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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匪是个坐班编剧,他入这行差不多快三年了,现在在这个“魔鬼来也传媒有限公司”待着,依靠自己的专业手艺,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是养得活自己,平时也接一些外活,兼职写一些公众号文章、文案之类的,但是距离自己想要达到的收入,还有很远的距离。
这个行业并没有什么光鲜亮丽,充满了血泪史,他现在基本已经丧失了当初进这一行的激情,唯有心中对行业的一丝希望尚存,对自己曾经的梦想的一丝渴望。金钱主导地位的主战场,有钱的是爸爸,一切都看在钱的面子上,老板让他写什么,他就要写什么,是屎他也要捏着鼻子写下去,对此,他内心相当淡定,被生活百般折腾的他,已经练就到了别人跟他说一加一等于五都懒得争辩的境界了。
看着手里新的项目任务,林文匪用手敲了敲桌子,大脑思考着,新的希望犹如萤火虫的灯火,企图在这环境污染如此严重的世界里,照亮一方天地,干活吧,努力才有希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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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一个猫在家,它有点无聊,多次巡视了一番屋子,也没什么新鲜劲,在阳台待了一会儿,透过铁栅栏,它将猫脑袋伸出去朝下看,四米的高楼对它还是有一种恐惧感,它知道自己脑袋能伸出去,就能从这个缝隙里掉下去,还是很危险的,它后退到安全距离。
天气已经转晴,阳光明媚,晒太阳真的是一种超级享受,铲屎官应该把猫窝搬到这里来的。楼下时不时人来人往,偶尔能看到一些猫窜来窜去的影子,它对他们强健敏捷的猫身感到羡慕,也相信自己以后一定能长成这样。
长大后的它,不仅会头脑好,体能也会很棒,想到这里,它跑回自己的猫食盆,又吃了几口口粮,似乎这样,就能马上长大了一样。
楼下左边的阳台上,种着一些花草,突然有只白猫爬上去,在阳光下摊开身体,身形优雅,毛被光滑顺溜,脖子上系着一圈红绳,垂着一个金黄色的吊坠,显得高贵又美丽,板栗盯着对方出了神。
似乎是感觉到板栗盯着它看的视线,它猛地抬头看到四楼的它,猫的视力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上下楼的距离足够看清彼此,见是个幼崽看它,成年女猫发出一声慢条斯理的清亮的叫声:“看什么看?小毛孩子!回家吃奶去!”
对方气势很足,似乎有点不好惹,板栗仗着对方上不来,骄傲的回到:“谁看你啊,我晒太阳!我早就不吃奶了!”
板栗的童音在成年女猫听来没有一丝威胁力,反而有一丝可爱,它看着毛绒绒的脑袋缩回去,眯了眯眼睛,优雅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想着楼上出现个虎斑纹的狸花猫,等几个月长大后,它们猫大队又要有新的成员了。
铲屎官的房间比较乱,也是它最感兴趣的地方,只是,桌子椅子都太高,它上不去,探索起来相当困难。
它站在地板上面望着桌子,电脑,书,笔,杂七杂八,水杯,这些东西它一看就能知道名字,它真是个天才猫,对人类了如指掌,它不仅喃喃自语:“难道,我们猫界要出我这样的猫才,统一全世界?”
桌子上有个猫耳少年手办吸引了它的目光,好可爱,好想上去看看!
只是怎么上去?
它看了眼电脑椅,又看了看离得不远的床,有了主意。
先跳上电脑椅的升降杆,利用自己的猫身体重和惯性,使出吃奶的劲将椅子升高,然后抓着床单慢慢爬上床,它的爪子差点被布勾住甩不下来!在柔软的床边上,看准椅子方向,后脚一蹬,晃晃悠悠的上了电脑椅,电脑椅打了半个转;最后看准桌子,往上一跳,这下力量不是很够,扒着桌沿,它悬空了,好不容易才上去。
它的前爪还裹着纱布,这玩意费事,好几次它都想咬掉,只是,想到要让伤口快速好起来,只能忍了,刚刚那一下子,让它的前爪有点痛,它蹲在胜利的高桌上,本能的舔舐着自己的爪子。
桌子面积很大,东西凌乱无序,摆放着一份项目合同,它认真看起来,原来自己的铲屎官叫林文匪,是个编剧,项目金额还不错,它用自己的小猫脑瓜思考了一下,感觉编剧这个职业,好像是个秃头的职业,铲屎官努力一下,一根头发换一百块,应该能养活他自己和一只吃不了多少的小猫吧?
咦?它一只猫干什么要操心这个?养家是它一只没有劳动力的小猫咪该思考的事吗?
避开键盘,它盯着那个可爱的猫耳少年手办,用爪子摸了摸,喵喵的叫出声:“好可爱!好喜欢!”
一时激动,用爪子将手办一拨,撞到了旁边装水的杯子,杯子里是林文匪昨晚没有喝完的咖啡,瞬间,桌子上发了“洪灾”。眼看着“洪水”肆意横流,板栗脑海中瞬间知道自己闯祸了,它立刻将桌子上的书本纸张往地上蹬,防止被咖啡污染,看到旁边的餐巾抽纸,又马上跑过去将纸刨出来试图挽救。
一顿操作猛如虎,战绩也是相当壮观,东西被丢的满地,纸巾满天飞,桌子看着污迹斑斑,但是情况还不算太坏,铲屎官只要擦一擦就好了,自己也不算闯大祸了。
它有点心虚的跳下椅子,又跳上床,沾染了咖啡的爪子将床单印出一个个可爱的梅花,又顺势顺着床单下地。
看着天晚了,铲屎官林文匪估计也要下班回家了,它决定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