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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办公室’恋情的好处啊,刑止想着,他还不想结束这段关系,于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那管阻断剂,直接往脖子一扎,顺便祈祷这玩意儿还有用。
    包扎很快就结束了,小队员丧气的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刑止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是这幅样子,什么表情都没有,就看着他,就盯着他。
    刑止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将他往后压了压,两个人顿时被前座遮住。
    但刑止只是亲了亲他的脸,然后他轻声道:“没事,别担心。”
    “我去车顶坐坐,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他用力抱着余妄,想抽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也被死死抱住了。
    刑止心中暗自叹气,多主动啊,现在却不是该这么主动的时候。
    他近乎无情的掰开余妄的手指,温柔又深情的附赠了一个吻,然后才毅然决然翻了出去。
    都不忍心去看他的眼神。
    前方车辆顶上或多或少也坐着一两个,当然,他们车顶也还躺着一个。
    刑止把怀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随后开口:“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来谈谈正事吧。”
    通讯中接二连三的响起叹息,估摸着是趁着刚才的空档都把刚才拿出来的资料看过了。
    前方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出一小块光亮,
    有关于他们所有的疑问在这一刻都在那些资料上得到解答。
    起因是十二四年前的那场特殊行动,沧海基地在获取样本的同时,对于未来所选择的方向也同样发生改变。
    刑止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但生物的行为和思想本就是容易受到影响的。
    他们在当年就改变了信仰。
    这个结论得出于那张纸上的一句话‘我们杀了神明’,在之后刑止看到了其他的‘我们本该可以跟它们一同自由,是高墙禁锢了我们。’
    ‘我们本该有更多希望,是人类杀死了它们。’
    ‘我们本该沐浴在微风旭日中,高声歌唱。’
    “……”
    他们开始向异种祈求,刑止现在明白,他父亲死在那儿不过只是知道了真相,而周围散落的器具是用来祭祀的。
    又或者说是那些异教徒的奇怪东西。
    沧海基地在使用带回去的信息素样本进行试验,目的不是驱散,而是融合。
    只要变成异种,那么就能更加自由的享受世界。
    所以,所以基地里出现的那首怪异诗歌才会有思想悼亡这一句话。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怪异的人类感染者
    萨维德骗了他们。
    畸形异种根本不是类母虫信息素的来源。畸形异种是雄虫,真正产出感染信息素的是寄生在它身上的母虫。
    那张图纸上清楚记录着这一切,母虫只有不到指甲盖的大小,非常容易被忽略。
    雄虫使用自己的信息素诱导或震慑猎物,而母虫趁机夺取猎物的躯体。
    加上萧黎所说,生物都在进化,这些寄生在人类躯体中的母虫理所当然在血肉中观摩人类的行为。
    人们活着,它们潜伏在血肉中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人类的意识,人们死了,它们控制剩下的躯壳,以达到永生。
    他们的实验至始至终是向着替换人类的信息素,使之与异种产生共鸣,又或者说,是将人类同异种化靠近。
    成功品也会被母虫寄生,达到完美的状态,他们既可以在异种中来去自如,也可以使用信息素与之通感。
    比如这其中的徐昊,萨维德,安塞尔。
    再说余妄的母亲,或许她真的认出了余妄,或许最后那些怪异的行为是为了给他的儿子发出离开的信号,或许她最后还保持着人类的清醒,甚至带着作为母亲的爱意看着他离开,可都抵不过她被感染,被寄生。
    不过这一切是不是异种捏造的都还有待定论。如果是,那这些寄生在人体二十多年的异种也未免太可怕。
    而她所认为的失败品余妄,TS9497S1A003,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失败品。
    可在常人眼中,他是唯一一个成功品。
    刑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一开始,那个Omega就是信息素感染,一开始,被感染的人类就已经混入基地。而现在,完全被确认感染的人光明正大进入了基地内城,他们的离开不过是那群疯子借口进入基地的可怜借口。
    原来火种从来就不是火种,风神的庇佑也从来不是庇佑。
    火种只是一团导致他们方向出现偏差的烂肉,风神只是带来信息素感染的媒介。
    人类自由的理想被这样实现,异种的目的现在才开始。
    刑止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无法想象他们离开后基地会是什么样子。
    通讯中安安静静,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研究所的突发事件,还有基地教会最先出现的癫狂Ba。
    他们的模样像极了被母虫寄生的人。
    “看来我们没时间在路上休息了。”半晌,刑止憋出来这句话。
    “但愿,我们还有回去的地方。”不知谁沉着声音说了这句。
    那被放在药剂箱中的类母虫信息素正发着白色荧光,事实上,它也没有萨维德说的那么不稳定,反而柔和得不像话。
    他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现在,就连身边的人是否感染,他们都无法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