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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壁:白泽大人寝殿中。由穷奇大人引导神魂,便可合二为一。
寒青筠两人急匆匆飞跃至大殿后,推开另一间寝殿,果然,殿中丨央蜷缩着一具雪白的巨兽,毛发柔顺,粉嫩的耳朵微尖,紧闭的双眼线条狭长而优美,像只沉睡的巨猫。
邢烙触摸着巨兽身体,眼光微闪,又抚上寒青筠脸颊,盘膝坐下:“师尊,我们开始吧。”
寒青筠在邢烙与白泽兽体之间坐下,收敛心神,背靠柔软的兽体,双掌与邢烙相贴。
邢烙引导灵力,进入寒青筠体内,灵力走过一个周天,自命门处流出,触上白泽肉身。
灵力将三者相连的瞬间,寒青筠感觉到体内的气息起了变化,冰火之力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重新化出至纯至净的崭新灵力。
寒青筠的身体随着灵力的变化,渐渐变淡,与白泽肉身一分分融合在一起。
这个过程很缓慢,直至过了一天一夜,融合才进行到不足一半。
然而侵略者却不会等待,慕容昊天的声音从玉牌中传出:“爹!灵修们打进来了!救命啊!!”
神殿外,两仪泉中挤满了修者,速度极快地纷纷上岸,一波走完,又浮上一波,不过半晌,便进入了数百人,他们警惕地观察周遭环境,确定目标后,朝神殿前行。
神草妖们极有眼色,一看架势不对,立刻跳进草丛中,遁逃得无隐无踪。
戚霞和肖云水站在神殿门口,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戚峰主,你身为天问宗峰主,想不到竟也与穷奇后裔狼狈为奸!”一名修者大义凌然道。
肖云水祭出鹤唳剑,架在身前。戚霞只习医道,不擅长打斗,只得上了飞剑:“你和你师尊一般心软,又下不了杀手,出剑有什么用。我们御剑升空,拖延时间。”
两人当即腾空而起,朝神殿反方向飞去。
然而戚霞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不过片刻,她便被两名修者击落,肖云水一心救她,很快也被打落。
两人被数名修者架住。
“说,寒青筠与邢烙在哪?他们究竟有何密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修者将长剑横在戚霞颈项。
“邢烙已完全洗除戾气,你们咄咄逼人,又是在密谋什么?我看你分明是嫉妒寒师兄修为高强,想觑机打击他。”戚霞踩了那老修者一脚,事到临头,她再自证立场也无济于事,干脆将心中怨气吐个痛快,“你们一个个拿剑指着我,不过因为没能力对付寒师兄。他要护邢烙,你们便束手无策,只能像蝗虫似的围作一群,互相撞着胆才赶来讨伐。什么名门修者,一个个都是些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辈!”
“你!”老修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挥剑就要砍下。
正这时,一道冰刃唰然射来,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腕,长剑琅珰落地。
修者们十分警惕,立时用捆灵索绑缚住戚霞与肖云水。
寒青筠与邢烙走出大殿。外界同伴有难,他们只能中断了融合,先解决眼前之急。
修者们将剑锋指向寒青筠,却都不敢上前,面上正义凌然,近一步退三步的脚却透出内心的畏葸。
邢烙上前一步,施展灵力,在空中划出一条火弧,火焰纯净无比,不掺杂一丝戾气。
他不卑不亢道:“师尊已将我体内戾气尽数除去,今后我也将不受戾气困扰。各位道友,戚师叔与肖师弟从无错处,放了他们。”
他施放出窍境的威压,语调平稳,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冷厉,亦如许多年前的寒青筠。
修为低的修者们不由自主后退,手中的捆灵索随之一松。
“别被他迷惑!”老修者抢过捆灵索,大声道,“他是凶兽穷奇,还是魔教少主!修魔者天地不容,都该死!若不除去他,修真界、乃至整个凡间将永无宁日!”
这老修者乃是一大宗的宗主,是此次围剿的领头者,也是在场讨伐者中修为最高的,他一开口,其他修者们仿佛也有了底气,纷纷应和起来。
看着这帮乌合之众,寒青筠蓦然施放威压,修者们顿时静若寒蝉。
“魔修们,都该死吗?”寒青筠冷然的话音,在众人耳中响起,仿佛清澈的泉水滴落,却带着一丝锐气,“他们手中都沾着血,都残害过人命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就该死?”
老修者顶着威压,上前一步:“他们不行正道,自然该死!”
“什么是正道?与你们相同的是正,否则便都是邪?”寒青筠看向老修者,他站在神殿最高一阶上,雪白衣袂轻扬,宛如神祇俯瞰众生,“灵修自诩正义,视魔修为天地大不容,对他们杀伐果决。同样是杀戮,凭什么你们便是正道?”
老修者双腿颤抖,艰难地稳住身形:“灵修虽有杀戮,却是除恶,而魔修个个执念颇深,被心魔掌控,无可救药,自然是邪道。”
寒青筠不屑地轻笑:“灵修就无执念?你们执着于针对不同道的魔修,难道就不是心魔吗?有人求无上的力量,有人求永恒的生命,有人求至尊的地位,谁没有执念?这位宗主,我记得你宗门修的是无情道,你们甚至抛弃所有情感,愿意付出至此,这难道不也是执念吗?谁又没被执念掌控呢?修者存于世,短则百年,长则千万年,谁不是靠执念支撑着?”
正如他,因对邢烙的执念,才会在无数次的悲剧后,仍无怨无悔地重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