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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聊天的是他的舅舅。
    那人说:“文森特,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帮帮我们吧。江家就快完了……从基地建立起来的那一天就这样了。你得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好,”指挥官回复了。
    在半个小时之内,队伍中携带的发信器就彻底损坏,所有人与外界失联。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而带路的人,正是他们最崇敬的指挥官。
    也正是文森特·埃尔西的指纹和DNA在发信器上被检测了出来。
    经过一系列探查,基地证实,是他亲手切断了队伍与基地的联络。
    ☆、沈家
    郑楠念着检察院的指控,口齿清晰,条缕分明。
    “证据表明,正是文森特·埃尔西执意远行,并损坏发信器。也正是他的错误决断和不当举动,导致两千多人牺牲。而结合通讯切断前他与江氏企业前董事长的联络信息,我们可以推测,他的动机就是让江氏企业重整旗鼓……”
    “我在此指控文森特·埃尔西将个人利益凌驾于人类存亡之上,并背叛了人类。”
    庭审院中,渐渐有低声的议论响起。
    “原来五年前是这样的,那两千个士兵死得太冤枉了。”
    “指挥官要负九成九的责任,哪有行军时切断通讯的啊。”
    郑楠语音稍顿,环顾四周,等着下方的讨论停止。
    正是这时,庭审院后排席位上有个人举起了手。
    举手的是个黑发黑瞳的年轻男人,看肩章应有少将军衔。他二郎腿翘得老高,手懒洋洋地举在空中,在郑楠看过来时,咧嘴笑了一下。
    “郑检察官是吧,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沈怀舟懒散地称呼他。
    这一句随意的话在肃穆的庭审院里掀起轩然大波。
    是谁在这种场合不分轻重,随意提问?
    目光汇聚而来,都聚焦在沈怀舟身上。然而这个行为出格的人毫不畏惧。
    “您仅凭埃尔西指挥官的几条信息就认定他为了一己私利而置人类利益于不顾,逻辑链是不是太薄弱了?
    答应江氏企业前董事长重振家族企业与执意行军和切断联络之间没有直接关系。更何况,仅凭借指纹和DNA就能断定是他切断的联络吗?万一是……有人刻意加害他呢?”
    郑楠板着脸,目光停在沈怀舟身上好一会儿。
    他认出他了,沈家最离经叛道的那个儿子。
    郑楠轻嗤一声,转向上首的大法官:“听审人员的问题是否需要在法庭上回应?”
    为首的大法官扶了一下厚重的白毛假发,余光看向第一排右手边一脸威严的中年男人,见他脸上没有异样,才点了点头。
    “听审人员问题无需回答。”
    郑楠微微鞠躬,继续念着他的指控。任由沈怀舟再怎么不服管教,庭审院也不是他可以乱来的地方。
    “但我不是听审人员。”
    郑楠刚松一口气,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怀舟站起身,朗声道:“我是辩方证人。”
    莱斯利在沈怀舟站起身的一刻就去拉了沈怀舟,但没拉住。
    他们确实被请来做辩方证人,可只是关于西侧门爆炸一案,而现在正在谈论的兵败案根本无从证起。
    别说他们做不了证人,这世上能给五年前的事做人证的人早就化成灰了。就连江氏企业的前董事长,江扬的亲舅舅也在出事后三个月内自杀身亡。
    五年前究竟如何,恐怕只有江扬一个人知道了。
    郑楠脸上的讥讽掩藏不住,他出言问道:“辩方证人,给五年前的兵败案作证?”
    谁都知道那不可能。
    但沈怀舟不卑不亢,从容地点了点头:“我给兵败案作证,指挥官从未将一己私利凌驾于人类利益之上。”
    庭审院中又有一阵躁动。
    “肃静!”
    法官敲下锤子,席间嘈杂声渐灭。他盯着沈怀舟看,一字一顿缓声问:“你确定你是五年前的证人?做假证也将受到处罚。”
    这句话不是他对辩方证人说的,而是对沈家的少爷所讲。
    可沈怀舟毫不领情,依然言之凿凿。
    庭审院静了几秒。
    在所有向沈怀舟投来的审视的目光中,他也看到了来自于自己父亲的。
    辩方律师趁机向法官提出休庭,与新上任的辩方证人沟通的请求。
    法官团商量片刻,便通过了决议。
    人陆陆续续走了。
    莱斯利焦虑地看着沈怀舟:“你……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给江扬作证?帝国律法这些年对做假证的规束越发严格,这次的案子又大,即使是沈家,也不一定能保你。”
    “我知道,”沈怀舟说,“但我当时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你……”
    莱斯利话没说完,就住了嘴。
    以沈怀舟的性格,知道内情却不为江扬作证只有一个可能:那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根本无法作为辩护。
    沈怀舟把眼镜揣进怀里:“放心,这两天休庭给了我一些时间重新发掘当年的事情。我相信江扬无辜,而这世上一定仍有证据留存。”
    莱斯利脸色依然不好看。
    两天后就重新开庭,时间太紧了。五年过去,还留存的证据本来就不多,想翻案实在太难。
    她吸了口气,话到嘴边,变成了另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