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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辆“礼物”的内部也明显被布莱德斯家族的成员改装过——柔软舒适的全包真皮坐垫,最先进的立体环绕音响,方便操控的全自动空调,就连整个车厢内部也都被人包上了一层低调奢华的暗红色软垫。
    外面灼热刺眼的阳光无法通过车窗那层薄膜全部照进这辆行驶着的改装车辆内部,所以车内的光线看起来有些昏暗,在这种略显安静的背景下,整辆车就像是充满了在人体内缓慢流动的静脉血一样。
    正在前方开车的司机已经替费尔顿先生工作了十几个年头了,这位具有超高驾驶技术的好司机也拥有其他职业车手应该拥有的良好品质——比如沉默寡言,他从不向自己的雇主问东问西;还有在为费尔顿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开车时,他的耳朵也会选择性“失聪”——但他不知为何,虽然已经与费尔顿先生共处已久,但他还是会对这个工作时穿着唐装的小个子亚洲男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所以司机下意识地从后视镜中看了自己的华裔雇主一眼——费尔顿先生的身材在亚洲人中都算不上高大,与那些天生魁梧的欧洲人相比显得就更是瘦弱(可能他的儿子司禹枫也继承了这一特点,他们父子都是属于天生偏瘦的体型)——而费尔顿先生此刻正坐在车辆后方的大片阴影当中,整个人仿佛都被一层不透光的黑暗所笼罩。
    这位谦逊有礼的中年男子此时嘴角已经不见了微笑,他沉默地用自己的双耳聆听着来自汽车发动机的沉闷轰鸣声,那张与其他亚洲中年人无异的黄色皮肤面孔上面无表情。
    刚才在庄园中遇到的那个身材健壮、明显D国人传统长相的詹姆士,倒是让这位许久都没有过心情起伏的华裔绅士回忆起了过去那些,他曾经在D国度过的时光。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一段充满着美好回忆,会让人经常感到怀念的逝去时光——并且与之恰恰相反,生活在D国的年轻费尔顿先生可并没有达到如今的成就——在几十年以前,他父母的全部财富再加上之前的祖先遗物(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些符纸还有一面铜镜),顶多就可以让自己的孩子们能够满足基本温饱而,孩子们若是再想要多一分都没有。
    要知道费尔顿先生的先辈们是和其他C国人以差不多的方式,比如乘坐渡轮(不过他们大多都是偷渡)来到D国这片陌生的土地。这些勤劳的亚洲人打算在这片弥漫着金钱与自由气息的土地上依靠他们的双手,创造出比他们在国内获得的更多更巨大的财富。
    但正如那个成语“鱼跃龙门”,这些勤劳肯干的亚洲人中最后只有极少数从D国人手中赚到了钞票并且成为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百万富翁,大多数人还是过着与他们在国内差不多的生活——虽然这里的薪资与那些宣传所说的一样多,但是并没有人告诉他们这里的开销同样巨大——很可惜,费尔顿先生的先祖们就属于平凡的大多数人之一。
    并且这些先祖们恐怕还不如只会做力气劳动的那些人,道家出身、怀揣着梦想的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在这片陌生大陆上弘扬传统东方文化,然而现实却给予了他们重重一击。
    因为先辈们没有为自己的后代积累下来一个厚实家底,所以当年费尔顿先生就连想要追求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都要反复斟酌、仔细掂量,毕竟与女孩儿们前期约会再加上后期结婚的开销绝对不少,反正这笔数目肯定不是那时还在一边读书一边打着零工的费尔顿先生所能够承受的。
    费尔顿先生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做过餐馆的服务生、百货的宣传员、还有赌场的荷官以及发牌员,其实他知道赌场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应该是他这种乖乖的华裔孩子应该去的地点,但是那里的薪资最高并且就像是个源源不断的宝藏一样,那里的每一天都充满着不同的奇遇——因为他就是在那里结交到自己的第一位人生好友,并且也是在那里赚到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桶金。
    Cesare·Tornatore。
    一个借用了历史著名帝王姓氏的有趣名字,这也导致凯撒·托纳托雷成为了赌场中最令客人们印象深刻的存在——当然这一原因也与凯撒自己的豪爽性格,以及他稳妥的做事方式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年轻的费尔顿先生在进入这里打工的第一天就听说了这位赌场中的“大明星”——一个与詹姆士长相差不多但留着帅气普鲁士风格发型,浅金发色洁白皮肤,笑起来却并不像他本人名字那样霸气的美男子——同时他也知道他是前途一片大好的未来赌场副手人选之一。
    虽然费尔顿早早就听说了凯撒的大名,但是距离两人真正成为朋友的时间还早着呢。
    不得不说,可能真的是应了那句意大利谚语“金钱是金钱的朋友(物以类聚)”,两人之后相识的场景非常巧合。那一次费尔顿刚要与人换班,他在走廊中无意遇到了他们赌场中的“大明星”,而那时也刚好是凯撒的事业遭遇巨大危机的时刻。
    一向做事利落、每天都能为赌场带来大笔收入的凯撒,当时恰好就遇到了一件有些棘手并且可能在人类范围内无法解决的事情。
    那段时间赌场里面来了几个东方客人,他们仍是那种西方人无法迅速辨别的大众长相——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凯撒高兴的事情,因为古老神秘的东方有很多隐藏着的富豪,并且他们愿意在这里挥金如土,玩个尽兴——但却刚好与这一特点相反的是,这几位东方客人的赌技却绝对不像他们长得那般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