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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禹枫刚想起身, 余光忽然注意到旁边的江霰肢体轻动,正想问他怎么了,下一秒,他就觉得整个人在瞬间被江霰紧紧搂在了怀里, 然后两人立刻就翻滚出去很远。
“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破空之音落在了他们刚才躺着的地方, 还好江霰及时发现了异常。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翻滚了大约十几米,等停到一个安全位置时, 司禹枫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要裂开一样——没有一块肌肉是属于他的, 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他们身后那片草地已经被呼啸而来的戾气完全铲平,但是躲藏在暗处的敌人却始终都没有露面。
两人的身上已经沾满了尘土草屑, 模样都是十分狼狈, 江霰将司禹枫压在身下, 两只胳膊正牢牢地搂住他, 他们的躯体之间没有一丝空隙。江霰突然又将脑袋靠过去, 附在司禹枫的耳边低声道:“一会你跑远点……”
司禹枫此刻也没有心情细细体会这次难得的亲密接触, 在听到江霰的安排后, 他心知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给他添乱,只好重重地点头答应,又有些担忧地叮嘱道:“那你千万要小心……”
然后,这对已经配合非常默契的战友给予了彼此一个认真坚定的眼神, 司禹枫就听江霰在他的耳边沉声说道。
“就是现在……跑!”
江霰的身体在说完的瞬间就反物理地弹了出去,而司禹枫也抓紧了一切时间拼命地向外面跑去。
只是刹那,江霰回到了原来他们躺着的地方,站在那片已经光秃的地面之上,语气听起来寒意渗人,“出来。”
他的声音立刻就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在月亮的清冷光辉之下,眼前的芦苇荡仍是十分古怪空旷。没有人从芦苇荡里面或者是外面走出来,江霰的附近依旧是寂静得可怕。
这时司禹枫已经跑到十几米开外,然后他找了一处高大的灌木丛小心谨慎地躲了进去。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帮不上江霰任何忙,但他也绝对不会就这样抛下他的队友,让江霰一个人在那里孤独奋战。
见周围仍是没有动静,江霰只好调动起自己的所有感受器官,开始仔细捕捉空气中每一丝每一毫的细微变化。不过芦苇荡方圆几米内还是保持着诡异的安静,仿佛刚才的那场袭击只是江霰他们的错觉一样。
但江霰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仍然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能量变化。
很快,他就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他精神高度集中的话,平常状态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而那变化的方向正是来自他的身后并且速度极快!
“锵!”
江霰掏出贴身带着的匕首,与那把近两米长的条纹状骑枪碰撞在一起,摩擦发出一系列的火花与巨大响声。
虽然江霰手中匕首体积与骑枪相比十分渺小,但却爆发出超过体积几十倍甚至百倍的力量,而那把巨大的骑枪上面也没有附带任何其余属性,所以立马就被江霰手中的匕首弹开,掉落在了地上。
“又是你。”江霰冷声说道。他的目光瞥向从不远处突然出现的全副武装的高大骑士,一眼便认出那人就是之前见过的詹姆士。
但詹姆士却犹豫了一下才想起来江霰是谁。
“确实很巧,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他的手中仍是拿着那把花纹繁复的维京剑,如同拜访老朋友一样,姿态悠闲地向着江霰走了过来。
感受到来自江霰身上的浓浓敌意,詹姆士绅士地向他报以歉意一笑,“很不好意思,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与你刀兵相见。”
江霰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想起来之前那两个值夜骑士说过,詹姆士晚上带着神佑骑士团的大部分骑士去到城外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江霰直觉这其中有诈。
果不其然,在詹姆士刚走出两米距离的时候,突然又和江霰说道:“不过……这次我的目标,并不是你……!”
话音未落,詹姆士手中的维京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冲着司禹枫躲起来的方向挥去。
剧变突生!
而旁边的司禹枫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眼睁睁地看着那把虎啸之势的维京剑向自己的方向斩来!
一股强烈的生死之感向他袭来,肾上腺素飙升,司禹枫下意识地弯腰,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速度立刻扑在了另一处灌木丛里,而詹姆士此刻也恰好带着那把维京剑劈下了之前那片草丛的顶端。
狂风卷积着草木簌簌落下,若是司禹枫没躲开的话,怕是他的头颅早已与身体分割!
詹姆士见自己一击未成,于是赶紧回身打算再给司禹枫致命一击,因维京剑重重挥出而带起的呼啸烈风也一同向着司禹枫斩去。
但就是因为刚好有了这个时间差,所以江霰此刻也赶到了这里,他站在詹姆士暴露在外的后方,用出“斩风”硬生生地将他劈向司禹枫的招式拦了下来。
本来江霰用尽全力的这一击应该能将普通钢铁直接斩断,但是此刻詹姆士手部的护腕却仍是完好无损,这也足以窥出他身上这套铠甲的精良。
不过詹姆士对司禹枫的攻击再度被打断,他便也只能和江霰这个麻烦先缠斗了起来,再加上江霰有意引他慢慢远离,司禹枫才能得到一丝空隙远离战场,赶紧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