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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亲传弟子都闻不出异样,一帮内门弟子更是不明所以,还有几名定力不佳的弟子,嗅了满鼻子腐臭,险些当场作呕。
“啪”一声厉响,寒青筠重重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弟子们顿时噤若寒蝉。
“如此明显,竟无一人闻出端倪?”寒青筠喝问,清冷的嗓音回荡在客房中,犹如寒芒刺入弟子们耳中,呵斥他们的不用功。
这才是他们的师尊。
一众弟子砰砰屈膝跪了一地,纷纷埋头自省,邢烙也要跪下,寒青筠暗中拉住他的手制止,并在他手心中写下几个字。
“邢烙,你闻一闻,告诉师弟们有何异样。”寒青筠把手藏进袖中,搓了两下,刚才拍得太狠,疼死了……
邢烙清浅一嗅,便答:“有丹药的气味。宁州城中有丹道大宗丹鼎宗,城中常年弥漫丹药气息,因此此物的主人,定是从宁州城来。”
果然聪明,寒青筠只在他手心写了丹药两字,他就把前因后果全解释清了。
至于这丹药味,自然是不存在的,就算原本真有,跟着尸体又入土又跋涉的,也早闻不到了。
肖云水又细细将手中的发簪闻了一通,仍没嗅到什么丹药味,只道自己平时修行不够,还需多加历练,同时对邢烙有所改观,极品火灵根果然并非虚名,想来从前只是未曾开窍,这几日定是受了师尊点拨,大有进益。
“都还愣着做什么?”寒青筠起身负袖,转身背对一众弟子,留下凌然自威的背影,顺便活动了一下板得有些僵的五官,“速速整备,前往除祟。”
投机取巧,风光无限,然而终究是一时的,待弟子集合,准备出发,寒青筠看到众人阵仗,便怂了。
修者长途跋涉,标配的交通工具,自然是法宝、飞剑,寒青筠的座驾,是一把寻常飞剑,然而连灵气都尚不会用的大学生寒青筠,却没法将这法宝召唤出来。
“邢烙,灵气怎么用?”寒青筠凑近邢烙,悄声求助。
邢烙微微低头,靠近他耳畔:“先调动真元。”
寒青筠:“怎么调动真元?”
“将气海之灵气……”
“气海在哪?”能不能说点通俗易懂的。
“在丹田处。”邢烙体贴地又补充道,“腹中线下一寸半处。”
寒青筠仍旧一脸懵。
一寸是几厘米来着……
第7章
寒青筠和邢烙交头接耳之际,不远处一名内门弟子也正在听肖云水指示,得令先行回宗门汇报情况,临行前,宋修羽和他说了什么,他又敬又畏地偷看了寒青筠一眼,御剑离去。
弟子们都已祭出飞剑,只待师尊上前领路。
见寒青筠久久不召出飞剑,肖云水问:“师尊,有何吩咐?”
“为师……”寒青筠绞尽脑汁瞎编,“所中尸毒有些特殊,尚未全解,现下不宜动用灵力。”
“是何种尸毒,弟子这有许多丹药。”肖云水说着打开储物袋,里头瓶瓶罐罐,少说也有几十瓶,“师尊看看,可有用得上的。”
肖云水不修丹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丹药,寒青筠狐疑地看了看,里头大多是些宗门平日分发给弟子,助益修为、疗伤解毒的丹药,他都不服,难道藏着等发芽。
寒青筠摆摆手,示意无需,宋修羽道:“师尊,您的安危是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宗门,让戚霞师叔查看一番,弟子们才能放心。”
戚霞是仙灵峰峰主,主修医道,医术十分高超,只需往脉门一搭指,什么奇毒怪病,她都能诊出来,更不要说夺舍这种大问题。
“不过区区尸毒,过几日便会自行复原。”寒青筠越看宋修羽越不顺眼,让戚霞查看一番,岂不是分分钟暴露身份。
肖云水眼中关切不假:“宁州城中尚不知有何危险。师尊,不如在此修养几日,等恢复了再出发?”
宁州城中有修仙宗门,也有不少散修,城中有修者聚集的商区。只有在那里,寒青筠才能找门路研究灵力,若是留在只有凡人的平裕镇,恐怕修养一辈子,也恢复不了。
“宁州城数万百姓,安危尚未可知,我怎可因此等小事,误了他们。”寒青筠表面正义凌然,心中却为说出如此金句的自己点了个赞,有正道之光那味儿了!
肖云水敬佩之情溢于言表,揖身行礼:“师尊说的是,若师尊不嫌弃,请与弟子共乘鹤唳。”
鹤唳剑漂浮在主人脚边,闻言发出一声剑鸣,仿佛在欢迎师尊宠幸。
剑是好剑,只是窄了点。
影视剧里飞剑载人,那是威亚绿布的功劳,真要让人站在不足两指宽的细剑上,飞上万尺高空,还没有安全带,这不是嫌命太长么。
再看邢烙的鬼头刀,虽然无名又锈蚀,但好歹宽,至少能稳稳踩下一只脚。
“邢烙,我与你共乘。”寒青筠说着便踩上鬼头刀。
邢烙撩了下差点被他踩到的衣摆,随之上刀,站在寒青筠身后,并带起一手,放到寒青筠手边:“是。”
寒青筠搭上他的手,微扬下巴,保持灵修第一人的高傲,乘着鬼头刀飞至一众弟子前,才长吁一口气。
飞刀升空,寒青筠看着脚下逐渐变小的房屋,心中一颤,用力抓住邢烙小臂:“徒弟弟,有没有人从飞剑上掉下去过?”
“初学的时候,许多弟子都曾失足掉落过,不过不高,大多无碍。”感受到寒青筠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邢烙起了恶作剧的心,“听闻曾有修士,带着凡人御剑赶路,修士飞得太快,凡人失了平衡,便从万丈高空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