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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服侍贺重明的两名小丫鬟,见重明一直盯着新娘子看,精神了许多,小声议论着新娘子的厉害之处。
“新娘子才刚进门,大少爷的气色便好了许多,不愧是保命神器。”
“就是,你看我不扶大少爷,他也能站稳了呢。”
重明囧,好好的姑娘,被称作保命神器,不知道新娘子听了会不会生气。
特殊事情,特殊对待,成亲之事太过仓促,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准备,宾客们请的也不多,都是些跟贺家关系亲厚,不介意半夜赴宴的亲朋好友。
但成亲流程倒一样不少,迎亲,拜堂,敬酒……一直折腾到重明两眼一翻,差点晕倒。终于,新房里只剩下重明和新娘子两个人。
重明没骨头似的靠在新房的软塌上,一动都不想动,侧头打量坐在床上的女子。这就是神医口中那位八字绝佳的女子?
既是这种命格,想必长得不会太好看,是身材五大三粗,还是面容凶蛮丑陋?他还真想见识一番。
这么想着,重明一步步挪到床前,低头打量新娘子的手,可惜被长长的衣袖包着,看不分明,倒是有一股奇异的竹香味从新娘子衣袖中传来,飘入重明鼻中,令他立感神清气爽,舒畅不少。
仔细品味,发现这种竹香味并非什么熏香或者胭脂香,而是新娘子身上的体香。听说她家以编织竹筐竹篮为生,难不成是因为常年跟竹子接触的缘故?
神医说的没错,这新娘子果然有神奇功效。看来,他要好好对待人家了。
“姑娘,有些事我想提前告诉你,我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娶你冲喜,很抱歉,这对你不公平。不过你放心,你既进门,我便会加倍对你好。你有任何要求,也可以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
虽然娶妻非他所愿,但既然人家姑娘嫁进来了,他就不能辜负了人家。
“……”新娘子没开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以后你主内,我主外,咱们院中的一切你说了算。但是有一点,不能干涉我喝酒,如何?”
饮酒作乐是重明人生中的一大乐事,在这一点上,他不希望任何人干涉。
“……”新娘子又点了点头。
见新娘子如此知情识趣,重明很满意。
他轻撩衣摆,坐在床边,捏住盖头一角,缓缓揭开,终于看清了新娘子的脸。
不丑,也不怪,反而身姿婀娜,容颜秀美,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清风霁月,恬静美好。
尤其是她的眼眸,幽深如浩渺苍穹,一眼望不到底,自己的满腹心事仿佛毫无保留地被这双眼眸捕捉,无所遁形。
重明非但不喜,反而隐隐有怒气上涌,害他差点以为自己时空穿梭,回到了在擎云山修仙院学习之时,跟那个可恶的灵风斗智斗勇的时光。
只因新娘子的相貌和眼神,都跟他曾经的死对头灵风仙君极为相似。
若不是新娘子的个头稍矮一些,体格娇弱一些,长相偏阴柔一些,身上还穿着鲜红色喜服,重明会以为,自己娶了那该死的灵风。
“你是女人?”重明问了一个听上去很蠢,但又忍不住想问的问题。
“是。”对方的声音略显低沉,虽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婉转动听,倒也还算悦耳。
“你真是女人?”或许是因为眼前所见太过震撼,重明又问了一遍。
没想到新娘子仰头看着重明,眸光深沉如海,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吓得重明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只见她挺了挺胸,淡然道:“不信?来摸。”
双峰半露,高耸挺拔,不用摸也知道手感绝佳,并非作假。
“咳咳咳……”重明借咳嗽掩盖自己的失态,心中感慨万千:他以前当魔尊的时候,闲来无事,经常扮成白衣公子,去勾栏院寻芳猎艳,饮酒作乐。自以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跟女子相处之时,何曾这般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过?
如今不得不惊叹:啊,这个新妇的脸皮好厚!她到底是没脸没皮,还是坦率直白?
“你叫什么名字?”重明问道。
“君凤。”
“哪两个字?”
“君子不争炎凉的君,身无彩凤双飞翼的凤。”
“你可认识灵风仙君?”
“不认识。”
“当真不认识?你跟他长得很像,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戚。”
“不认识。”
在修仙界,只有两种变幻之术,一为幻化术,即用法术迷乱他人的眼,让人以为眼前之人变身了,实际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二为变身术,即身体变成他人模样,让人难以分辨,但通常不能持久。除此之外,没有更高明的了。
重明再三观察,发现眼前的君凤没有任何使用变幻术的痕迹,就是一名普通女子。
重明往前坐了坐,跟君凤肩并肩,拉过她的手,嘴上说着哄人开心的话,暗地里则消耗体内刚刚聚拢的一点灵力,试探于她。
君凤体内有灵力涌动,确实是修仙之人,但她的修为跟灵风仙君相差甚远,绝不可能是灵风假扮。
再说了,以灵风那古板无趣的性子,以及跟他之间糟糕到极点的关系,绝对不可能扮成女人,更不可能嫁给他为妻。
见重明盯着自己不语,君凤再次语出惊人,“怎么,夫君原本想娶灵风仙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