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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谢臻哭笑不得地瞧着叶鸽,想要跟同席的人打声招呼,先送他回房。
    可叶鸽却不肯耽误谢臻的正事,晕晕乎乎地扒着谢臻的手,写道:“先生在这儿就好,我自己能回去,不是还有锣子在嘛。”
    那锣子便是谢臻指派的,跟在叶鸽身边的小厮,他本是程六的表弟,年纪不大,办事却很稳妥。平日里让他看顾着叶鸽,谢臻也是放心的。
    不过这会,谢臻看着小鸽儿醉醺醺的模样,可放心不下来了,坚持跟客人招呼几声,将叶鸽送回房中,喂了解酒的甜汤,才回到前头。
    幸而那果酒上头快,但去得也快。叶鸽趴在小榻上,眯了没多久,就觉得头脑稍稍清醒了些,挣扎着坐起来,只是脸上还发烫。
    这时候,房间里伺候的小丫鬟秋喜忙端了热茶进来:“叶少爷醒了?刚刚三爷送您回来的时候,特地叮嘱我备些茶水,怕您醒了口渴。”
    叶鸽听后,忍不住抿嘴笑笑,将茶盏接了过来,喝下几口后才觉脸上略好受点。
    墙上的挂钟走到了八点多,正是不早不晚的时候,叶鸽想要等谢臻回来,简单洗漱过后,并没有回里间卧房,而是挑了个戏本子,歪在窗边的软榻上看起来。
    秋喜也没有离开,继续在他身边伺候着,过上一会儿便为他添些茶水。这本是极寻常的事情,叶鸽却发觉,这小丫鬟心中好似藏着事,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秋喜?”几次之后,叶鸽终于忍不住在纸上写道。
    秋喜是谢臻专门挑来的丫鬟,之前跟着某户太太学过看账本,故而认得字,平时与叶鸽交流起来也便利。
    此刻她看着叶鸽写的字,不由得咬咬唇,再三犹豫后才说道:“叶少爷……您还记得前天,有个姓刘的盐商吧?”
    叶鸽微微颦眉,因着酒劲还未散,想了片刻后才记起确有这么个人。他依稀还能想起,这刘盐商眉眼间有几分贼气,并不怎么讨喜,说起话来也是市侩得很。
    “他,他是我表舅家的儿子……论起来,也是我表哥。”秋喜见叶鸽想起来了,忙又添了几句。
    这会子叶鸽也听明白了,多半是那些想要搭关系走门路的,求到了秋喜这里来。叶鸽虽然不太喜欢那个刘盐商,但也不想让小丫鬟为难,于是只笑了笑在纸上写道:“可是他托了你什么事情?”
    叶鸽这么一笑,秋喜就更是不好意思了,点头说道:“是……他托我给您送些礼物,说是不可让三爷知道,只许拿给您一人看。”
    不让谢臻知道,只给他一个人看?这又是怎么个道理,叶鸽眨眨眼睛,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窍。“我也不知那是什么,但他说绝对是好东西,让我一定给您。”秋喜生怕叶鸽不要,想起家里的逼勒,险些急出泪来。
    叶鸽最看不得这个,忙点点头:“你别急,把那东西拿过来就是了。”
    秋喜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叶鸽千谢万谢,然后才匆匆跑出去,抱了只檀木盒回来。
    有了上次铜镜的教训,叶鸽可不敢再冒冒失失地开盒子了,他先用钢笔在那檀木盒上画了个驱邪咒,想想还是不保险,于是又取了张谢臻从交好的道士那里要来的黄符,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盒子打开。
    这是……叶鸽皱皱眉,只见那散着靡靡香气的檀木盒中,满满当当地全是上好的玉石,白的碧的都有,成色瞧起来也不错。
    只是这些玉石,却并没有雕上什么寻常的花纹,或长或短,或细或粗,十几根皆雕成了柱条,其中一端还略有些别致,只是叶鸽一时间没想起来像什么。
    这是做什么用的摆件吗?叶鸽思来想去,不禁拿起根来细细端详,可这东西一上手,霎时间他便瞪圆了眼睛,刚刚降温了脸上又烧了起来。
    这,这明明是!
    叶鸽心思活络,再加上原本在戏班子里长大,到底也见过些不正经的东西,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刘盐商当真是“体贴”至极,他只当谢臻是个太监,必是没法满足房中之事的,于是便自作聪明地给叶鸽送来这么一盒子“好东西”。
    叶鸽从未有过这般的羞怒,刚想将手中的东西直接丢开,却不料房门一响,竟正赶上谢臻进来了!
    谢臻也绝没想到,自己宴后回房,会撞见这么个场面。
    小鸽儿又惊又怒地拿着那么个玩意,怔怔地抬眼看向他,脸上还泛着醉后的残红。
    身上呼地便起。。了反。。应,谢臻尽量克制着热意,走到叶鸽的身边,俯身贴在他的耳边问道:“鸽儿,这是在做什么?”
    叶鸽后知后觉地将手中那物扔回了盒子里,心中忽地便生出委屈来,明明是先生折腾出来的事,如今却弄得……像是他贪欢不满似的!
    他本就酒劲未过,如今更是不知哪里借了三分脾气,一双戏眸含嗔而对,直将那檀木盒子往谢臻怀里一扔,先生你自己瞧着办吧!
    谢臻哪里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他才不管那盒子如何,只将气鼓鼓的小鸽儿抱了个满怀,哗啦啦一阵清脆,玉石便滚得满地都是。
    “好好好,是先生不好,鸽儿别生气。”
    叶鸽被谢臻这么温声一哄,晃神间脾气就散了个干净。看低头看看一地的玉石,转而又有些难过。
    他的先生……究竟要被那些人想的有多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