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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要穿成这样出门?”
水大侠,“当然!”反手挥了下斗篷,可拉风了。
水庄主撇撇嘴,“好吧。” 总比顶着对毛耳朵扮猫大侠强。
这是水清浅最近乐此不疲的新游戏。
当大侠嘛,要腰悬佩剑,头带着斗笠,斗笠下面还要罩上一层长长的黑纱,就是各种神秘各种霸气,水清浅这打扮是话本里按图索骥。只是黑纱家里真没有,就算有,大过年的也不能让孩子顶那么个玩意出门。所以,黑纱变成了轻薄透气的高级货,淡淡的水青色让水大侠的霸气有点侧漏了。但哄个七岁的大侠,这也足够了。
竞买的地点在大帝都戏楼,聚宝斋包了场,二楼三楼照例是雅间留给达官显贵,大厅里的散席坐的也全是富贵有钱人。凭帖子进门,等闲人连热闹都没得瞧。水庄主带着儿子进来,被戏楼里的跑堂伙计很恭敬的请上二楼,领到中间靠左的某个包间里。
进了包厢,跑堂伙计退下了,另有婢女接手负责端茶打扇伺候。脱了斗篷大氅,水庄主敲敲儿子的帽檐儿,“到地方了,水大侠,摘不摘下来啊?”
“嗯~~~”大侠扒着帽子哼唧,他还没戴够呢。
随儿子喜欢吧,水庄主无奈了,一回头看到那俩婢女,眉头立刻就皱了。齐胸宫装,半透的纱缭,大冬天的,穿得不合时令的暴露,加上眉眼间带着股媚意……这肯定不是茶楼里的伙计,更像花船里的女人。水庄主转心思就明白了,估计是聚宝斋特别给贵宾包间里准备的,来这里的参加竞买的九成九都是豪富子弟,今天免不了上演一番争气斗富一掷千金的豪气,旁边再来个红袖添香,再完美不过了。
“你们可以退下了。”水庄主对这样的安排非常不喜欢,他这还有孩子呢。
“大人。”
“大人。”
俩婢女跟商量好似的,齐齐跪下来,眼里带着恳求,语气柔柔糯糯的叫人心软。
水庄主立刻下脸,冷冰冰的喝道,“出去!”
“爹?”水清浅掀起帽子,他爹好像生气了?
等包厢里再没有其他人等,水庄主摸摸儿子头,编排瞎话,“她们是别人派来的眼线,万一把你喜欢的也看中了……”
哦!撵出去,一定要撵出去!
大侠忒好骗。
包厢里一张八仙桌带三把太师椅,靠墙的左右两边另有小几和座位。水清浅坐在太师椅上,他个头不大,视线正好被前面的雕花栏杆挡住,左右看看,果断爬到父亲的腿上,坐在父亲怀里。这下好,居高临下,视野没遮没挡。
这时,台前的槌头师一锤定音,“恭喜五号桌的贵人成功竞买到了这座长玉真人炼制的‘掐丝珐琅鎏金飞天像’”
水清浅歪歪头,神马?
“卖家的噱头而已,所以我跟你说上午的竞拍没什么真正的好东西。”
“反正我想要灵蛇之珠哒。”水清浅高调宣称。
“嘘。”水庄主示意儿子,“你要是嚷嚷的让别人都听见了,就有人跟你抬价了。”
“啊!她们都走了,还有别人能听到吗?”水清浅很紧张,可话音还没落,他便听到隔壁阵阵笑声隐约传过来。这包厢都是用木板隔断,他听到人家,那人家自然也能听到他。
水清浅竖起耳朵,其实听不清的,但他隐约觉得对方在谈论什么珠。
“完了,真被听到了!”
水庄主笑着摇了摇头,也许心理作用,就算不是,灵蛇之珠作为这次竞拍的重器,被大家谈论也很正常。可水清浅坐不住了,从父亲的膝头跳下来,顺手抄了只玻璃盏,跑到旁边听壁脚,那边男声女声笑声混在一起好不嘈杂。
经过玻璃盏的扩音,隔壁的声音清楚了很多,只听一个年轻的男声道,“……那俩小娘子在门外抹眼泪呢,咱们隔壁好生不解风情。”
“哎呦,那公子还不怜惜奴家……”
“嘿嘿,大约是换了口味,瞧不上这盼红舫的小娘子呢……刚刚听跑堂伙计爆料……蒙头罩脸的……没准儿是个昆仑奴女,左右不过一个玩物……”
“子素!小心言辞。”
“大哥这你就不懂了,昆仑奴黑是黑了点,不过那水蛇腰,还有那春宫……”接下来又是一阵嘀嘀咕咕的笑声,夹杂女人的尖笑。然后又有人说,“先不提这些闲话,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左右隔壁拜访一下,帝都就这么大,能坐在这儿的都不是无名小卒,谁还不认识谁?”
“照你怎么说,还真是个礼节,左右新年没过完…………”
水清浅拎着茶杯三步两跳的跑回来,爬上父亲的膝头,“他们好像要过来。”
“谁?隔壁?”
“嗯……他们是那样说的。”水清浅想了想,没有把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学给他爹听,是他根本没听懂,听了老半天,他也没明白人家在笑什么。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婢女敲门,送进来一张拜帖,水庄主打开一看,笑了,“竟然还算熟人。”拜帖来人的头衔是神武将军,这是爵位虚衔,跟人家领兵实权的虎贲将军什么的不是一回事。最大的一位是神武将军,后面跟着几个二等龙禁卫头衔的叔伯兄弟,自然也是爵位虚衔,表面光鲜的头衔出去吓唬小老百姓还行,想要在这种场合撑起面子,靠得还是国公府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