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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玓敛眉,淡淡地说道:“爬得更高,摔得更惨。”
    杜荷猛地皱紧了眉头,不多时后又舒展开来,轻笑道:“这倒也不错。”他摸了摸下巴,有了新的思路,“若是能顺手把靠山也……”后头的话给他自己吞进去,也没有说完。
    马车七拐八弯也不知道究竟走到了何处,虞玓抱着花球在闭目养神。当杜荷彻底忘了赤乌这一茬后,他就没怎么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地停了下来,杜荷率先下了马车,笑嘻嘻地同他说:“我还有事要办,接下来的事就请二郎自便。”说罢,他还真的当着虞玓的面牵出来一匹马,迅速地翻身上马同虞玓道别离开了。
    虞玓:?
    虽从杜荷上门到马车这一路,虞玓猜到了会有算计,但是这也未免太光明正大了些?这是仗着背后有那位的手笔,故而连虞玓的报复都不放在心上了吗?不,应当不是,从杜荷跑得这么快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是有些敬畏虞玓的报复心。
    毕竟要寻这么个锱铢必报的人也实在是难事。
    虞玓拾级而上,慢吞吞地在侍从的指引下进了门去,抱着的花球一步三颤,看起来确实很是娇憨可爱。
    经过抄手游廊,再往垂花门去,一路走来虞玓并未看到还有其他的侍从出现,不过就在虞玓跨进院子,正往大开的门扉的屋舍而去,却听到了一声娇柔的女声。
    虞玓的脚步微顿,看着前头没有任何反应还在引路的侍从,默不作声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这盆花。
    他清楚杜荷带他来大概是没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有那憋坏的模样,但是……他轻轻摇了摇头,想起刚刚杜荷的原话。
    ——太子殿下派我来看看这盆花,若是养得极好的话,正与你有个奖励。
    ——不去成不成?
    ——那自然是不成的。
    这对话有点微妙的不得劲。
    虞玓心里有个猜测,却在进门看到屋内的情况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望着屋里那位面带羞红,面容姣好的娘子,靴子后头就直接抵在了门槛那里,没有再往前进一步,也没有再往后退一步。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花球,再抬头看了看那站起来的娘子,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原来是我没有意会到。”
    这两日正是花球的花苞开出了淡黄色的娇花来。
    □□。
    □□。
    原来已经给了这样的暗示,只是虞玓没有堪透。他心里有些不知名的羞愤,却很快被压了下去。
    那娘子瞧来当真好看,腰盈盈不可一握,垂眸笑起来的时候,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虽然不是时人最喜欢的丰腴,却自有一番风情。
    虞玓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副美丽的画卷。
    虽美,却无近前亵玩之意。
    虞玓道:“某失礼了。”他欠身,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外,再抬头的时候,那娘子脸上的羞红褪.去了不少,反而有些惨白,“虞郎君该是知道,今日……奴便是赠予您的礼物。”
    宛如是确认虞玓猜想的那般,原本给他引路的侍从也往后倒退数步,悄然消失了。
    虞玓并未避开她的视线,却也没有往前,“娘子国色天香,自也有自己之所思所想。若以礼物论处,未免过于伤人。”
    那美丽娘子苦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今日奴的事,就是思索如何好生侍奉郎君。奴……奴已经是您的人了。”
    虞玓摇头,“若这是太子所赐,那某只能心领,却不能接受。若娘子担忧日后的生计,无法归去。那某也有些法子能保娘子日后衣食无忧。只礼物与侍奉这般话语,还请娘子切莫再言。”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冷淡,然语气却是有点温柔,像是在宽慰这位不得不为之的可怜人。
    那娘子的眼里有些泪花,低头轻声说道:“那郎君不肯……不肯碰奴,难道是有什么心上人吗?”
    虞玓微愣,若说是心上人……
    他沉吟片刻,终究没有答这句话,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些什么。
    “若是如此,奴不要名分,还望郎君答应奴的恳求,让奴跟在郎君的身旁。”那娘子欠身一礼,低眸的瞬间,那泪也落了下来。
    虞玓有些头疼。
    怨不得刚才在马车上杜荷总是怪笑,他虽然猜到这份所谓的奖励怕不是内有隐情,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大活人……等等,应当不止,这处宅院或许也是所谓奖励的部分。而杜荷理应是经手之人。
    虞玓面无表情地想道,果然解决这件事后决不能放过杜荷!
    “某的身旁并不需要人伺候,娘子也不必如此。”虞玓道,“此事当由某亲自去谢罪,旁的事娘子不必担忧。”
    他麻溜地说完,并不打算再逗留下去,轻轻颔首便打算离开。
    只是没想到在虞玓转身的瞬间,他从背后被猛地抱住,下一瞬腰带就差点不保,惊得他猛地用力挣脱开来往前窜了几步,抱着花盆一转身隔开再要往前的娘子。
    “世上之事不是件件都能你情我愿,可此事若我不愿,那就不成!娘子若是执意再这般,就莫怪某手下不留情了。”虞玓蹙眉,他本就不是容易说话的人,若非此事这娘子也是身不由己,他也不会在此前说那箩筐的话。
    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痴缠,虞玓就懒得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