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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给我去找,看看那孙子在哪呢?”一龙哥一声断喝。
    学校门口有个少年来找人,长的高高大大白白净净,身形挺拔模样英俊颇有英武之气。看门的保安告诉他已经打电话让他要找之人出来。他有礼貌的点点头道了声谢谢。心中却一阵阵犯疑,琢磨着来时路上王大总管跟他说的话。“小虎哥这是抽的哪门子疯?他要孝顺老娘,上学哄他妈开心随他的便,反正人家是老板是爷,关键时刻还得指着他,可丫自己玩也就罢了,把咱们哥几个都弄来算怎么回事儿啊?得了,我也甭废话了,老仇都从欧洲飞回来了,我先去接机,你去他学校问问丫打算怎么安顿哥几个?”尚楠觉得他集合大家来此当然不是为了玩儿的,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想:管他做什么,反正我就跟着他,只要发现不对立刻阻止他。不知不觉,尚楠已忘了当初嫉恶如仇非要主持正义跟李虎丘这偷鸡摸狗的小贼对抗到底的事情。人非草木,日久生情,李虎丘用潜移默化天长日久两条妙计早将生在深山里,长在忠孝下的武道天才改造成自己的铁杆兄弟。
    通身名牌名闻甬大的大胆哥李虎丘溜溜达达走向校门口。赵一龙的某名小弟远远看见,连忙跑回去报信。
    “怎么跑学校来了?”李虎丘低头看着脚上蹬着的耐克鞋,颇有些越活越回去的尴尬,十分不愿意穿着这身在这个地方见自己的兄弟。尚楠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老实孩子,一看这厮青春加青涩外加青皮的屌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李虎丘着恼道:“闭嘴!再笑信不信我把你也弄进来上学?”尚楠果然闭上嘴巴。随即又想起有事问李虎丘,“王哥让我问你打算怎么安置哥几个?”李虎丘从兜里摸了半天最后只有一根小别针,这才想起他嫌钥匙麻烦,根本没带在身上。道:“从这儿往北走不到十里有个镇子,叫青田镇,我在那儿有一栋房子,就在镇派出所斜对面,青瓦飞檐,院子特大很容易辨认,你要是着急就自己先过去,等我放学了就回去找你,跟其他人联系一下,晚上我请客,咱们开个会。”
    还不等尚楠再详细问路径,忽然看见李虎丘身后的校园公路上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正往这边跑来,为首的少年短发,背心,迷彩裤,体型健美彪悍,人还没到声音先到:“李虎丘,你个孙子,今天我弄死你。”
    尚楠敬佩这少年豪胆过人之余,不禁好奇他因何这么生气,问道:“那是谁?你怎么他了?”李虎丘笑道:“千古风流一坛醋,那是个男人中的极品,可爱的很,手底下有点分寸,让他明白暴力并不能解决他遇到的所有难题就够了,皮里肉外给他点教训,我认识他姨不方便动手,正为难呢,你来的正好。”说罢,侧身一让,让尚楠正面对上赵一龙。没再给赵一龙放狠话的机会,笑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了,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大大方方讲出来,扭扭捏捏天天在那臭得瑟,一句让人明白你心意的话都没有,还成天满世界的宣扬那是你的菜,把人家女孩子好好的日子全破坏了,大好的年华让你弄的形单影只,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赵一龙居然冷静下来,冷笑一声道:“那你为何还不过来揍我?”
    李虎丘冲尚楠一乐,“他求咱们了,不好拒绝,小楠哥看你的了。”
    尚楠点点头,走到赵一龙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道:“我就站在这里,只用一只手跟你们打,只要我脚下移动了或者用了另外一只手就算我输了,回头他随便给你们揍!”说罢一指李虎丘。
    李虎丘尽管对他有莫大信心,听到最后一句时也忍不住暗骂王茂和梁子作孽,把曾经那么淳朴的老实孩子教坏了。
    尚楠,身高一米八五,体型标准模样英俊,皮肤白皙气质刚勇,当真是世上难寻的美男子。不止长得帅,最令人发指是这小子极有文艺小青年的天赋,歌唱的好吉他弹的还棒,且全是无师自通。而他最最犀利的莫过于他的武道天赋,用张永宝的话说,他的地基是花岗岩的,又结实又深,上边盖出多高的楼都不稀奇,与之相比,李虎丘的地基就是一豆腐渣工程,这辈子也只配望其背项。李虎丘平常极不爱跟尚楠在一起。李虎丘属于小英俊类型的,身材跟标准比有点偏瘦,跟尚楠站到一起被武道之外的人一看,他就像大将军身边的卫兵。但现在,这个卫兵正在唆使将军替他打架。
    不止是李虎丘看尚楠开心不起来,赵一龙也看他不顺眼,这就是同性相斥的道理了,花孔雀相遇,对方越漂亮就越想啄掉对方的美丽羽毛。这尚楠模样帅的惹人怀恨在心也就罢了,讲话居然更可气,虽然是老实话,赵一龙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强项从来不在嘴上,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上来便是一脚下劈,直奔尚楠头顶。“我让你吹,看你动不动?”
    尚楠果然不动,从赵一龙迈步近身开始,他的左手便缓缓抬起,慢动作似的看来丝毫无害,却偏偏在最后关头击中了赵一龙的足底。碰的一声,赵一龙的身子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又连退了数步才站稳身形,只觉得脚下剧痛无比,一时不敢动弹。这一招以慢打快已近乎宗师手笔,非完全掌握赵一龙气血运行发力使劲的方向不可为之。
    不等赵一龙说出那句都别上去,他身旁的体育系众多哥们儿已按捺不住冲了上去,结果显而易见,一群小猫围攻一头大老虎,被尚楠挥动左手秋风扫落叶似的全放倒在地,正如李虎丘交代的,尽数是皮里肉外的伤。
    那学校门口的保安一开始见是赵一龙出来打人便理性的遵循了社会的常理。这会儿见到打人的变成了挨打的,看到小绵羊比大灰狼还凶狠,他这只忠犬哪里还藏的住?连忙跳出来叫道:“干什么?干什么?你敢跑到学校来打人?”
    “滚蛋!”骂人的是赵一龙,对保安同志的热心帮助他一点也不领情。保安好心没好报,心中有气却不敢还口,赶忙躲的远远的。
    “好小子,原来你是会家子,好,今天我认栽了,李虎丘,他是你朋友吧?”赵一龙毕竟出身不凡,世上有不穿反穿裤衩子的超人这回事他是知道的。那种人叫武道高手,比如他父亲的那个朋友高一方就是。鹤发童颜跟个妖怪似的。面前这人明显跟那位是同类。
    “嗯,你想怎样?”李虎丘微笑道。
    “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朋友,但这世上不光你有功夫高的朋友,我也有,你有种跟我定个约定如何?”赵一龙胸有成竹,用言语挤兑道。在他以为就算李虎丘拒绝,那个武道高手也不会拒绝。却不料李虎丘根本懒得跟他计较输赢,笑道:“人约黄昏后?你小子是不是找错了目标?哥可没时间陪你玩那个无聊游戏,这小子就在这里,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住在青田镇,你要不服气随时带人去揍他。”尚楠唯他马首是瞻,收了架势,跟李虎丘道声别后转身便走。
    曲终人未散,赵一龙领来的人都被尚楠放倒,这会儿一个个爬起来,只觉得被打中的部位酸胀麻木用不上力气,自然不会再试图找李虎丘晦气。贼王看着一干蛊惑少年们怨恨的目光中对比之前又多了几丝惊惧,满意的点点头,心道:“用尚楠这无限接近宗师境界的大高手对付校园里的小恶棍,大炮打蚊子果然威力不凡,炸不死也吓够呛。”
    “在下……嗯,我,李虎丘,本校文学院历史系三班学生,生平没有所长,来此只为求学,不想立棍更不想出风头,另外……嗯,对你心中那个小女朋友也没什么野心,但有一样,我这人不喜欢欺负人更不喜欢被人欺负有时还不喜欢别人欺负人,所以你们最好记住了不要欺负我也不要在我面前欺负人,否则就是逼我欺负人!如果你们有不服气的,任何科目划下道来,我陪你走就是,弄不过我别回家说我欺负你就好。”话音刚落,一股牛x之气直冲斗牛。李虎丘扬长而去。
    在这校园里横行日久的众蛊惑少年们看着李虎丘渐渐远去,拿双节棍的少年恶声恶气道:“那个练家子走了,我追上去揍他一顿。”
    赵一龙歪头问他:“刚才这两个人中谁说的算?”他虽然年少冲动,任性妄为,但毕竟生在将门,耳染目濡见识自然非一般少年可比,只从刚才李、尚二人的对话便听出主次。联想到李虎丘眼底里隐藏的压迫感,更加觉得不能再鲁莽行事。
    李虎丘老远听到赵一龙说的话,心中明了:原来这少年只是追妹子时犯傻害羞并非时刻都犯傻冲动之辈,难怪他在这里恶名昭著却没多少人恨他。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赵一龙不仅没什么人恨,反而在这校园里是个大受欢迎的人物,因为他的篮球打的极棒,是校队当仁不让的主力控卫。他身材健美长发飘逸,在场上球技娴熟极富于表演性,因此一直都是女生们心中头号校草的不二人选。
    “他刚才是不是说任何科目划下道来他就走?”赵一龙忽然灵机一动问道。不必手下兄弟回答,他自产自销道:“这小子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不然不会有那么牛x的保镖跟着他,我先不忙着跟他武斗,他不是狂吗?我要跟他比比篮球!”
    第183章 史上最屌非法社团的雏形
    当日晚间,李虎丘新宅。
    王茂、仇天、尚楠、李虎丘四人围坐在火锅旁吃的不亦乐乎。气氛热烈,笑语欢言,主讲人,仇天。内容,盗门火狐欧洲之见闻。
    “知道罗马斗兽场吗?”仇天环顾其他三人,王茂虽然跟他一样是小文盲出身,但毕竟号称书生,后来也着实看了不少书。接着是李虎丘,这厮也去过罗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深山里长大的老实孩子身上。嘿嘿一笑,就看你不像知道的样儿。却不料这事儿还真只有尚楠知道。原因却是李虎丘带回家的意大利小萝莉妮娜。她跟尚楠一样都是心思单纯执着型的,平日里常在一起,一样爱看卡通片,一样听不懂李虎丘和王茂指桑骂槐的斗口方式,一样不在乎吃多少辣鸭脖。尚楠知道森林里的蘑菇是怎样长出来的,很快小萝莉也知道了。小萝莉知道罗马斗兽场,所以尚楠也知道了。
    尚楠见仇天盯着自己看,一指自己鼻尖道:“怎么?问我呢?”随口将妮娜告诉他的照猫画虎讲了一遍。仇天颇有些意外,得瑟不成,这厮倒也不在意,笑道:“我要跟你们说的可不只是古代斗兽场,告诉你们个新鲜的,那东西现代也快有了。”这下所有人都感兴趣了,李虎丘抢着问道:“在哪?欧洲吗?”仇天摇头道:“哪能在文明世界啊,那帮‘文明人’把新的斗兽场建到了中东的地下,叫个什么劳伦斯地下娱乐城,里边修了个万国斗兽场,据说还准备邀请世界各地的强者去那里决战给富豪们观看。”
    王茂一皱眉,问道:“你这都是从哪听说的?胡说八道呢还是真格儿的?”
    “我在欧洲认识了一个龟蛇剑的传人,他是青帮出身也在被邀请之列,这事儿世界青帮总会也参与了,帮主高雏凤是劳伦斯地下娱乐城的第三大股东,我那朋友道号知白跟我义气相投,此事绝不可能有假!”仇天凿字凿句说的斩钉绝铁不容置疑。大有谁在怀疑他胡扯就跟谁急的架势。别人还在质疑,李虎丘却信了七八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高雏凤!只听仇天继续说道:“上次高帮主的儿子一周岁生日,我那个朋友也去祝贺了,这件事是高帮主的岳父亲口对他说的,那还有假?”
    李虎丘闻听,脑子轰的一声,顿觉头顶绿气千条油光崭亮。她儿子?还一周岁?哎呀不对!“老仇,你快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仇天想了想,就前些日子呗,嗯,似乎大概可能也有半年了吧,反正叫不准,见李虎丘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续道:“高帮主可不是一般人呀,弱质纤纤一介女流愣是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掌控了青帮大部分力量,顺利办成了从北美把青帮总部挪到欧洲这件大事,她故意放权给孙鬼马贺司徒二人,假意同时敌视两个人,悄悄往他们身边安插亲信,暗中派人与贺司徒结盟,甚至不惜下嫁贺司徒的侄孙,终于取得了力量上的优势,将青帮主要资金和力量都从孙鬼马的地盘上挪出来,要知道那孙鬼马在北美经营多年,跟合纵国政府要员多有来往,能从他手中把青帮主要人员和一半资金平稳弄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虎丘听到高雏凤下嫁贺司徒侄孙这句时顿感失望透顶,其他的便再也没听进去。仇天又道:“青帮目前在俄罗斯发展的很好,贺司徒的侄子贺余生功劳极大,他跟我那个朋友本是师兄弟,自从贺余生成了高帮主的公……”
    李虎丘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起身说上厕所来到院中,仇天后来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夜风微凉,他心里一直想着高雏凤到底还是嫁人了,那个孩子多半不是他的。又想:我在这儿失落什么呢?当初不能给高雏凤的今天就能给了吗?真是何苦来哉!回到屋中,端起酒杯连干数杯大有将一干人等尽数灌趴下为止的架势。仇天大约也发现李虎丘的情绪不对,便没再说起青帮和欧洲的事情,几个人闲聊些别的事,正说的无趣时,忽然敲门声响起。尚楠知情识趣,没用几个坏人吱声便去开门迎客。
    开门一看不由吃了一惊,结巴道:“五,五哥你这是怎么了?”
    门口帅五凝眉冷目,语调急速低声吩咐:“先把车钱付了,然后快去给我弄身衣裳来,他妈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悄悄地回去拿件衣服就……”
    “我靠,你丫这是练的哪一出?”李虎丘急于知道是哪路神仙赶回来了,迎出门来往门口一看,只见帅五只穿了条内裤站在大门口,被夜风吹的鼻涕横流,一个劲儿的催促尚楠先给他拿件衣服。
    “我他妈遇上打劫的了,倒了八辈子血霉!”
    “快进来慢慢说,屋里没外人,你丫还装什么?”
    帅五见已经被李虎丘撞破倒霉相,知道这厮手快嘴巴也不慢,这人算彻底丢了。点点头,跟李虎丘进了屋。一眼看见仇天这没见过的面孔顿感局促,李虎丘连忙给他们相互引见。帅五以手遮脸道:“羞煞了,恨不能钻进鼠洞中,等俺换身衣裳再出来报字号。”仇天也是义气豪爽男儿,爽朗一笑道,哪那么多规矩。帅五随尚楠往后边去换衣服,屋中三人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大会儿帅五回来,换了一身尚楠的运动服,表情十分尴尬略有自惭形秽之意,边走边数落:“你小子就不能少长点儿,模样就不能谦虚点儿?跟五哥认识这么久怎么一点儿机灵劲儿都没学到,害我这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王茂道:“你丫在外头受气了别拿小楠撒气,你们谁在欺负尚楠,我就让哪个上院子里跟他单挑,放心,保证不欺负你们,让他一只手跟你们打,李虎丘除外啊,他要想打先自绑双手。”
    帅五道:“去你的,别跟我说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粗活儿,我正跟这事儿犯恶心呢。”
    李虎丘问:“你丫到底碰上什么事儿了?咋弄的这么狼狈?”
    帅五幽幽一叹,张嘴含半句想说又难为情时忽听大门外又有人叫门,李虎丘起身道:“等会儿再说,我去看看又是谁回来了。”
    大门一开,却是两个人坐一辆出租车来的。前边的是沈阳,后边的居然是白狼。李虎丘这一喜非同小可,连忙上前招呼。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还一起过来了?从哪来?坐什么车过来的?”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沈阳一笑,一句话就回答了所有问题:“过去就认识,在杭城来往这边的大客车上偶遇。”李虎丘道:“走,上里边慢慢说。”
    三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屋,李虎丘刚欲给他们相互引荐,忽见帅五面色大变,那模样就好似窦娥在阴曹地府遇见了张驴,咬牙切齿幽怨无比,手上捏了个兰花指,点着白狼和沈阳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虎丘和王茂仇天见此情形心知有异忙问怎么回事?只见三人表情各异,白狼目光斜视挠着后脑勺,沈阳表情尴尬直说是误会,帅五一跳多高尖声叫道:“误会个屁!”哪里还有半点潇洒从容赴国宴时的风姿。李虎丘赶忙问沈阳。
    “哎,怎么说呢,这事儿真不赖我们,今天下午我从杭城上车,一上车就碰上老白了,一聊天才知道他也跟你认识,这次是受了王哥的邀请来这边的,后来半路上这位五,五爷就上来了,当时车上说话也不方便,我和老白就没多谈,只闲聊些不相干的,彼此后来才闹出误会。”
    李虎丘着急道:“别扯这些闲篇儿,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白狼哈哈一笑,道:“是这么回事儿,他上来以后不大会儿又上来几个牵驴坐庄的小子,车到人少的路段后,那几个家伙开始勾搭人玩扑克骗钱,强逼着一个老头跟他们玩,我们正要管闲事……一指帅五续道:他就抢先跟那几个小子玩上了,结果这家伙还真有绝的,把那几个小子赢的干干净净,沈阳和我眼瞅着那几个小子把扑克换来换去,可一翻牌就是他的牌大,我们两个见猎心喜,就想跟他交个朋友,所以就参合了两下。”
    李虎丘立时明白了七八,想那几个牵驴的小把戏遇上帅五这千门顶尖人物其结局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道沈阳和白狼怎么跟他干上了。只听帅五接口道:“我以为他们俩跟那几个鼠辈是一伙儿的,所以就来者不拒跟他们俩玩上了,当时以为着在车上骗老人妇女的小把戏里能有什么厉害人物?所以有些大意了,也是这孙子扮猪吃虎的本事太大,我连赢了十几把之后,说了两句狂话,没想到最后一把丢人了,就输了一把,全身一个大子儿都没剩下。”再往后话题有点悲惨,他没接着说下去。
    沈阳一抱拳,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完全是误会,我也是太好胜,之前看了你的手法知道你厉害,不把你麻痹住了我没机会赢你那一把,只是我们也没想到你那么好赌,都下车了还拉我们俩比划去。”
    帅五腾地站起,道:“老子输就输的硬气,玩就玩的起!不像某些人,玩不起就动手,我问你最后那把牌到底谁赢了?”这句话却是冲着白狼问的。
    白狼老老实实道:“你赢了,我偷换了你们的牌,不然本该是沈阳兄弟输的。”帅五冷笑一声道:“你换我牌没什么,但别让我看出来,出千泄底还不认,末了还把我给抢了个精光,这笔帐怎么算?”沈阳心道:你也不想想自己说的那话有多刺激人。
    李虎丘忙道:“别算了,别算了,全是我的错,都给我一点儿面子,这件事儿就这样过去吧。”左右看一眼,正看见帅五咬着下嘴唇,幽怨的看着他。忙道:“沈阳和老白你们两个太坏了啊,输了还耍赖,这可不地道,赶紧给五爷道歉,五爷从来宰相肚子能撑船,你们一道欠这事儿就完了。”
    沈阳和白狼相视一笑,一齐抱拳,白狼道:“五爷,对不起了,我们哥俩儿正式给您说声抱歉,论说道上出千泄底那是要剁手指头的,但咱们既然是自家兄弟,就不能按那规矩走了,一会儿喝好了我们哥俩也脱光了出去跑一圈儿,你看成不成?”
    帅五委屈的点点头,“你们最好现在就脱了跑一圈儿去。”
    众人……
    酒过三巡,王茂道:“人齐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李虎丘环顾一圈,点头道:“嗯,把大家召集来的确有大事要谈,说什么事情之前我想先问哥几个一个问题。”众人齐点头。李虎丘道:“咱们这伙人除了小楠之外,各个都过过千里独行来去自由的日子,说逍遥也真逍遥,就像小五哥那样路见不平掏扑克赢他的,类似的事儿大家都干过,我要问你们的是,咱们学了这身本事就只能做这么点儿事儿吗?”
    王茂低头沉思,帅五将身子往后一靠头枕着双手,沈阳若有所思,白狼举杯一饮而尽,仇天用筷子在杯子里画圈儿,尚楠闷头吃肉。王、帅、沈、白、仇五人相互对视,最后王茂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打算?哥几个的义气放在这呢,没有不能商量的事情。”
    “我有意重树千门!坑蒙拐骗偷,手段不重要,关键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咱们的本事都很特殊,既不会经商也不懂搞实业,可男儿生在天地间就是为了自己逍遥自在,偶尔行些小善吗?我想做一番利国利民对得起你我各位一身本事的事情,今后秉承金师傅遗志只是咱们要做的事情之一,凡是对民族有益的事情力所能及的咱们都可以去做!你们觉得如何?”
    王茂沉吟片刻,道:“你想建一个组织?钱好弄但人从哪来?”
    帅五道:“我别的本事不济,赌却敢站到天安门城楼上吹,开赌场我也在行。”
    沈阳也点头道:“我觉得小虎哥这个想法很好!我一直觉得诈门其实没什么不好,只是没被用好,我的本事你最清楚,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仇天一举双手,道:“老仇双手赞成,不过咱不是那动脑子的人,我身上这点道行都在你脑子里装着呢,什么时候最需要我,你比谁都有数。”
    白狼眼中寒光一闪,道:“我只会杀人!虎丘跟我是不打不相识,沈阳兄弟救过我的命,王茂和仇天是我亲师弟,五爷也是路见不平的好汉子,跟着你们干我只求个痛快,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尚楠抬头看大家都盯着自己,又看看碗里的羊肉,道:“你们说那些我弄不明白,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也都想做好事,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会一直看着你们,谁做了坏事被我知道我就一定会管!”
    李虎丘大手一挥道:“好,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打算。”
    我是这么打算的,虽然咱们要重树千门,但咱们的组织却不能再叫千门。咱们这些人都是出身千门五道的,但也都是反出门户的弃徒,为什么?因为咱们跟那些门户老人儿是不同的,咱们不仅本事盖过了他们,心里边的东西更是他们没有的,所以咱们要做的是真正的道义组织,而不是老千门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罪恶组织!我打算先成立一个社团,明暗两条路一起走,古玩生意是其中之一在明,去海外投资一家大型赌场在暗,两路人马一起铺开了干,做生意的同时刺探各种消息,但凡是贪官污吏人前道貌岸然人后男盗女娼之辈咱们就想办法收拾他们一下,罪大恶极的直接处理掉,罪不至死的把他的钱坑光了再让他身败名裂。
    白狼道:“直接处理这个活儿可以交给我,我搞不定再由你亲自来。”
    沈阳则说道:“把人的钱坑光是我的强项,弄的某人身败名裂我也算行家里手。”
    王茂道:“成立这样的组织不是哥几个脑瓜一热,为了义气满口答应就能定下来的,你有具体点的打算没?说出来咱们商量一下看看可行不?”
    李虎丘道:“我的意思是内部咱们成立五个部门,王茂负责古玩行的生意,同时公开跟各种阶层接触,刺探消息;帅五则去海外开赌场,牟利刺探消息的同时顺便负责咱们在黑道上的一切事务;白狼负责成立一支刺杀组,也接杀手的活儿,只要是符合咱们原则和利益的都干;沈阳负责搞一个谋划组,专门给社团出谋划策同时兼顾坑人的活儿;再有,咱们这些人分开干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可是一旦合起来肯定会成为一支极难控制的力量,这股力量没有约束可不行,既容易违背初衷又不利于发展,所以我还打算成立一个刑堂,就是树立一些规矩找一个人专门负责确保这些规矩不被违背,这个活儿我觉得尚楠最合适!你们觉得怎么样?”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李虎丘把话说到这地步显然是用了心的,大家都在沉思这件事的可行性。他们都是自由纵横惯了的人,王茂说的对,这件事情已不是简单的哥们义气一言能决的。现在他们之间是朋友兄弟,若是都同意加入进来,那就要多一份责任和一层隶属关系,不仅日子不会如过去逍遥自在,连行为也要受到一定约束。这些人扪心自问都是些不服天朝管的妖魔鬼怪,做事任性惯了,真被约束在一个框子里难保不会弄出妖蛾子来。哥几个都在思索自己的承受能力和李虎丘之前问的那几个问题。在做大事失去部分自由和现在的自由无拘碌碌无为之间做选择。
    李虎丘又道:“虽说都在一个社团旗下,但我的想法是彼此之间轻易不相互干涉,各干各的,仇天负责把黑白两线收集来的所有信息收集到一起,然后调查核实后再由我来决定该如何针对某些人,如果要杀人就交给白狼,如果想设局坑人则交给沈阳,咱们各管一摊儿做事有的放矢,大家做的还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你们看如何?”
    此言一出,余者六人相互对视,人人心中已有决断,最后一起点头。王茂问:“社团叫什么?”
    李虎丘精神一振,踌躇道:“咱们都是自由选择加入的,我想就叫自由社如何?”又道:“再具体的事情我一个人也想不了那么全,咱们几个再商量几天,拿出个具体的方案就去做!”自由这个名字顺和了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李虎丘提出规矩由大家来定更说到每个人心里,大家都没意见,一致通过。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今夜聊聊数人一次因义气作出的匆忙决定会在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多年后,李虎丘的生平劲敌好友,传奇大亨叶皓东一手创建的信义堂解散分裂为公信和公义两大社团,自由社因此一跃成为最大被默认的非法组织,被后世尊为史上最屌非法社团。
    之后的几天李虎丘跟学校请了病假,连着在家跟兄弟几人商议成立自由社的事情。随着一条条一件件大家都认可的规矩新鲜出炉,自由社最初的雏形也日渐成形,到了第五天,注册申请工作终于被提上日程。李虎丘当仁不让做了社首负责注册事宜。王茂回燕京继续负责古玩行生意,多宝楼下一步将更名为多宝楼古玩连锁贸易行;帅五则先回了一趟澳城,然后去了摩洛哥开设快活林赌场,暗地里继续打探三宝下落;白狼回了东北召集他在呼兰成立的狼帮精英组建刺杀分队;沈阳依旧孑然一身,他的活儿不需要很多人来做,需要时可以找人临时客串;尚楠则每天捧着那个脱胎自千门老规矩的新社规背个不休;仇天因为技能特殊职能也相应特殊,暂时只好负责帮着‘忙碌’的社首同志跑跑工商和神秘的‘相关部门’。
    紧锣密鼓忙活了五天,李虎丘抽空回了趟家,跟燕雨前提出有意开办多宝楼连锁贸易行,需要大笔资金支持。燕雨前闻听立即作出了她经商多年最荒唐的决定,拿出自家一半的流动资金支持商业上的对手扩大经营规模。这笔钱花出去之后,燕雨前越发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当的起李虎丘叫的那声妈。对于多宝楼扩充后能对福德堂造成多大冲击却全然没有顾忌。反正早晚都是你的,自己琢磨着办去吧。倒是萧落雁知道这件事后,很是不满的收拾了李虎丘一顿,小丫头严重怀疑李虎丘这厮想跟自己打擂台,搞山头主义要造反。
    安顿了家里,解决了最初的资金问题后,李虎丘总算忙出了一些头绪,至于注册社团的相关手续就交给仇天去办,他自己则又可以再回学校滥竽充数了。这几天老妈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幽怨的眼神已经足以说明太多。刚拿了母亲大人两个亿,这会儿还不得赶紧回到学校扮演乖儿子?却不知,学校正有一场好戏在等着他去演。
    第184章 哥有一双妙绝天天下的手
    校园门口殴斗事件对于赵一龙一伙而言实乃面上无光的一桩丑事,但好在当时正是上课时间,倒也没对他们的威名造成太坏影响。只是小哥几个的心里说什么也别不过这个劲儿。赵一龙打定主意要跟李虎丘较量一番他的生平绝技——篮球!誓要将失去的颜面挽回。
    对于甬大和在这里就读的学子们而言,篮球的意义非凡。这所年轻的大学没有过往岁月的辉煌记忆沉淀下来,学生们走出去可炫耀的无外乎这所大学的捐赠者们无一不是名闻遐迩的商界巨人。但大学是个充满人文气息的所在,把她跟那些满身铜臭味道的商人联系在一起未必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不过最近两年甬大的学生却多了一样聊以为自豪的资本,他们就读的大学成为了东南地区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冠军。在这个迈克尔·乔丹被尊为上帝的年代,有太多青春的精力无处宣泄的学生们疯狂的迷上了篮球。在年轻人认同的世界里,甬大篮球队所取得的辉煌的确给学生们带来了自豪感。
    七月,骄阳似火却火不过甬大众篮球少年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热情。不只是打球的热情高涨,看球的同样跟打了兴奋剂似的随场中变化或尖叫,或叹息,或怒骂。林玲捧着一大包爆米花引导着身后众多同学眼中的大胆异类溜上篮球馆看台。甫一坐定场中便上演好戏,赵一龙连续耍了四五个在职业比赛里极少有人用的二了吧唧风骚无比的花哨动作晃过对方防守队员突入篮下上篮得分。林玲顿时激动而起,欢呼雀跃。此时场上比分甬大落后东南财经六分。看台上欢声雷动,忽然有喇叭唢呐声异军突起,循声望去却是艺术学院音乐系的一干外国留学生,黑的白的黄的褐的不分是娶媳妇还是送殡曲子都上来了,呜里哇啦好不热闹。林玲几乎贴着李虎丘耳边喊着介绍:甬大虽然排名不高却胜在学科丰富,尤其跟国外大学交往频繁,常常有交换出国的机会,这些学生哪里的都有,不仅如此,很多港岛富豪的后代也都在这里就读呢。
    比赛结果最终是甬大一分险胜东南财经,比分越是接近获得的胜利越是弥足珍贵,赵一龙压哨三分引爆的热潮让庆祝气氛超级火爆热烈。
    李虎丘现在已是校园里一道风景名胜,无论是气质还是行为举止他都跟一般学生有很大区别,那身神器级的正版运动装早被他嫌幼稚扔给尚楠,现在他常穿的是一身浅灰色中山装,绝对甬城首创特产,穿上之后的效果看上去比教华夏文学史的‘老古板’还要古板。他最经常做的事情也跟‘老古板’差不多,每天早上沐浴在晨光中漫步校园无人区捧着本古文抑扬顿挫朗诵的那个人就是他。普通学生们虽然奇怪赵一龙为何迟迟还不对他痛下毒手,却仍然不敢接近他。与赵一龙共同位列仙班的二虎之流却因为有小道消息知道他有个保镖很牛,一时看不出深浅仍在观望中。
    今天他是被大眼睛mm拉来刺激赵一龙的。效果非常好,赵一龙发飙了。比赛结束的当场他拿起篮球假意庆贺胜利忘乎所以,轮圆了胳膊将篮球送上看台,目标直指那个灰色的身影。这是一个试探李虎丘战斗力的举动,同时也是个向他发起挑衅的信号。赵一龙已经出招,想看李虎丘如何接招。
    球飞上看台,去势颇急眨眼便到了近前。李虎丘伸出一根手指轻巧的一带再次将篮球停在指尖,微笑着交给身旁兴奋莫名的林玲。整个动作轻松自然,以至于周围的学生都怀疑这是赵一龙特意传给他转交的球。林玲还沉浸在兴奋中,李虎丘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赵一龙面前,笑道:“想明白跟我玩什么了?”
    “我要跟你比篮球!”一龙哥倔强的看着眼前脸上笑眯眯心里坏兮兮的贼王阁下。
    “行!”李虎丘欣然同意:“你想怎么死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我虽然没玩过这东西但我想它应该不复杂,无非就是把球放进篮筐里。”
    赵一龙一愣,心想:他怎么这么有信心?没玩过?偷偷观察了一个多月倒是真没见过他玩球,难道是无知无畏?管他呢,这是他自找的。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练习时间。”“不必!”李虎丘淡然道。“时间规矩都由你定,我的规矩是只要你把球放进篮筐里一次就算我输了,当众任你揍一顿。”
    “没那么便宜!我要你今后看见我就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许跟林玲说一句话。”赵一龙眼中喷火恶狠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