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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室只有一个子嗣,其他的皇子早夭得早夭,出意外的出意外,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皇子,也就是太子。
而大周断不可能会把太子交出去,最后送到宋做质子的便成了将军的小儿子裴浅,听说还是裴浅他父亲裴将军主动提出这事的。
“若是裴公子肯听从于我,本王会努力保护裴公子的。”说话的那人正捏着他的下巴,两人距离挨得很近。看到裴浅的目光不在他身上,高大人影也转过了头。
瞧见了元季年后,他慌忙地撤了手,站得离裴浅远了点,脸上带着谄笑,声音也放得轻了些,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骄傲姿态:“殿下,待会我就把人给您送到殿里去。”
离得有点远,元季年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捕捉到的几个字让元季年稍微有些不明白,但他懒得过问,点了点头假装听清了,抬脚走了。
裴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指磨着袖下的小箭,淡褐眼眸暗在了夜色中。
“跟我走,太子殿下让我把你送到东宫殿里。”看着元季年走远了,他的手放到了裴浅肩上,神情间有些得不到的可惜。
元季年已经回到了殿里,左右也睡不着,便推开了书房门,点了烛火,捞起一本兵书来看,书页都被他翻卷了。
他端起了书,撑着脑袋,耷着眼皮,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书上的字。只是眼睛虽在书上,这心思却不知早飞到哪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眉头忽然不自觉地蹙了一下,像是有根针扎在了眉心。
元季年下意识抬眸望着门外。
“殿下,我把人给您送来了。”门外响起敲门声,听着声音应该是之前路上见到的那个人。
……送什么?送谁?
元季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还是说了声:“进来。”
门被人推开,那人进来了,裴浅在他身边。他恭敬地等着裴浅进去后,跟在后面进来了。
“做什么?”元季年揉按着眉心。
“殿下要的人送来了,那……我先离开了。”他看着裴浅进了房后,弯着腰嘿嘿笑着,朝元季年使了一个眼色,慢慢退出了房门。
那是眼抽了?得治治。
连问为什么的时间都没有,那人已经很贴心地为他关上了门。
里面就只剩下了他和裴浅两个人。
在大宋皇宫里,他们两个平日见了面,也没怎么说过几句话,毕竟以往想方设法使着计谋想让对方吃瘪的两个人,总不可能一见面好到互相问候,没斗起来算是不错了。
“殿下不是要我弹琴一曲吗?”裴浅轻启唇,眼眸含着笑,倒先开口了。
只是那笑意,却好像刀尖上一闪而过的锐利锋芒,看着并不怎么友好。
“嗯。”既然有人要主动弹,那他也就不介意听会呗。
刚才的那个人或许是以为他看中了裴浅,才把裴浅送到他房间里。
在这种情况下,把人赶出去,唐突不说,万一有人以为是他某个方面有问题,这就说不清了。
在这之前,他已经拒绝过不少大臣送来的美人小倌了。朝里不知已经有多少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元季年挺同情地看了裴浅一眼,他没想到裴浅竟有一日会被人当做侍妾一般地送给他。
不过也能想明白,在这种尴尬的处境下,万一大周一有风吹草动,最先死的就是他。
而处在这样的境地里,裴浅还能以笑示人,可见此人的忍耐力了得。日后若不早除,迟早会是个祸患。
“既然此处没有琴,不若臣为殿下做舞,如何?”裴浅的声音听着倒是文雅平缓,但在问他如何时,尾音微微上扬,倒多了点别的意思,像是在……诱惑。
元季年正要回答时,眉头又皱了一下,眼前同时多了一抹水蓝色亮光。
元季年退离了位子,身子一侧,那道寒光便直直擦着他的额头而过,他额前的几缕发丝也扬了起来。
“你这是……”元季年回头望他,神情不解。
裴浅莞尔一笑,眼尾的媚意流露出了些许:“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
待他听到了回答时,裴浅的一掌已经朝他而来了。
元季年停留在原地,眼睛眯起,目光锁在了他的脖颈上。在那一掌快挨上他的胸膛时,他伸出了手,没费多大力气就掐在了裴浅纤细的脖子上。
元季年转了一个身,与裴浅换了一个位置,手依旧死死掐在裴浅脖子上。他就势将裴浅按在书桌上,看着裴浅的脸由粉变得涨红,胸口在大幅度起伏,半张着唇大口喘着气,似乎很难呼吸的样子。
元季年凑近了他,面上还能感觉到裴浅的呼吸间的淡雅气息,他语气加重了些,声音低哑,冷冷笑道:“就这么想杀我?大周到底有能耐,养了这么一条会咬人的狗在身边。”
裴浅剧烈咳嗽着,好看的面容发着惨白的颜色,薄唇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太子殿下的表面功夫做得倒是不错啊。”
什么意思?
元季年还在琢磨他的话,就见裴浅仰起了头,笑容像朵花慢慢绽开,唇贴在他的耳朵边,喉结耸动着:“在朝堂上殿下对百官顺从,做出副好拿捏的样子,可私下,殿下在边境私自屯兵,不知又要做……”
元季年没等到他把话说完,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追问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