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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懒洋洋的太阳高悬在半空,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亲切和迷人。
    “糟了,那本书没拿出来!”我一跺脚。
    “在这里…”
    师父冲我一笑,掏出一个册子,正是在半本残书…
    第两百二十九章 练气
    在刚才那一阵慌乱中,还是师父最理智,临走前找到写有‘道术’的这半本书,带了出来。不然的话,就眼前这种塌方的面积和程度,想要挖掘,必须要雇一个很大的施工队,而且人多手杂,再加上下面有墓砖之类许多杂物,能不能找到这么一本册子都是问题…
    “这就是说,晨星有救啦!”我喜道。
    “没错。”师父笑了笑,“看来,这也是天意,那两张怪文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留在了墓里,至于那两张纸为什么不燃,看样子,只有毛文龙才能告诉我们答案了…”
    “成功了!我们得到《殡葬全书》了!…”
    我突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几个月以来的努力,一次次惊险诡奇的遭遇…总算没有白费,是的,我们成功了,我们得到了这本书!接下来,我们不仅将用它来破解诅咒,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和师父将会把里面记载的道术发扬光大,为世人驱灾度劫…
    我冲过去,一把抱起晨星,大笑着转了几圈。直到晨星捶了我一下,我才把她放下来,猛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忽然想到,师父和佘义就在旁边,登时脸上一阵火烫。
    “抓紧回去吧。”师父咳了一下,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阿风去追凌志飞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不要有什么事…”
    到住处一看,向风已经先我们一步回来了。向风看到我们一个个就像从土堆里面爬出来的,有些震惊。
    “阿风,怎么回事?”师父问。
    “啊?”向风回过神,“哦,是这样的…”
    向风说,小丫昨晚来月事,痛的在床上打滚,向风带她去诊所打了一针,才缓解疼痛。回来以后,向风灵机一动,向小丫讨了一片换下来的卫生棉,用绳子拴住,血淋淋地,吊在了大门外面…
    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明白了,你这是想引凌志飞上钩,这种办法,也亏你想的出来,钓鱼么?”
    “嘿嘿…”向风尴尬的笑了笑。
    “后来怎样?”
    “后来,我就一直守着。”向风说,“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门‘哗啦’一声响,急忙拉开一看,正是凌志飞,他一见我,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我一直追到江边,沿着江往上游追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突然不见了…”
    “上游?”师父眉头一皱。
    “嗯,那一带坟地比较多,还有不少乱葬岗子,我在附近转悠了一大圈,也不知他跑去了哪里…”
    师父沉吟着点了点头,扫了我们一圈,“都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先好好睡一觉吧…”
    由于精神太过亢奋,我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也丝毫感觉不到疲累,翻来覆去好久,实在躺不住了,披衣走了出来。火红的晚霞连整个院子都给染红了,霞光下,师父正蹲在院子里,捧着那本书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时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连我走过去都没有察觉。
    “师父…”
    “嗯?”
    师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满是血丝,看来他也没睡。
    “这些东西,好学么?”
    “好孩子。”师父难掩兴奋,“按照这本书里的练气方法,我的功力不超过一个月就能恢复了!”
    “有这么神奇?”
    “嗯,你也可以学,我教你!”
    这本‘道经’,主要分为‘气术’、‘丹术’、‘符术’、‘咒术’、‘阵法’、‘勘舆’,六个部分,此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暂时先不一一道来了,总之,所有文字都晦涩难懂,好在有师父帮我讲解。
    这本书里所介绍的练气法,除了‘抱元守一’和师父以前教我的相同之外,其它全然不同。不仅有各种奇怪的站姿,还包括‘磕牙法’,‘掐指法’,以及繁复的呼吸吐纳节奏,要命的是,这些全部都是同时进行的,练来练去,不知不觉天就已经全黑了,我总算摸到一点门路,肚子却‘咕噜噜’叫了起来。
    师父笑道:“走吧,叫上他们几个,出去吃饭。”
    临江村的夜市很小,由于时间尚早,食客寥寥,村里住的打工族晚上都要加班。佘义不吃东西,我们一行八人,占了一张露天的大桌,旁边是一家烧腊馆。
    不一会儿,菜就流水价端了上来。饭桌上,我们聊的最多的就是毛文龙,娜娜她们一句话也搭不上。
    “师父,你说,那毛文龙如果变成了活死人,这十年来,他会去了哪里?”
    我用牙签挑出一颗螺丝肉,一边喂给晨星,一边问。
    “我也想不到。”师父说,“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还漏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哦?”
    师父摇摇头,凝筷不答。虽然得到了《殡葬全书》,我们后面要面临的事还有很多…
    “对了,还有那陈什么升老婆的事。”向风说。
    “陈木升。”我接口道。
    师父说,我们暂时先留在临江村,后面几天着手调查陈木升家的事,还有凌志飞,以及那村女的下落…
    “我怀疑,那村女就是从江里跑出来的女尸。”向风说。
    恰在此时,那胖厨端菜出来,听到以后,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向风。
    “我觉得不是。”待那胖厨走后,我说道,“按那‘阴阳人’说的,那女尸从江里跑出来的只有魄,我想,可能是那魄附在了那个村女身上…”
    “有这种可能。”师父说。
    娜娜突然来了一句,“赵小姐失踪了这么久,她会不会…”
    “老娜,给你吃这个。”
    丝丝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了娜娜嘴里。因为怕师父难过,我们这段时间都不敢提赵欣。
    “对不起,我…”
    我瞪了娜娜一眼,悄悄看向师父。
    “等临江村这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去安葬袁师父,寻找赵小姐。”师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知道,师父恨不得马上去找赵欣,可是,毫无目标,想要找她又谈何容易。比起毫无目标的去找赵欣,陈木升老婆,以及凌志飞安危,对于师父来说更为重要…
    一想到赵欣,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老板,我买一只烤鸭…”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一侧头,只见孙德寿正站在烧腊馆门口。那老板切鸭子时,孙德寿两眼死盯着,不停的吞咽口水。一直到走,他的精神都专注在鸭子上,没有注意到我们。
    “师父,我跟着他去看看。”
    “注意安全。”
    我跟在孙德寿后面,东拐西绕,一直进了一条窄巷里,他都没有发觉,只是边走边吃鸭子。
    “孙德寿!”
    快出巷子时,我叫住了他。
    “阿…阿冷?”
    这晚有月亮,巷子里不是很黑,孙德寿认出了我,手上装烤鸭的袋子‘叭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想问你点事。”
    孙德寿愣愣的看着我,不出声。
    “萧山他们去了哪里,还有,你又是怎么个死里逃生跑回来?”
    “我…我…阿嘿嘿…”
    孙德寿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就像笑一样,把我吓一跳。
    “你,你哭什么?”
    “吃人呐…”
    “吃人?!”我一愣。
    “萧总,吃人,我师父…被吃了…”
    “是萧山吃人,还是你师父吃人?”
    孙德寿一边哭一边摇头,看起来确实像阿力所说的,脑子不清醒的样子。
    我再三追问下,孙德寿断断续续道来,我倒也听懂个大概。他们和那假‘赵欣’在一起,找到了阴尸的下落,当时还有一定轿子,里面坐着个女的,旁边四个抬轿的行尸。就在这个时候,奇变发生了,也就是孙德寿所说的‘吃人’,可是,到底是谁吃了谁,他却怎么也说不清,一会儿说萧山吃了李淳一,一会儿又说李淳一吃了赵欣,一会儿又说赵欣把他们全吃了,最后又说萧山吃掉了其他人,带走了赵欣…看样子,孙德寿当时被吓坏了,拼命逃出来以后,记忆出现了断层,那么,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第两百三十章 诡车(1)
    孙德寿缠缠夹夹的说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听来听去,会让人感觉是萧山害了所有人。i^那个‘赵欣’是假的,孙德寿并不知道,因此,关于赵欣的生死他说的比较含糊,我想,这就是阿力和阿强认为萧山劫走并害死赵欣,要找他算帐的原因,估计,二人目前已经离开了临江村…
    眼见问不出什么,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孙德寿拣起装鸭肉的袋子,哆里哆嗦的走了。回到夜市,我把孙德寿的话讲给了师父。
    “难道说,这个萧山,真的是从墓里出来的,裹了人皮的毛文龙?然后,害死了纳兰…纳…”我看了一眼晨星,“害死了晨星的父亲?”
    “说不过去的。”师父摇摇头,“如果他是毛文龙,就不会找什么书了…”
    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众人看起来各怀心事,越吃气氛越压抑,我闷闷的喝了不少酒。
    回到住处,我往床上一倒,疲劳和困顿终于席卷而来,感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连移动一根小指都很困难,眼皮重的就像一座山,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好像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人坐在了我床边,跟我说着些什么。由于太困,根本睁不开眼…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已是晌午,只觉浑身的骨头都快酥散了。摇摇晃晃下了床,出来被太阳一晒,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院子里静悄悄的,我喊了几遍,没有一个人回应。
    难道都出去吃饭了?可是,佘老伯不吃饭,怎么也出去了?…我摇摇头,酒劲未消,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急忙按照师父昨天讲解的方法,练起了气。
    初时有些浮躁,怎么也进入不了‘抱元守一’的意境。后面终于渐渐沉定下来。这种练气法,是整本书里最容易理解的东西,所以,其它那些东西有多难懂,大家可想而知了,因此师父说,没有一两个月时间根本参悟不透。这种难懂,并不是说书里记载的东西有多复杂,当然复杂也是必然的,最主要的是文字难以理解。古文本来就难懂,更何况像这种深奥的道术?…
    练了一会儿,我渐入佳境,这种练气法,主要是开发人体的潜力。‘磕牙’是为了使精神更加集中,除了呼吸吐纳以外,‘掐指’最为关键,要用双手,大拇指循环与其它四指对掐,掐哪一个关节,掐几下,以及掐的次序,都有严格的规律,它的原理,是当气走到十指的时候,不断将其截住,导向别的经脉,又叫‘掐指导气法’。
    就这样,练了小半个时辰,我头脑中越来越清明,只觉浑身充满了精力,就像充了电一样。%*";又练一会儿,我长呼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晨星正站在两米开外笑眯眯的看着我。
    “怎么样,刚才那姿势帅吗?”我一撩头发,飞下几片头屑。
    晨星‘噗哧’一乐,“很帅,看,都掉渣了…”
    从那墓里出来以后,晨星似乎比先前开朗了许多。按佘老伯的说法,接触那盒子以后,晨星似乎又变成正常体质了。据晨星自己说,她有一种莫名的卸掉石头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你去哪儿了?师父他们呢?”我问。
    晨星说,师父一大早就出去了,佘老伯不知去了哪里,向风带小丫去检查身体,至于娜娜她们,则辞别走了…
    “走了?”我一愣。
    “嗯,她们说回广州,你在睡觉,没吵你,我去送的。”
    我四处一望,这才发现,那辆车不在院子里,这个丫头,那车牌已经被警方记住了,再说,她回了公司要怎么交待…
    “小焕呢?”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