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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教得好!”
“自从有了余妄,刑队那阴阳怪气都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这算进步还是退步?”吕阳叹了口气,三四小队在旁边围了一圈,一边警惕四周一边跟着闲扯。
刑止走到另一具感染者尸体旁蹲下,任由队员们胡扯。
反正这世界已经变质了,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天气不太热,他们靠近树林,高大扭曲的树木垂下绿色藤蔓,绿叶的缝隙像是什么动物的口,从中呼出阵阵阴冷湿风。
刑止用刀拨弄着感染者,试图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对于他们从未见过的感染者,自然想要知道他们属于哪个基地。
感染者浑浊的双眼直视天空,微张的嘴像要发出什么声音,总之,因为太过干瘪,那种不甘呆滞的神情很容易被察觉。
“刑队。”突然间,有人喊他。
刑止想得太认真,差点没反应过来是谁出声,因为这个人实在不爱说话,能让他主动开口的事情屈指可数。
他喊我了,刑止勾着嘴角,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这都足以让他开心。
他抬眼,余妄正在站在他身侧,低着头,面色平静的伸手。
“怎么了宝贝儿?”刑止张开掌心,接过一块只有手指一半大小的铭牌。这东西明显是从感染者中翻出来的,沾满了秽物,此时已经被余妄擦干净了。
Alpha队长换手拿着,然后腾出的手拉着要离开的人,他站起来,从余妄背后绕过,头一低,就放在了小队员的肩上。
拉着人的手没松开,搂着的姿势略显暧。昧。
余妄轻轻挣了两下,没能甩开,走也没法走,只好站在原地给刑止当架子。
因为没有Omega的抑制剂,所以他还能闻到一股信息素的清香。
“余妄,你怎么这么甜?”刑止眯着眼睛,把前一段时间余妄夸他信息素好闻的话不动声色还了回去,顺便还附赠,“抱着真舒服。”
话说得是小声,但是他们通讯都开着呢。
没眼看,没耳听,单身Alpha表示真的挺难受的。
“没有。”余妄眨了眨眼睛。
刑止轻笑,然后翻看着牌子。铭牌是军队成员的身份牌,三个基地编码大同小异。
这东西已经褪色成土褐,印在上面的字母仿佛被腐蚀般,看不太清。
刑止在手中翻转了几个角度,都没能成功认出所有。
他感受到余妄小幅度的侧过脸,然后听到这人说:“C80SZ42LM。”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来,队长给你个奖励。”说着,刑止又在他侧脸挨了一下。
“这到底是奖励还是被奖励?”
“明明是刑队占了便宜吧。”啧。
“……”目睹一切的唐明哲觉得扎眼极了,他本来是想看看那牌子是什么,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就转身。
刑止真的记得余妄是二队的成员吗?不,他不记得,他现在跟余妄是两个特别小组。自从刑止来了余妄再也没回过他们二队的车。
“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唐明哲走到魏雨泽身边,问他。
最后一具感染者被检查完,没有发现其他线索,魏雨泽摇摇头。
铭牌这玩意儿他们是不随身放的,一般都放在车上,意思是,如果人没了有人幸运离开,这牌子还能代表他们回基地。不至于走得那么空。
唐明哲点头,招手道:“走吧,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他们回到车内,刑止挑眉,带着人上了车顶。
他依旧靠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声音懒懒的:“C80SZ42LM,二十四年前沧海基地第四执行小队,所属者LM。”
车辆启动。
“二十四年前。”唐明哲喃喃着重复道。
“我倒没想到还能翻出那一年的东西。”刑止忽然松开余妄,自己坐好,铭牌在他手中上下抛着。
余妄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那样子分明是求一个解释,什么叫‘没想到能翻出那一年的东西’,但刑止只是伸手摸头。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头发又被揉乱了。
‘没什么事情,但是你开口问我,我就告诉你。’刑止动着口型。
余妄不看他了。
耳麦中谈论了两句,三队不知哪个队员惊声道:“他们死了二十四年了?!”
“你脑子怎么也不正常了?”有人拍了他一巴掌。
“也不一定是二十四年前才死亡的人,”刑止觉得好笑,“也许没那么久。”
“但也有些年头了。”唐明哲回他。
“对,只能说明这人是在那一年刚编入的执行队。”刑止接着道。
“……对不起,是我脑子不清醒。”
“没关系,在队长这时不时撒狗粮的情况下,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一阵调侃。
“那你们心态还不够稳啊。”刑止看着余妄,笑着插了句话。
余妄是没什么反应的,先前被揉乱的头发他也没整理,蓬松松的翘了一小撮,刑止伸手,给他理好。
小队员睫毛颤了颤,抱着枪微微垂下了头。
可爱,怎么看都可爱。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编入执行队,那这个Alpha一定是经过很多场荒野任务的,这个阶段是积累实战经验,天赋好点的,比如他,也是26岁才编入。
余妄的话,因为他实在太特殊了,这些能力仿佛天生的。他是例外,不能做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