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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挽棠立刻:“好呀。”
“……”一双修长的手指忍无可忍地捏住他的腮帮子,沈晏咬着牙道:“师、挽、棠,我怎么穿的进去新娘的衣裳啊!还好?你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鬼王大人不大高兴地拍开他的手,揉揉侧脸的嫩肉,斜眼嘀咕道:“不是你先提的么……行吧行吧,新娘就新娘,反正我使了障眼法也没人能认出我,不过你确定这样有用吗?拜个堂就能出去,有那么容易的事?”
“不容易。”沈晏边解衣袍边道:“这个秘境从一开始就不能用常理揣度,既然没有出口没有守境者,那只能从故事上下手,而且你发现没有,秘境虽然有自己的轮转周期,但日出日落却是与外界相同的,一天是十二个时辰,这说明什么?说明无论它内部如何运转,一定会受到主秘境的牵制,分化秘境与主秘境有连接点,那一切就好办了,秘境自我重组之时,闯入者无处安置,它便只能将我们吐回主秘境,那便是我们脱身的机会。”
师挽棠拿着肚兜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敷衍地应了一声:“哦。”
“……”沈晏随意一瞥,顿时愣了:“你干什么?”
“穿喜服啊,不是你让我穿的么?”师挽棠说着,一点也不含糊,拿着肚兜就要往自己身上套,沈晏劈手夺下来,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冷静地扔远了一点,道:“穿别的就行了,这个不必。”
师挽棠:“我觉得应该……”
“没有应该,这样就可以了。”沈晏打断他的话,从一旁拿起款式繁复的外衣,一股脑裹在他身上,很耐心地将结一个一个绑好,末了发现,大片白生生的胸脯正无所顾忌地暴露在空气中。
沈晏:“……”
“看,我说了吧。”师挽棠朝他摊了摊手,“这是制式问题,不穿肚兜的话,我就要袒胸露乳地裸奔了。”
沈晏不太甘心,用力将衣襟往中间合拢,师挽棠给他拽得摇摇晃晃,终于忍不住拍开他的手,“行了行了,别较劲了,把你的中衣给我,多简单的事儿,你别扭个什么劲儿。”
沈晏三下五除二除下刚穿好的外衣,将中衣递给他,流畅的上身曲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师挽棠多看了两眼,又忍不住想伸手,果不其然又被沈晏抓住,这次沈大公子的呼吸微微有些压抑,“……你干嘛?”
师挽棠半身衣裳套了一半,散乱地裹着,锁骨白皙削瘦,肩头圆润,蝴蝶骨露了半边,张扬得栩栩如生,鬼王大人的身材称不上好,也许是跟他爱吃还不锻炼有一定的关系,但他肤白如雪,胸腹匀称紧绷,腰线起伏有度,格外漂亮,总给人盈盈一握的错觉,沈晏看了片刻,差点克制不住要摸上一把,总算明白师挽棠为什么总是钟情于他的腹肌。
光线昏暗,师挽棠没注意他有些灼热的视线,被拦了就很自觉地缩回手,自个儿乖乖把衣裳理好,“没干嘛,我就舒展一下筋骨,就你每天防我跟防色狼似的。”
沈晏这会儿理亏,也不好指责他什么。两人迅速换完了衣裳,赶到厅堂时,混战竟然还没结束。
“沈晏”抱着铜镜满世界乱窜,窜得还挺游刃有余,神情一丝不变,偶尔还有闲暇回头挑逗一下追他的道士。林思仕跪坐在地,哭哭唧唧。其他人打的打劝的劝,场面一度混乱得无法控制。
沈晏:“咳、咳!”
两声做作的咳嗽,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回头一看顿时都愣住了,眼前赫然又是一个“林思仕”和“清慧郡主”。
沈晏也不含糊,直接朝“沈晏”打了个眼色,后者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一遍,恍然会意,那枚裂得不成样子的铜镜即刻向他们飞来。
恰在此时,纪敏等鬼匆匆赶到,在垂花门处大眼瞪小眼呆滞了一会儿,忽然眼尖地瞧到沈晏与师挽棠,他们都是修道之人,障眼法在他们眼里如同一层半透明的薄雾,毫无阻碍。沈晏看着他们的呐喊将要脱口而出,连忙喊道:“纪敏,把这儿圈起来,拦住他们。”
纪敏的脚步硬生生拐了个弯,一众鬼殿下属潮水般涌入,即刻便将所有人圈在院子里,这下无论主角还是旁观者,都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观众”,沈晏飞快地将那枚将要破碎的铜镜塞到师挽棠袖子里,低声道:“喊。”
“啊?”师挽棠懵着应了声,立刻反应过来,扬声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齐刷刷拜下。
纪敏拦人之余,忍不住分心多瞧了两眼,内心腹诽:一会儿不见,这都拜上堂了……
庭中此时一片寂静,众人大概是被跌宕起伏的剧情吓傻了,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师挽棠麻溜地爬起来,继续喊:“二拜高堂——”
两人又对着林老爷子拜下去,后者手都抖了,完全不知道拜他的是两个什么玩意儿,会不会折寿。师挽棠倒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横竖他从小就没爹没娘,拜高堂对他来说跟拜一团白面馒头没任何区别,甚至白面馒头还可以吃,高堂又不会从土里蹦出来打赏他冥币。
最后一句是沈晏喊的,他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林思仕的语调,还惟妙惟肖地带了点哭腔,拉长嗓音道:“夫妻……对拜。”
这次没有任何阻碍,两人很顺利就俯下身去,师挽棠怕威力不够,非得补充一句:“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