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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安澜也好,沈星极也好,对于沈星极在星网上的热度都没什么具体概念。他们都没有上星网刷八卦的习惯。第二天的研讨会正式开始了,昨天的讲台是属于沈星极的,今天的讲台则属于一位材料学方面的大拿。搞机械的一般都懂点材料学,沈星极全神贯注地听着大拿的演讲,飞快地记着笔记。他的心思已经被演讲彻底占据了。
沈星极的这一番表现也入了很多大佬的眼。
这孩子太稳了!
昨天的演讲人其实不止沈星极一个,但沈星极绝对是最风光亮眼的那个。拥有过了那样风光的时刻,换成谁都得高兴激动几天吧?回想他们当年,第一次登上月神宫的讲台时,他们也兀自激动了很久吧?可你看沈星极,他似乎已经彻底把昨天的事情放下了。他现在是一个学生,有着学生该有的样子,无比认真地听着别人的分享。
只看他这个学习态度,就知道“伤仲永”这种事情绝无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于是支安澜又收获了成吨的羡慕嫉妒恨。
这么好一个学生怎么就被他收入门下了呢!不说沈星极,就是那个女娃娃,在自由交流阶段的两次发言证明了她同样很有想法、很有灵气。支安澜这是什么运气!
星网之上,众筹给沈星极开实验室的话题已经热度沸腾了。
沈星极回到酒店时,斯莱瑟提醒他说:“你得出面控制一下舆论了,赶紧登录个人账号就这事发表一个简短的声明。”大概就是谢过大家的厚爱但不用你们给我众筹了,如果你们真有满腔的热情想要奉献,可以移步军方的慈善官网,把钱捐给军方。
沈星极根本没有多想,只说:“太逗了,他们给我捐实验室做什么?我在校期间可以用老师的私人实验室,真的没有这个需求。不过还是谢谢他们所有人。”他按照斯莱瑟说的那样,在声明的最后挂了军方慈善官网的链接。反正大家都是想为全人类做些什么嘛,他会放弃自己的学术专利是为了这个,大家捐款助军同样是为了这个。
声明刚发出去,底下就涌出了无数条评论。
每一秒钟都有几十条几百条评论被刷新出来。
沈星极吓了一跳,光“啊啊啊啊啊”这种单纯尖叫的,或者用脸滚出来的毫无内容的字符串,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评论都几百条几千条地闪过。沈星极差点以为自己的光脑被什么病毒挟持了,就是那种可以在一瞬间输出大量垃圾导致设备死机的病毒。
过了三五分钟,声明下的评论才逐渐变得正经起来。
沈星极刷了一会儿那些有真实内容的评论,眼看着导师要求的他们师生每日开会总结时间快要到了,才心怀敬畏地把光脑关上。他转头看向斯莱瑟:“他们……我是说星网上的很多很多人,他们都在祝福我、鼓励我,期待我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因为你值得。”斯莱瑟说。你值得那些陌生人给出他们的善意和祝福。
不知道是不是那则声明起作用了,人们怀着那些在沈星极这里挥洒不去的热情和激动,纷纷涌向了声明最后的隶属于军方的慈善官网。你捐了整月的工资?我捐了我所有的零花钱。你捐出了三分之一的存款?我捐出了我现在能挪出的所有的活钱。
也许一个“我”捐的钱只够买机甲上的一颗螺丝钉,但几十个上百个“我”捐的钱就够买机甲的一个能源器了,成千上万个“我”捐的钱就够买机甲的装拆卸式粒子炮了。
这一晚,民众忽然爆发的捐款热情把军方都惊动了。
研讨会的第三天,支安澜在酒店公众区域用餐时,不断有人走过来和他说话。这个真诚地说你有一个好学生,那个开玩笑说我们学术圈也出了一位“顶流”。支安澜赶紧抓住其中一个人:“你们在说什么?顶流是什么意思?星极什么时候成顶流了?”
大家愣了一下。敢情你这个做人导师的还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讲起了星网上的热闹。
支安澜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朝坐在十几米开外的另一张桌子上的斯莱瑟看过去。斯莱瑟正和沈星极聊天呢,察觉到支安澜的视线,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
支安澜的脑海中瞬间划过一道闪电。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支安澜终于明白斯莱瑟昨天那番话的意思了。
政府还要继续加大军费投入,可社会福利的缩减会引发民众的新一轮抱怨,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树立正确的舆论环境是非常有必要的。在当下,还有谁的形象能比沈星极更正面呢?看,他在声明中挂了慈善官网,无数人就涌去那边慷慨捐款了!
牺牲自己一时的利益,守护全人类永恒的星空。
沈星极用实际行动传递了这一信念。
而这份信念正在影响无数人。
沈星极是一盏正在亮起来的明灯!如果政府聪明的话,现在就应该大力肯定沈星极的所作所为,为他打造更好更舒适的研究环境,不动声色地把资源向着沈星极倾斜过来,让这盏明灯一直亮在那里,亮在这个特殊的艰难的时期,也亮在人们心上。
而只要政府真亮起了这盏灯,他们就有义务保护这盏灯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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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连我们都被他算计进去了。他知道张家人都护短。”支安澜对着张家的义兄如此说,“既然舆论环境已经这样了,我们不抓住机会推星极一把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