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露屁股
世家子弟犯错,无人追究,自己不过一有错失,直接就要置于死地,如此遭遇董卓对朝廷彻底失望,还有些怀恨在心。
另一头,董卓下狱,皇甫嵩接任主将,相聚而来的还有升为骑都尉的曹操,义军头领刘备。
师徒再次相遇。
曹性知道,混功勋学经验的好日子又来了。
财大气粗的曹性大摆宴席,喝的是外界价值连城的琥珀仙酿,吃的是汉朝主流“大乱炖”,却加了曹性收集而来的野山椒,野生葱姜蒜,香叶,桂皮等香料。
佐料稀缺,烹饪技术还在原始阶段的用鼎炖,穷苦出身更是饭都吃不饱。
现在突然吃上加个各色香料的菜,一个个胃口大开,连一向矜持士族宦官出生的皇甫嵩、曹操都忍不住狼吞虎咽,一个个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吃进去。
曹性看着大家如此模样,夹起一块肉片放入嘴中细细咀嚼,脸上始终保持微笑一脸的淡定从容。
“好酒,好菜!彩!”
沉迷于美食中的皇甫嵩等人,突然被一个大嗓门吵醒,面色不喜的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最角落末席,身着格外鲜艳华服,还有这一双显眼的大耳朵的宾客,其身后同样外貌奇异,一双豹眼大如铜铃、满脸大胡子的青年随从,正不顾形象的啃着一块大骨肉,大嗓门不时发出喝彩声。
见各位大佬聚焦而来,华服宾客轻声低喝“翼德!”
豹眼青年正是张飞,张翼德。
华服宾客刘备整理一下衣服起身,语气平淡的拱手道歉“曹龙将营中酒食可口,吾三弟出身甚微,未曾吃过美食,一日兴起,备在此替其告罪。”
“燕人张翼德,向诸君告罪。”张飞知道自己失态,倒也坦荡,跟着大声道歉。
刘备这般做派,贫苦出身的将领还只是面色不善,身家富裕的皇甫嵩、曹操等士家子弟,看向刘备,本就扫兴的心情,现在变得成赤裸裸的鄙视、愤怒。
刘备看着颇有家世的大佬面色不对,心中大惊,却又不知错在哪里。
以往这种级别的宴会,刘备无数次想参加,可根本没有机会,一个几百手拿农具的义军首领,几个月前更是卖草鞋的小贩,谁会在意他。
不知怎么,一下子获得如今名气远扬的曹性宴会邀请,高兴的睡不着觉,计划不下十个如何在宴会上出风头、露脸的方案。
现在倒好,本是很好的露脸机会,却“露了屁股”,还不知道原因,刘备着急不已。
曹性摇了摇头,历史记载,刘备爱穿华服,爱炫耀,却出身贫穷,常常自称自己是汉室宗亲。
现在却是装逼过头了,感情这小子以为,世家吃饭,顿顿就是如此,自己也得把持住,不能让别人看轻了。
说的好像你经常吃似的,没注意前面一个个都吃的毫无形象?一副对待绝味佳肴的表情?
“来人,再上双份酒食于玄德席位,供玄德三兄弟吃个痛快。”
“谢过曹龙将赏赐!”
曹性错开话题,替其解围,刘备轻下一口气,口中大声道谢。
其身后,一位身材比张飞还高大,长须打理的整整齐齐,半眯的丹凤眼微睁,看向帮忙的曹性,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好酒好菜招呼着,又被刘备惊醒,众将恢复酒席气氛,开始推杯换盏,互相吹捧。
东道主曹性、主帅皇甫嵩正是众将敬酒的主要对象。
“皇甫将军,请!”
曹操起身向皇甫嵩敬酒,皇甫嵩一时想起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长社城下的“曹”字将旗,当时自己和朱儁两人可没少夸眼前这位曹孟德。
皇甫嵩连忙端起酒杯,回敬,轻呡一口,掩饰尴尬。
曹操看着战场战神如此,虽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豪气的一饮而尽,用力搓搓脸,打破酒精带来的眩晕。
曹操再次举起酒杯,敬向曹性,亲密的半开玩笑,大笑道“哈哈!晓君,多日不见,未曾想你的大军却未崩溃,还透露出一股子精锐的味道,将来必将成为曹姓家门的典范也。”
被曹大丞相称赞,曹性心中那叫一个美,看向对方的眼睛都亲近了许多“曹丞……咳咳,曹将军谬赞了。”
曹性还想接着说,你才是真正的曹姓家门的典范,却被曹操抢先打断,假装微怒的曹操道“晓君,如若不觉有我这个哥哥,显得颜面有失,你我就兄弟相称,某托大,称一声哥哥。”
这曹大丞相也太会做人了吧,难怪将来会有那么多的名臣强将投靠。
曹性心想,跟着欢笑举起酒杯“孟德兄,请!”
酒宴上一个个其乐融融,载歌载舞,唯独一早装逼过头,得罪众人,要出身没出身,要实力没实力的刘备桌前冷冷清清,一个敬酒的都没有。
刘备频频向他人敬酒,换来的只是或敷衍了事,或置之不理,或冷嘲热讽。
看的身后的关羽脸憋的越加通红。
敬完所有的酒,除了曹性,没有一个好言相待的,换成常人,早就羞愧气愤而走了,刘备却留了下来,也不影响他人,自饮自酌,直到席散。
这一切曹性看在眼里,更是佩服刘备频频受辱,仍不放弃的坚韧。
曹性欢送走各位宾客,看着最后一个起身离去的刘备,想招揽,想借对方还是幼苗期斩草除根,想离间张飞、关羽,等等想法,反复权衡,下定决心,跟身旁吴鹏嘱咐一句,快步追了上去。
刘备转身看着追来的这位宴席上风光无限的东道主,心中虽疑惑,但表面热情的道“曹龙将,可有何事?”
“呼~”曹性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拱手道“玄德,受我之邀,却未能好好款待,性心中愧疚。”
刘备的心,如同干柴遇道烈火,酒席上的挫折,立马抛之脑后,精神十足的与曹性行礼“曹龙将折煞我也,龙将你能想起备,备已是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