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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员们才刚觉得开了个好头,结果一下又被突如其来的现实打回原形。
    “不可能,她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我们的视野范围,没有接触异种,怎么会感染?”
    “万一是在被我们救之前就感染了呢?”
    “她也没有外伤。”刑止补充道。
    矛盾了。
    如果在之前就感染,并且已经度过信息素浑浊期,那么这个人绝对转变成感染者,不可能拥有人类的意识。但她的的确确是有人类的意识,她拥有情绪,她知道自己是队长,也会在被束缚时叫喊放开。
    在之后感染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没有感受到一点信息素浑浊。
    徐娅也表现得很正常。
    各种细小的事情串联起来,有了一个清晰脉络。
    混乱的情绪交织着,如同一张大网,将他们绞死。
    现实总是这样戏弄世人。
    “难不成,要我相信,感染者还能拥有人类的意识和行为吗?”刑止看着他们道。天方夜谭。
    “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其中,也会有感染者吗?
    诡异气氛蔓延,有人打破沉寂:“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相信。”
    谁愿意去相信这种对人类不利的事情呢,没有人。
    徐娅无法回到基地了,于是他们找了个地方,把人埋葬。
    谁也不知道她最后在想什么,是清醒还是混沌,是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还是……完全成为了另一种生物。
    休息时间直接减半。睡是无法安心入睡的,短短两天他们接连失去好几个战友。生离死别见得是很多,可,不能麻木。
    对情绪无感的,只有异种。
    刑止迷迷糊糊睡着,好像很久,也或许只有一会儿。
    有人轻轻推了推他。
    刑止睁开眼,面前是秦虹。守夜的正在一个个叫人,他们蹑手蹑脚,动静不能再轻了。
    “怎么了?”刑止压低声音,然后站起来。
    房间里的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了,从房门和窗户透进的光线有些暗淡。
    灰蒙蒙的。
    “起雾了,雾里有东西。”秦虹皱眉,然后越过刑止去叫别人。
    雾里有东西?
    清晨六七点,这个时间应该天光大亮。刑止走到门口,警惕往外看。
    这里好像不是大雾最中心,白雾像薄纱一样笼罩着城市,可视度还算高。
    然后,刑止在远处某栋大楼旁,看到一个……复杂的轮廓。
    大楼只剩一半,钢筋外露。建筑不是很高,所能遮挡的区域有限,在之后,几乎与这栋残缺大楼持平的高大身影在扭动。
    那是什么,他从来没看见过这样……庞大的生物。
    这个身处迷雾中的东西让刑止感到不真实,同时,他似乎也隐隐闻到一股香味。
    跟异潮侵袭基地时,在白雾中闻到的香味一致。现在没有其他杂乱的气味干扰,刑止可以很清楚辨别出,这是一种略清冷的诱人花香。时间容不得他猜想。
    “它离我们更近了。”魏雨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刑止身后,远比其他队员冷静细致的他也露出难办的神情。
    不管那个东西战斗力如何,就只看现在的天气,他们也得退避。
    “收拾好了吗?”房间里的人问道。
    “可以了,赶紧走。”
    刑止跟着上了车,在没有烟火气和虫鸣的地方,车辆启动的声音都像是雷鸣。
    三辆车拐了弯,朝着昨天傍晚所查看到的痕迹方向前行。
    就在他们认为这么远的距离,那个奇怪生物无法注意到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类似远古巨兽的空灵叫声。
    未知生物。
    大地在颤动,轰隆声从远处传来,愈演愈烈,愈来愈大。从不真切到实实在在的震耳欲聋。
    刑止瞪大双眼,透过车窗往后看,一瞬间血液倒流四肢冰凉,继而头皮发麻——那个东西,向他们跑来了。
    第29章 拥住你了
    怪物逐渐露出真容。
    它的形体不似刑止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甚至不存在于他们的认知。
    混乱,只有混乱。刑止只能想到这个词语。
    畸形的体态,一切组合可以说毫无违和,也可以说,令人作呕。
    深灰皮甲包裹它丑陋躯体,鳍,囊袋,尖齿,似鱼的嘴,也有虫类口器。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开快点!”他们惊声叫道。
    “我他妈也想再快点,再快就翻了!”
    刑止颤抖着吐出一口气,他打开车窗,呼啸的冷风一下席卷车内。
    Alpha队长端着枪,瞄准异种特征明显的眼睛。
    准头不是很好,他不清楚有没有成功命中,但,一弹匣空了,异种没有半点受到影响的反应。
    “不行,根本没用。”刑止道。
    更何况,开枪的远不止他一人。
    “没用,怎么办,它快追上来了!”
    “别慌,继续,后面的火箭筒呢,拿出来先放着!”
    畸形异种靠得很近了,随时有一种马上就会追上,用它那双不成样的爪子拍碎装甲车的错觉。
    它的叫声在此时听着,完全成了另一种格调。
    空灵消失,转变为悲叹,垂死挣扎,不甘心。不知名角落生物死去的浑浊眼珠与混着泥水的皮毛,被扼杀在深海无声无息消失分解的躯体与利齿的撕扯。苍白的城市一角,注视着人类的不可名状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