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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恪此行而来,最高兴的是水清浅。倒不是看在那两大车礼物的份上,关键是爷爷带来了一班护卫,个个身手出众,把水大侠那一颗小心脏勾搭的不行,得了空就拉人出去疯野,打猎摸鱼什么的,大家都是专业的。
短短数日,水清浅‘玩’的进度再一次吓到了大人们。
水清浅以前在家的时候练过箭术,不过他学来的都是民间农户自己瞎琢磨的野路子,何永发誓最初接手指点的时候,水清浅的箭术基础非常差,何永花了几天时间纠正水清浅的不良射箭习惯,别扭的新姿势让鹭子原本还能十中五的成绩惨跌停板。
不过,经过几天的适应之后,何永眼见着水清浅的成绩开始往靶心上靠拢。当他的箭上了一次靶心之后,水清浅的十步靶就再没有脱过红心,真正的指哪打哪。若不是他出身高贵又人小力气短,这绝对是神机营里百步穿杨的好苗子。
“我的天爷啊!这就是飞天儿么?难怪……难怪……”何永都不知道自己该感慨什么。
水清浅如今的成绩,就算他不入伍当神射手,这一手箭术也足以让他在权贵少爷们的狩猎场里傲视群雄。比起其他公子哥日积月累而成的高明箭术,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孩子是个练了半个月的菜鸟新手。而且这半个月的练习水分极大,人家鹭子少爷要吃、要睡、要跟狗狗和金毛老鼠玩,要弹琴、要画画、还要下棋,这个箭术成绩是每天抽出那么一个、半个时辰,本着锻炼身体、技多不压身的目的玩出来的。要不是何永自己亲手教,打死他也不会信世上竟然有这么有天赋的人。
“这也太吓人了!”肖楚也在惊叹,却不是惊叹水清浅的箭术,而是他的弈棋。
记得最开始,水清浅还被石恪剃得光板没毛呢,这才几天的功夫。首席大律政官如今跟孙子下棋,态度认真多了,不复之前轻松愉快的样子。肖楚并不是棋道高手,但他能看出来水清浅在跟自家大人的对弈中,以惊人的速度在学习,他几乎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而石大人的圈套也很难两次同样奏效在水清浅身上。
“你怎么做到的?”第一次平局,石恪忍不住问。他也是飞天儿,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鹭子这么妖孽的本事。
水清浅抱着元宝歪歪头,“元宝你看,爷爷没赢,要耍赖。”
石恪哭笑不得,捏他脸蛋一把,“就你鬼机灵。”
石恪因病修养,嘉佑帝有点放心不下,国之重臣哪,被起子纨绔气得怒急攻心病倒了,他怎地也得亲自来看看,也好放心。所以,石恪前脚偷溜,后脚某天下午,趁着今天天气好,嘉佑帝叫上青离,轻车简从的来探病了。
一想到石恪,嘉佑帝的心思就飘到仁术先生身上,忽然有点后悔当初自己的小家子气,眼皮子浅的一个消毒剂就让他早早的把侯爷给出去了。等真的把人请到了,还怎么赏啊?哎呀,这个得记下来,好好问问广章的意思,但估计还是按着封妻荫子的套路。
宁仁侯还有一个儿子,一个才华横溢、天真烂漫、七岁大的小飞天儿。嘉佑帝忍不住把自己那些女儿、侄女、外甥女全拉出来想了一个遍。家大业大,圣人除了有限的对自己女儿有印象之外,其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印象深刻的,不过这个不用急,孩子才七岁,嘉佑帝想。三个腿□□不好找,两个腿的人不有都是?但凡能封上公主、郡主、县主的,家教才艺都必须是一流中的最一流,哪怕让她们从现在就开始训练,他就不信教不出一个让飞天儿满意的媳妇。
嘉佑帝的脑补于石府中戛然而止。
“不在?出门去修养?”嘉佑帝看向青离,他家首席大律政官是少有的两袖清风的穷官儿,他还真不知道石恪在别的地方还有宅子,帝都的宅子并不便宜,哪怕京郊的庄子……等等,出门?是……他还会回来的,是吧?不会一去不返的意思,是吧?
圣人的脑补如脱缰的野狗……
“官家,老爷留了信。”管事的及时把脑补打断。
嘉佑帝一把抢过信,把信展开,一目三行,很快松了口气。是很普通的留言条,大意就是,他回家休养了,儿子的家也是家啊,反正也没人规定养病必须在帝都的官宅嘛。两个月后,大约、可能、也许、说不定,他还会带着孙子一起回来。啊呀!石恪顺口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宅子太小,房间太旧,他儿子可是大富豪啊,他一两袖清风得罪人的官儿,还真不好意思接宝贝金孙过来受苦……
嘉佑帝看到这里,满脑子都是那只狐狸精嘴脸,后一句更让嘉佑帝气结,“……官家可不要忘了跟臣在太池边的约定……就算官家忘了也没关系,金剑臣带在身上防小鬼了,锋利依旧。”
嘉佑帝放下信,环视一下自己的大律政官的待客正堂,石恪说自己的屋子‘老旧不堪’这有点夸张,宅子小倒是真的,只有三进,适合当初石恪刚入朝的从六品缺,现在都是内阁重臣了,还真是有点小。只不过石恪原本一个人,鳏寡孤独的,一直够用,他也没提。若仁术先生叫回来同住的话,仁术先生已经被封了宁仁侯,还有,金吾卫也要再加,另外还有女眷加孩子,男孩子得习武,得加练武场,加跑马场,还得加个养花的园子,添上几只玩意儿,鹿啊,鸟啊什么的。回过味来的嘉佑帝忽然醒悟,石恪故意离开,就是为了让他掏腰包给翻修宅子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