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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霄仰头瞧见一扇空窗处划过一缕发尾和追逐而去的指尖,淡定地拿出帕子擦剑。
    尔愁也只作没看见,问景椿今年几岁。
    景椿愣愣地答了十九岁,听着上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担忧打出意外,坐立不安。
    尔愁叹了口气道,小弟兄你该娶妻了。
    仰止殿中,景决与童殊交手中掀翻了书架和茶几,中间的屏风也倒了地,哐哐当当砸了不少东西。
    楼下面的景椿听得脸都青了,殿里头的两人却打得正在兴头。
    童殊跃过屏风,借着地势一个扫臂。
    景决无处着力,只得避开,侧身从空隙处擦过去,童殊飞腿来拦,景决抬臂格住,再想故技重施去捉童殊脚踝已是落空。
    童殊收腿如电,改出手刀时,景决避头闪过,来握童殊的腰。
    只可惜后面是床,前面是屏风挡路,童殊无处可退,只得下腰贴地。
    然而腰上的手紧追不舍,五指展开的手掌竟然大得能控住他大半后腰,也不知那指间如何练出的箍力,握着他紧紧拽过去,下一刻童殊便贴进了景决紧绷的胸膛里。
    “还打么?”景决暗哑的声音响在他耳侧。
    “当然打。”童殊扭身,把人过肩摔在地毯上。
    岂料景决长腿勾来,打乱了童殊下盘,童殊失了平衡向下倒去,又在转眼间绷回了角度,犹如弹簧一般反弹而去。
    童殊堪堪稳住身形,只觉眼前一暗,景决一个鲤鱼打挺追了过来,后脑勺被扣住了往下倒。
    景决紧紧地抱住了童殊,叫童殊手脚都施展不开,身上又承了景决的体重,只无奈地向下倒。
    地毯是软的,后脑勺有景决的掌心护着也没撞着,连身上也没被压到,景决两腿和手肘支出了空间。
    只是这些许空间,不够隔开热意与汗意。
    童殊看着景决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滑下来,滴入了他的领口,滑进了他浑是汗意的衣下,那滚烫的热意与他的汗意混在一起,烫得他胸口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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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孩子
    “累吗?”景决喘息很重。
    “累。”童殊如实答, 不像初与景决相处时不肯说疼不肯说累了。
    “尽兴了吗?”景决通灵玉的身体,汗意不重,只额边鬓发湿了一些。
    “嗯。”童殊匀着呼吸,打架后面上的热潮正盛, 眼眸闪亮, 神情间满是尽兴的亢奋。
    “不打了?”景决替他捋开额边湿透的发。童殊这副身体的底子还是弱了些, 若是足够健康的体魄,这样的打斗不该汗如雨下。
    “你说呢?”童殊身有残疾,力量和境界又不如景决, 错过初期,基本就失了胜算, 打到此处已是竭力,于是道, “我输了。”
    景决道:“平手。”
    童殊不置可否地笑着看他。
    两人都在极力地调息, 然而视线里的温度一直在升攀, 目光粘着胶着, 呼吸不缓反快, 心跳从有力振奋变成凌乱急促, 反而比打斗时跳的更快了。
    两人都抿了音, 谁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危险、亢奋而又暧昧的对峙之下,他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人先动一下。
    像是无声的询问:
    还打么?
    当然要打!
    彼此眼里都烧着火,分不清是谁先出的手,他们用力地将对方拥进怀里, 混乱的吻咬在唇间。
    童殊本就汗湿衣襟,方才的汗才落下去,新的汗又涌出来, 整个人像条滑不溜秋的游鱼,引诱着蛟龙翻江倒海地追逐。
    方才那一场架在最酣处堪堪停住,战意嘶咬着,被推到了新的高峰。
    扯落衣衫的动作急切,一切都乱了章法,一下扯不开的地方便改为推高,他们急切地想要坦诚相见,你来我往如同过招,激烈得火光四溅。
    欲望和实践,都是洪水猛兽,一个比一个凶猛。
    ……
    童殊鬓边湿发沾在眼角,如浓墨画在眼角的潮红上,强烈的浓色映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惹眼,眼角、眉梢和指尖都含着欢欲。
    他眼里很快起了雾,而后泛出潮光,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浸湿了脸颊再滑进身下的软毯里。
    魔王大人自从被人打开身体之后,便添了蚀骨的媚意,他眯着眼瞧景决时是勾引,睁着眼望是鼓励,奈不住地闭上眼则像是拉着人沉沦。
    共沉沦。
    这世间没有鬼门魔王,也没有臬司仙使。
    此刻只想叫这天地不醒转,天幕莫打开。
    主宰白昼过分辛苦,操纵黑夜才最痛快。
    内室的床前铺了一方上好羊毛地毯,厚实而柔软,干燥的毯子很快便濡湿了,柔软的绒毛为翻滚的潮热添柴加火,垫在颈下的大靠枕,被童殊止不住的眼泪浸湿了一片。
    夜暮早不知何时降下,夜的每一刻都被无限放大,长得仿佛可以没有尽头。
    童殊承受着强悍的力度,难以喘息,他攥皱了身下的毯子,指尖失力时沾着红潮,又在绷紧时又变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