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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殊又道:“这下除非山神来才能挪开洞口,我是走不了喽。唉啊,真是有缘,我们十有□□要死在一块了,人生最后一程路,请多关照呀!”
    陆殊语气轻快,对比鲜明的是少年却满脸阴沉。少年忽地一把握住陆殊的肩膀,那力道之大,叫陆殊吃痛叫了出来。少年声音带火:“我说过不用你管!”
    陆殊一阵呲牙咧嘴,试了一回劲,脱不开对方的钳制,于是将肩一转,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他的肩以古怪的角度脱出对方掌心,然后迅速扭身脱离钳制。
    这诡异的动作违背生理结构,陆殊痛得一阵吹气,时间紧急,他懒与对方理论,而是挑重点道:“我不是回来管你的,我只是突然不想走了,跟你没有半文钱关系。”
    少年却不依不挠道:“为什么回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童殊不知少年的火气从何而来,不过他并不想深究,不以为然。他聪明地总结出与少年硬碰硬是沟通不了的,想通了便懒得与对方置气,他哼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方才要同你讲理,你不讲;我现在不想讲理,你又左一句右一句。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仍然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留下来是为了那枚一品内丹,炼化后服用,能涨数十年修为呢!”
    “你——”少年拧眉,在思考是否要相信满嘴胡言的陆殊的话。
    “别你你你了,快干活吧!”陆殊打断他,同时快手快脚地攀上石壁在虚空里左拉右扯,这是陆殊做熟了的捕猎阵,他边做边道:“我这阵法只能挡住那些个子子孙孙,等蝠王出来,这网便不堪一击。”
    少年也不知听进他的话没有,默地原地,望着他。
    陆殊被对方看得有些发毛。
    他面上假装得大剌剌,其实心里是紧张的——毕竟此事性命攸关,他短暂的十六年的生命从未想过要死的这么早,心理准备都没来得及做就踏上征途,年少的他手脚有些发抖。
    他一紧张害怕,话就多,笑也多。一来自小强颜欢笑惯了,不愿让人看出心事;二来可以转移恐惧,不去想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于是他自说自话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诸天神佛请万万保佑那蝠王的子子孙孙来的少些。倘若铺天盖地地来,屎都我吃一壶了!我可不想一身臭轰轰的去见阎王,没给阎王留下好印象,下辈子可投不了好胎。我还想求阎王行行好,让我速速转世再投了我娘的胎,好让她不要伤心太久,再与她做母子。”
    他边说边做,念念有词,手下动作却极快,眼见着捕猎阵已妥,他正要拍手,那嗡嗡声突然停在五十步外。
    近在咫尺,蝠群怎突然停下来了?
    正疑惑间,突然陆殊手腕上一暖,有人握住了他,那手心温暖似有神力,莫名令人心安。
    陆殊抬眸,对上少年的眼睛,那双眼睛漂亮而澄澈,里面映着剑锋的霜光,正深深望着他,少年道:“你不要怕。它们畏惧剑气,不敢靠近。”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殊蓦地觉得对方好像是在安抚自己,同时也理解到之前少年看得他发毛的眼神的含义——对方可能当时就看出他害怕了。陆殊不自然错开目光,本能地反驳:“我没有怕!”
    少年闻言顿了顿,没有追着怕的问题不放,而是道:“我有在,它们不敢靠近。”
    十几年的习惯,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卸下伪装的。陆殊在那些嫡亲同门面前尚且还要辛苦地妆点门面,维系着芙蓉山主母及嫡公子仅剩的一点尊严,更不用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他习惯性地装腔作势道:“不用你假好心,我才没有怕它们!”说完试图挣开对方的手,手指一转恰搭上对方手腕。
    刹时,一股凛烈的剑意,如锋刃刮面,肃杀而来。
    《剑经要义》有述,“修剑出锋,元神化刃,草木枯落,万物肃杀。”
    陆殊曾无数次拿着自己的剑尝试着感应,结果他一个未入门的野剑修,他的意念空空如野,元神不能化剑,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唯独剑才能体会的境界。
    可是,方才,他体会到书里说的那种感觉了!作为一个剑迷,陆殊几乎是颤着声问道:“剑意,你的剑意!你体内剑意有刃,你是剑修?”
    少年淡淡道:“嗯。”
    陆殊问:“至何境界?”
    少年道:“满出锋。”
    陆殊道:“出锋满,转藏锋,你摸到藏锋境了?”
    少年仍是淡淡:“算是。”
    “全锋出鞘,藏锋未及,最是锋芒毕露的阶段!难怪你脾气这么烈,原来是一个藏锋初的剑修!” 陆殊说着,眼里放光,“剑锋出鞘,霜寒九洲!有个正宗剑修,便是有了几分胜算!低阶妖兽受不住剑芒会自动退散,能省我们不少功夫,我们只要集中精力对付蝠王!天不亡我,天无绝人之路,古人说的话果真是有几分道理的!”
    陆殊心中兴奋,他头头是道,自说自话,说完自顾自盘腿坐下,凝神,沉气。他此时尚未修炼出元神,只能以神识初略地进上邪经集阁翻看第一、二层的经集。好在那疫蝠王记载颇多,他飞快翻阅一遍,合上典籍,心中有了盘算。
    睁开眼,正直直对上那少年的眼。
    陆殊道:“你看我做什么?”
    少年淡淡转开目光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