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要为她说情。”
    “也不是，属下就是觉得，伊一小姐挺，挺好的，也挺不容易的。您这么把她赶出去，她无家可归，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估计又是吃饱了上顿没下顿。”
    “是她跟你说的，她无家可归，吃了上顿没下顿？”慕南浔冷声道。一个女骗子的话，他培养了多年的心腹竟也相信！
    闻言，小方把手里的平板递给慕南浔，“老板您看，这是我暂时调查到的关于伊一小姐从玫瑰山庄离开后的一个多月的状况资料。时间紧，调查得不全，不过也差不多了。”
    慕南浔接过平板，浏览了一遍。
    从玫瑰山庄离开后就在大街上游荡；吃别人的煎饼却不知道给钱；轻信圈子里有名的老鸨，被她卖给夏安（也就是在会所的那一次）；后来又跟着一个买煎饼的大妈摆摊做生意，却被小混混砸了店（原来那次看到的在街上聚众斗殴的人里就有她一个），赔光了一个多月来挣的所有钱，还光荣地获得了警局一日游。
    呵，才一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倒是够丰富的。
    “你说她是真单纯还是假天真？”
    不对，“单纯”和“天真”都不够用来形容她。
    他怎么觉得她甚至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一切都很陌生，连一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慕南浔突然想起初次在玫瑰山庄见面的时候，她甚至不认得手机，不知道钱是什么。
    有意思！要么，她真的如他所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么，她就是心机深重，做戏而已。
    “小方，你最近的工作都不用做了。”
    “真的吗老板？！”小方眼睛一亮，老板这是要给他放假啊，是带薪的么？好期待啊！脑子里已经勾勒出马尔代夫七日游，碧海蓝天，沙滩美女……
    慕南浔瞟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别想太多，我只是要交给你另外一份工作。”
    “……”呃~
    小方的国字脸顿时垮了下来。什么碧海蓝天，什么沙滩美女，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你给我好好盯着伊一，她每天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跟什么人交往，甚至说了些什么，全都给我弄清楚了。每天晚上到书房向我汇报。”
    “啊？”这工作也太磨人了吧，没有自由，还不如就做平时的工作呢。
    “如果你不愿意，就去财务那儿领一笔工资。”慕南浔幽幽道。
    “哦不不不，愿意愿意。属下这就去跟着伊一。”小方半点不敢耽搁，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他敢说不愿意，老板就敢立刻把他给开了。说什么去财务那儿领一笔工资，说白了就是最后一笔工资。
    “等等——”慕南浔皱了皱眉，他还没说完呢！
    “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看着她，别让她饿死在街头了。”那女人如果真的那么蠢，没准儿一出门就又被骗了。
    老板这是在关心伊一小姐么？小方不敢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连连答是，然后转身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