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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从姜越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抬手撞了姜越一下,道:“多好的机会,好好查。”
    姜越勾唇笑了一下。
    “小楚!”杨大师从后面追了上来。
    楚非年脚步一顿,和郁星河一起回身看过去,“老杨,你不去和他们商量,追我们干什么?”
    “小楚,这个事情你不管啊?”杨大师问道。
    楚非年奇怪的看着他,“你们这么多人去管了,还差我一个呢?再说了……我跟华家有过节,让我管?那他们华家这些祖宗还留得住全尸?我怕那老头带着华家人找我拼命。”
    杨大师道:“情况都这样了,谁还管的上全尸不全尸的啊?”
    “你说的也对啊。”楚非年低头,又揪着华家那位老祖宗,问道:“你的身体也在里面?”
    “当然……你想干什么?”华家老祖宗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楚非年把她往葫芦里面一塞,一脸的可惜,“没有你的身体啊。”
    顿时少了很多兴趣。
    “到时候再说吧。”楚非年道,“撞到我手里就别想走。”
    但是要她亲自去找,那就算了。
    杨大师欲言又止,楚非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道:“我刚刚数了一下,跑出去的一共有四十三具走尸。”
    “这么多?!”杨大师一惊。
    他们当时也没来得及数,看都看不清,只知道不少,突然从楚非年嘴里得知这么一个数字,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这比他们在场的这些人还要多啊。
    更别提他们现在没有一点头绪,还要漫山遍野去追,说不定他们还在山里追的时候,那些走尸已经跑到了城里去。
    “别急啊。”楚非年道,“我还没说完呢。”
    “对于这些走尸的习性,你们这些专门对付他们的肯定比我清楚,这些走尸没有神智,凶性难驯,跑出去的这四十三具,指不定半路上就自己打了起来,你们顺着一路找过去,肯定能够找到一点残肢。”楚非年道。
    第61章
    杨大师听得一愣一愣的。
    楚非年笑了一下, 道:“白天不好抓,那就晚上抓,八卦阵一出, 罗盘一指,哪里煞气重就往哪里跑, 不就行了?”
    “你说得对。”杨大师点头。
    这其实算是最直接的办法了。
    楚非年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好好干。”
    杨大师等人商议着怎么分头行动的时候, 楚非年并没有跟着去听, 她和郁星河跑到了华家停车的地方, 找了一辆车,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华家。
    之前答应留几天也只是她随口应下的,现在知道华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杨大师等人肯定是要跟着那些走尸追进山林里面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与其一直在华家等着,还不如自己开车离开。
    郁星河开着车,楚非年坐在副驾驶座上,朝郁星河道:“反正进来出去就那一条路, 应该不会迷路。”
    说完这句话, 她就把帽子一戴,放倒了座椅开始闭着眼睛打起盹来了。
    楚非年还在做梦的时候, 郁星河开着车往外面走, 确实只有一条路往外面去, 但是在离开了这片山之后,前面就多了好几个路口。
    那些路口也不知道都是通往哪里的。
    “中午了啊。”楚非年掩嘴打了个哈欠, 看着外面,外面刮着风,她又刚刚睡了一觉起来, 有点冷。
    郁星河就把车子里的空调开了,道:“我们直接回a市?前面应该有吃饭的地方,吃了饭再继续走。”
    现在已经有了信号,车子导航开着,倒是也不怕开错了。
    可就在前面快要进市区的时候,路边站着一个人,看见他们的车子过来,举起手晃了晃。
    这边没有什么车子来往,一路开过来都没有碰到其他的车。
    “这人是想打车?”郁星河嘀咕着,还是把车停在了这个人面前。
    楚非年也探头去看,看见是一个大概二十出头,或者更小的青年人,青年似乎很怕冷,身上裹着一个夹克衫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针织帽,可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
    “你们好。”青年一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他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咳,再抬头看着车里的楚非年和郁星河,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吗?我也是去市里的,走了好久,一直没有看到车。”
    郁星河看了看青年的脚边,那里放着一个很小的行李箱,行李箱有一点破旧了,车轮有很严重的磨损。
    “你怎么会在这么偏的地方?”郁星河问道,“这里也没有人住。”
    青年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是从隔壁市区过来的,本来找了一辆顺风车,但是开到这边的时候,司机要加钱,我不同意他就把我给赶下来了。”
    最终楚非年和郁星河还是让青年上了车。
    青年把行李箱放在车子后备箱里,爬上后座坐下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保温杯,他一坐好,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
    楚非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瞥见他唇角的一抹血色,挑眉问道:“你喝的是什么?”
    “是中药。”青年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身体不太好,很小的时候我家里长辈就找了老中医给我抓的这些药,喝了十几年了,身体也没见好……就是个病秧子,什么也干不了……”
    青年是一个话痨,坐在后面的时候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哪怕前面的楚非年和郁星河有时候没接话,他自己也能够一直说下去,说他自己的小时候,说他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我就知道天底下还是好心人多的,我就遇到了你们。”青年道。
    现在有了网,楚非年拿出手机又开始网上冲浪,闻言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去a市要干什么?”
    “我家里人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就在a市。”青年道,他拧开保温杯再次抿了一口。
    因为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的缘故,青年握着保温杯的手也晃了一下,保温杯里的东西顿时漏了他一下巴,深红的一片,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他刚刚吃过人一样。
    楚非年从后视镜里瞥见这一幕,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擦擦吧。”楚非年探身,将车子前面的纸巾盒拿起往后面递。
    “谢谢。”青年道了谢,将拧好的保温杯放在一边,伸手接过纸巾盒擦着身上。
    他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在他伸手将外套往底下拉了拉去擦胸口的时候,楚非年看见他那件白色短袖上面有很多深色的印记。
    就像是血迹干涸了很久之后的样子。
    青年很快就擦好了,他抬头将剩下的纸巾还给楚非年,视线落在楚非年手里的手机上,脸上有好奇,还有一点不好意思,“这个就是手机吗?”
    “嗯。”楚非年点头,“你连手机都没见过?”
    青年道:“见倒是见过,但那都是别人的手机,我自己是没有的。”
    “等你工作有了钱,就能自己买了。”楚非年坐回去,继续玩手机。
    她难得的登上了自己的微博号,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她的粉丝数已经快两百万了。
    杂志的热度已经下去了,楚非年翻了翻热搜榜,有她眼熟的名字,也有陌生的,她朝郁星河问道:“贺导那部电影圣诞节上映?”
    “嗯。”郁星河点头,“首映礼你去了吗?”
    “没去。”楚非年摇头,打开日历看了看,发现离圣诞节其实还早,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在那一天记下待办事件,道:“那天你不忙的话,我们去看电影?”
    贺导那部电影制作成本也不低,虽然不打算冲年初票房了,但奖还是要冲的。
    十一月初就有一个圣纳电影节,贺导那部电影早就送了过去,不知道能不能拿奖。
    郁星河应了一声,抽空看了她一眼,问道:“还去国外吗?”
    “过完圣诞去吧。”楚非年道,“我记得贺昭说过,这段时间你应该也要忙着路演了吧?还有不少通告?”
    郁星河之前失去消息大半年,出来之后虽然参演了唐导和贺导的电影,但和他闭关之前相比,他的工作还是少了很多,更重要的是。
    “你答应粉丝的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楚非年看着他。
    郁星河一顿,楚非年没提醒的时候,贺昭也不在身边,他确实有一种自己根本没工作,很闲的错觉,但现在楚非年一提醒,他发现自己接下来很忙,很忙很忙。
    “这些都是贺昭跟你说的?”郁星河沉默半响,梗着声音问道。
    楚非年应声,拿着手机晃了晃,“贺昭给我发了不少消息,还有你的粉丝。”
    也不知道郁星河的那些粉丝们是怎么想的,久久没有自家哥哥的动静之后,竟然还有粉丝将催着郁星河营业的消息直接发到了楚非年这里来。
    楚非年刚刚登录微博的时候,差点没被私信给卡到强制退出来。
    这些红点点里,不只有郁星河的粉丝,也有她自己的粉丝。
    楚非年将这些私信全都点开看了,除去星河粉的私信和一些黑粉私信以外,剩下的大部分私信里,很多都显露出事业粉的心态来,操心着她接下来的发展。
    看着这些粉丝们的操心,楚非年也在思索着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之前是想找到自己的身体,现在身体找回来了,而她的寿命看不到尽头,未来要干什么才能打发这数不尽数的时间,好像也是一个难题。
    上一次遇到这个难题的时候,楚非年十分干脆,直接在山神庙睡觉了,一觉睡了上千年。
    这一次她不太想去睡觉。
    “你说,我接下来应该去干点什么?”楚非年朝郁星河问道。
    正好车子刚刚在休息站外面停了下来,郁星河正要喊她下去吃饭,听见她这句问话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你最想干什么?”
    “我想打游戏,想吃好吃的,看电影也不错,赵觅说他有新电影上映了,也是喜剧,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楚非年掰着手指数的很认真。
    等她数完。
    郁星河试探着道:“对电竞圈有兴趣吗?”
    楚非年摇头。
    “美食圈?”
    楚非年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就自己开个饭店。”一道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楚非年和郁星河齐齐回头,看着坐在后座的青年。
    青年从喝药倒了一身之后就没怎么再出声说过话,楚非年都快要忘记后座还坐了这么一个人了。
    他手里还是捧着自己的保温杯,看着楚非年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很多事情你不去试就永远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一只做下去。”
    楚非年额角抽了抽,打断了这位人生导师的话,“再说吧,现在先下去吃饭。”
    青年摇头叹气,但也跟着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