷诡异,这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怎么未曾听说风国还有这么厉害的暗系修灵者?
    他还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场上的战斗已发现变化,原本一味游斗的唐寅突然发力,镰刀一分为二,他手持双刀,连续以快刀抢攻,只眨眼工夫,唐寅一口气攻出二十余刀,这一轮快刀过后,十几名修灵者,其中有三人中刀倒地,还有两人受了轻伤。
    伍瑞暗叫一声糟糕!他不敢再继续观战,手持烈焰血魂枪,几个箭步窜到唐寅近前,二话没说,分心便刺。
    呦!这人的枪法倒是挺快的!唐寅心中一动,未敢大意,身形侧避,让其锋芒。伍瑞手臂一抖,变刺为扫,横劈唐寅的太阳穴。唐寅脚下滑步,闪到伍瑞的身侧,双刀由下而上,挑对方的肋下。
    伍瑞心头一惊,对方明明未使用暗影漂移,但身子的移动怎么这么快?他深吸口气,抽身跳跃,身子向后急窜出两米开外,唐寅的双刀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掠过。
    唐寅得势,不依不饶,立刻展开抢攻,双刀合二为一,化为镰刀,上下翻飞,直把伍瑞*的连连后退。好在两旁的修灵者及时冲上前去,挡住唐寅,给了伍瑞缓口气的机会,不然,他没准还真会伤在唐寅的快刀之下。
    被一名暗系修灵者*的如此狼狈,伍瑞的自尊心可受不了了,他猛然大吼一声,使出压箱底的本事——兵之灵变。只见他手中的烈焰血魂枪光芒大盛,刺人眼目,长枪断裂,化为由灵气相连的链子鞭,然后他使足全力,对准唐寅,横扫就是一记重鞭。
    嗡——灵鞭破风,发出摄人魂魄的呼啸声。唐寅早已看到对方施展兵之灵变,他也想试试对方的兵之灵变到底有何厉害,他臂膀加力,立刀格挡。
    当啷啷——这一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仿佛晴空炸雷了一般,周围的士卒们纷纷仍掉武器,捂着双耳嚎叫着连连后退,鲜血顺着他们的手指缝隙汩汩流出。即便是左右的修灵者们也被震的心头发闷,气血上涌,嗓子眼一阵阵的发甜。
    灵兵与灵兵的碰撞固然震耳欲聋,但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灵压才是最具威胁的,附近的川贞联军士卒七窍流血,也是被灵压所伤,而不是被剧响声震伤的。
    硬碰硬的对招,唐寅倒退两步,伍瑞在原地未动,但后者是主动出击,自然占有先机和便宜。唐寅好胜心起,身形高高跃起,下落时,双手持镰,对准伍瑞的头顶,恶狠狠抡出一记重刀。
    轰轰——镰刀破风,已隐隐发出闷雷之声,其力道之大,势如千钧。修为那么精湛,而且已施展兵之灵变的伍瑞都不敢硬抵其锋芒,抽身而退,同时手腕一抖,灵鞭由下而上的反刺唐寅的心口。
    他快,可唐寅的速度更快,他还在半空中,突然化为一团黑雾,人业已消失不见,伍瑞的灵兵只刺中一团空气,就在后者微微发愣的瞬间,在他背后恶风生起,尖锐的呼啸声急速而至。
    糟糕!伍瑞来不及细想,生死攸关之际,也顾不上颜面了,使出个懒驴打滚,扑倒在地,向前翻滚出三、四米远。
    这还多亏他反应够快,不然唐寅在他背后发难的一刀,足够把他斩成两截的。
    第875章
    唐寅与伍瑞展开交战,即便是伍瑞施展了兵之灵变,但在场面上仍是难以占得上风。正在他二人你来我往的恶战之时,从二人的头顶上方突然射下来一箭,这一箭,速度之快,化为电光,直奔伍瑞的脑门而去。
    伍瑞身为川国名将,反应异常敏锐,虽然没看到头顶飞来一箭,但还是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想也未想,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的向后纵身,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这支金箭,没有射中伍瑞的脑袋顶,却狠狠钉在他的脚面上。
    由于力道太大,金箭直接射穿他的脚掌,并深深刺入地里。伍瑞疼叫出声,低头一瞧,自己的脚上钉着一支只剩下小半截的紫金色灵箭。是江凡!在风国,有这样箭法的,并使用这种箭支的,除了江凡,再找不出第二个。
    伍瑞心头一颤,好厉害的箭术!眼前的这名暗系修灵者就够难缠的了,现在又多出一个江凡,自己实在难以招架。想到这样,他快速的蹲下身子,一把把箭尾抓住,然后咬紧牙关,断喝一声,将贯穿脚掌的金箭硬拔了出来,随后,伍瑞片刻都未耽搁,抽身而退,一瘸一拐的向后跑去。
    没等唐寅追击,城头上的江凡又射出第二箭,这箭是奔伍瑞的后心去的。伍瑞象是背后长眼睛似的,再次使出个懒驴打滚,险险将紫金箭避开。当江凡再想射出第三箭的时候,伍瑞已轱辘进川贞联军的人群里,再找他的身影,不见踪迹。
    若按照唐寅以前的个性,这时候肯定会去追杀敌将,但现在锦阳的形势太危急,他实在难以脱身,见敌将已逃,他立刻又杀向其他的敌兵敌将。这场战斗,无论是对风军士卒还是对唐寅而言,都是一场艰难的血战。
    打至最后,那么好战的唐寅都杀的麻木了,脑袋里面浑浆浆的,只剩下单纯的挥舞武器,砍杀周围的敌人。在他的驻足之地,四周的尸体叠叠罗罗,都垒起好高,但川军和贞军的数量太多,杀死一个,冲上来一群,仿佛永无止境,杀也杀不绝。
    唐寅在城外足足恶战了一个多时辰,这时候,他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四周的敌人依然众多,不得以,唐寅只能以暗影漂移撤回到城上。等他回来之后,整个人已经虚脱了,靠着箭垛,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散掉灵铠,再看他的身上,好象刚从水里爬出来似的,连盔甲都是湿漉漉里,里面的衣服更是早被汗水浸透。周围的风军士卒见状,急忙拥上前来,想搀扶但又不敢,一各个急声问道:“大王,你……你受伤了……”
    唐寅眼珠转动,环视周围的士卒,见人们流露的表情又是担心又是关切,他强打精神,嘴角扬起,嗤嗤笑道:“区区敌贼,能奈我何?”顿了一下,他轻叹口气,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杀敌杀累了而已。”
    听他这么说,人们总算放下心来。
    唐寅令人叫来程锦,然后低声交代道:“程锦,你立刻率暗箭出城,和昨天一样,在敌军攻城的后方制造麻烦,尽可能的让敌军施展不开手脚。”
    “明白!”
    程锦应了一声,集结自己的部下,带出百余号暗箭人员,以暗影漂移闪到城外,想继续在城墙附近的房宅区里偷袭川贞联军。
    结果这一次,暗箭吃了大亏。
    川贞联军早有准备,在暗箭人员出没的地方布置了周密陷阱,暗箭人员毫无防备,现身之后,纷纷被对方设置的绳索缠住。伍瑞说的没错,暗影漂移最怕的就是锁,一旦被锁住,暗影漂移完全无法施展出来。
    被绳索缠住的暗箭人员刚刚意识到不好,埋伏在暗处的修灵者们一拥而上,有些人是释放灵武技能,有些人则是直接冲上去砍杀,可怜那些被绳子缠住的暗箭人员,连挣脱开绳索的机会都没有,或被对方砍成数段,或是被灵武技能绞碎。
    程锦也险些中了川贞联军的陷阱,见势不妙,他急急吹出哨音,示意暗箭人员立刻回撤。他是带着一百多名暗箭兄弟出城的,结果全身而退的却只有七、八十号,至少有三十多名暗箭人员惨死于川贞联军的陷阱之中。
    得知此事,唐寅也大感震惊,邱真的顾虑还是有道理的,川贞联军确实想到了破解己方骚扰战术的办法。现在看来,偷袭和搅乱敌军后方是行不通了,只能与敌力战。想到这里,唐寅缓缓站起身形,罩起灵铠,再次投入到战斗当中。
    人们不知道这场战斗什么时候才会告一段落,川贞联军的攻城兵力越来越多,而风军的人数则是越打越少,渐渐的,风军已开始招架不住。
    这才是川贞联军攻城的第一批队,后面还有第二批队在等着呢,而此时,风军连应付第一波进攻都已异常艰难,险象还生,若到川贞联军的第二批队再猛攻上来,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在风军的局势岌岌可危,锦阳随时都有被川贞联军攻破的可能时,川贞联军的大营突然生变。
    在川贞联军大营的南部,突然杀来一支人马,这支人马兵力众多,足有十多万众,打的是风国亣旗号,正中央的军旗有个斗大的西字。
    这支大军,正是以左双为首的西境军。
    西境军的任务本来是留在高川郡内阻断川贞联军的后勤补给线,不过自攻占梨山城后,西境军就再未看到川贞联军的后勤队,左双本以为敌军的后勤据点被己方所破,对方必会派兵来抢夺,结果川贞联军根本没有向他们这边出兵的意思,反倒开始全力猛攻锦阳。
    左双可以想象得到,以锦阳的兵力,承受川贞联军主力的猛攻,压力必然极大,现在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有从敌人的后方做牵制,使敌军无法在进攻锦阳时投入全力。出于这样的想法,左双才率领西境军北上,来攻川贞联军的大营。
    第一天的攻城战西境军没有赶上,他们日夜兼程,总算是赶上了川贞联军第二天的强攻。此时川贞军营已然极为空虚,可用之兵都已派上战场,但左双没敢贸然深入,令全军将士在敌营之外向里面放射火箭,以此来探敌营的虚实。
    西境军的前身是宁国中央军,别的本事不行,箭射可是他们的老本行。人们列着整齐的方阵,以油布缠在箭支上,点燃后,纷纷向敌营内部射去。一时间,西境军万箭齐发,如同一面火雨似的飞进川贞联军的大营。
    风国的气候严寒干燥,棉布、皮革制造的营帐可谓是粘火就着,西境军站在营外射放火箭,只是瞬间便让川贞联军的南营着起熊熊大火,数以百计的军帐被火箭点燃,浓烟直冲云霄。
    大营突然起火,这可让士气正盛的川贞联军一下子都傻眼了,包括任放在内。很快,大营里快马跑来报信的士卒,急匆匆奔到任放近前,翻身下马,急声说道:“上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军营后方遇敌偷袭!”
    啊?任放闻言,倒吸口凉气,同时脑袋也嗡了一声。他愣了片刻,追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还不清楚,据南营报信的兄弟称,敌军人马众多,至少在十万以上,镇守南营的将士无法抵御。”
    唉!任放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心中幽幽而叹,敌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己方攻城最关键的时候来了。不管任放再怎么想一鼓作气打下锦阳,但大营不能不救,他指派副帅金卓,令其率领二十万将士立刻回营,击溃来犯之敌。
    他调派的这二十万大军,都是做为攻城第二批队准备要上战场的将士,调走他们,其实对川贞联军目前攻城的强度并无影响,不过,却让其中军的声势一下子弱了下去,而且直接影响到前方作战将士的士气。
    己方大营起火,中军又一下子变的空虚,正在攻城的川贞联军也都心里没底了,人们不再想刚才那样冲锋起来不管不顾,而是心存顾虑,许多士卒还不时的回头向后张望。
    可以说西境军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川贞联军攻城的节奏,也让原本胜券在握的任放气闷到了极点。
    大营的火势越烧越旺,川贞联军的军心也随之越来越乱,人们瞻前顾后,失去了猛打猛冲的劲头,进攻的强度随之锐减。反倒是风军方面的士气开始提醒起来,人们看到敌营浓烟滚滚,知道必是敌营起火,虽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再顶住敌军一时半刻,敌军必退。
    风军将士从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把身体里的潜能都发挥出来,拼命的打击着攻城的敌军。
    此消彼长,川贞联军攻城部队的士气彻底被风军压了下去,死伤者也开始呈直线上升。
    坐镇中军观战的任放看得清楚,心中已然明了,今日是不能再战了,即便强行打下去,只怕也难有进展,徒增己方将士的伤亡。无奈之下,任放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暂停攻城,调转锋芒,全力回击偷营的敌军。
    第876章
    见川贞联军已放弃攻城,全军回撤救营,左双没敢耽搁,立即下令,全军撤退,回往高川郡。
    气急败坏的川贞联军又怎肯放他们离开,两军的大队人马随后掩杀。
    不过西境军并未深入敌营,撤退也迅速,在左双的指挥下,全军后队变前队,整齐有序的撤退下去。
    川贞联军的马队最先追杀出营,本以为可以利用骑兵的冲击能把风军冲散,结果遭到西境军的迎头痛射。
    弓箭本就是克制骑兵的利器,加上西境军又善于箭射,而且他们是主动撤退,并非败退,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放出箭阵,让追杀而至的川贞骑兵大吃苦头,冲在前面上千骑被密集的箭阵活活钉成刺猬。
    川贞骑兵大惊,在如何密集又凶狠的箭阵之下,哪里还敢硬冲,纷纷拨转马头,又撤回营中。
    敌人骑兵撤退,西境军再无压力,大军快速又不乱的回往高川郡。
    西境军来的快,走的也快,并未和川贞联军的主力有正面交锋,但他们所起到的作用却极为关键,直接解了锦阳之危,使川贞联军这次势在必得的攻城又再次无功而返。
    经过川贞联军连续两天的猛攻,驻守锦阳的新军伤亡惨重,由近十万的兵力锐减到三万多人,当然,川贞联军的死伤比新军要大的多,但川贞联军的兵力也比新军多得多,即便伤亡人数已超过十万,并未影响到全军的战斗力。
    守城之战打成这个样子,就连邱真都开始信心不足,私下里劝说唐寅,放弃锦阳,北上与直属军汇合,夺回宁定,再与敌军一争长短。唐寅也想撤,仗打到这种程度,他也不想再战了,不过,此时撤退的风险太大。
    现在宁定里驻扎有数万的贞军,如果是进攻顺利,能一鼓作气打下来还好说,万一进攻受阻,后面的川贞联军主力再追杀上来,己方的大军想跑都没地方跑,有全军覆没之危。目前唐寅只能咬牙在锦阳硬挺着,就算撤,也得等到直属军和地方军已联手打下宁定了,己方有了实实在在的退路,方能从锦阳撤退出去。
    唐寅没有接受邱真的意见,决定继续在锦阳死守。眼前唯一能令他感到安心的一点便是西境军对敌军的牵制。唐寅已给三水军和西境军传去命令,让二军联手去阻击来势汹汹的桓军,三水军有按照唐寅的命令行事,但西境军却留在高川郡没有动。
    左双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违抗唐寅的命令,西境军之所以未随三水军一齐去迎敌,那是梁启的意思。
    梁启的为人看似平和,实际上,他高傲得很,能让他瞧得上眼的没有几个。身为三水军统帅,他和宁军交战的次数太多了,在他看来,宁军的战斗力极差,自己与其联手,宁人非但起不到配合自己的作用,反而还会拖累到己方,得不偿失。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梁启对桓军恨之入骨。当初他大败桓军的时候,好心未杀降兵降将,而且还把他们都放了,但桓国不仅没有感激的意思,反而又派出四十万的大军前来,这让梁启的心中充满愤恨,一口恶气憋在胸口,不泄不快,他不想假借旁人之手,打定主意,就是要以三水军一军之力,再次挫败桓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梁启本来是个冷静又城府很深的人,但这次却有些冲动了。
    左双按照梁启的意思留在高川郡,反倒阴差阳错的解了锦阳之危。
    而后的几天,只要川贞联军一有攻城,听闻消息的西境军便会由高川郡飞快赶过来,对川贞联军的大营进行攻击。左双很会用兵,也很谨慎,每次攻击敌营,他都不会贸然深入,只在敌营的边缘射箭放火,一旦看到敌军主力回营,他马上率军再撤回高川郡。
    他的战术就象是块胶皮糖,把你死死贴住,任你如何用力,就是揭不掉它。川贞联军被西境军的骚扰战术搞的不胜其烦,但后者又太狡猾,抓不到与作其正面交战的机会,川贞联军的数次攻城,结果都以回营自救而告终。
    这时候,连任放都对这支风军头痛不已,派人仔细一探察才知道,原来这支风军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风军,其前身是宁国的中央军,其统帅是一位名叫左双的宁将。任放十分机灵,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或许有机可乘。
    他派出一位能说会道的川国谋士,前往高川郡去说服左双,让他投靠川国,共同伐风,毕竟宁国是被风国所灭,宁人和风人应是死敌才对。这位川国谋士进入高川郡后很顺利的找到了西境军的驻地,而且也成功见到了左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