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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爹一脸懵逼的跟着抬头望望天空,天上一丝儿云彩都没有,“鹭子,你不会以为你就这么喊喊,天上就会掉下个昴日星君吧?”
娘亲扶额,“鹭子,还没到生日呢。再说,生日许愿也不用喊这么大声啊。”
爷爷:“许愿要默默的心里说,神明自会知道。”
“我懂。”水清浅(¬_¬)“可是神仙知道没用,他们不知道啊。”
三位家长:…………
那些个他们:…………
在水清浅过生日的当天,最大的惊喜是阿昭哥哥的回信和礼物。去年入冬那会儿水清浅给阿昭哥哥写信,说好了让程靖小叔帮忙转交,结果石沉大海,这么久才收到回信,果然程小叔是个不靠谱的,水清浅总结。
但阿昭哥哥的生日礼物完美的吸引小鹭子剩下的注意力,帝国海防总长的将军甲,按着水清浅的尺寸订做的,跟邵明川将军身上的真货丝毫不差——石恪已经验证过了,并且对小鹭子穿着朝廷二品大员的作战服的招摇行为完全没有觉得不妥。
“啊啊啊啊啊啊……阿昭哥哥最好了!”水清浅接到信和礼物后,乐得到院子里疯狂跑圈。
水爹挑挑眉毛,确实,这礼物真别致,邵明川的将军铠甲岂是寻常能拿来玩的?可它偏偏就送来了,既能投鹭子所好,又含蓄的表露送礼人的不凡身份,不似金银玉器般流俗,也不特立独行的扎眼。至少,那些金吾卫就没当回事。摊手,海上作战的战斗铠甲,多少旱鸭子见都没见过呢。
其实,水爹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儿子,就在这一天。只是这份大礼,他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他只希望他的宝贝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成长,作为父亲,他要有一双坚强无坚不摧的翅膀,敢于绞杀任何企图威胁到儿子安危的势力。
给水清浅过完生日,石恪就差不多准备回帝都了,装病也不能装得太嚣张,对吧。可还没等他启程,外面的世界已然风云变色。
先说江湖之远。
就是那伙拐子、贩卖儿童,又经营暗娼鸭寮的畜牲败类,正在成为过去式。江湖风声紧哪。不管那种营生背后的黑手有多高背景,多大咖位,执行绑票、拐卖、经营暗娼鸭寮的人,说到底还是市井阴沟里的地痞流氓。所谓江湖事江湖了,直接踹门开杀,把这些黑心烂肠的家伙屠尽满门,鸡犬不留!什么官府人脉,灰色□□通通让他们没有用武之地。
话说,自从小鹭子被绑票过,水庄主就动用一切人脉势力,掘地三尺,花了数月功夫才把那些娼门据点全摸个清楚,目的就是要做到雷霆一击,杀个血流成河,把那些娼门暗门一朝拔干净,杀得其背后势力一个措手不及。
一切就要雷霆迅速。让其幕后势力,就算能及时得到消息,也让他们来不及反应;就算他们来得及反应,也让他们没有理由出手。
都是江湖人士的厮杀,幕后就算有官府势力靠山,这种江湖恩怨,尤其是上不得台面的这种江湖恩怨,始作俑者只能选择自吞苦果。
更别说,其幕后势力已经自顾不暇。
在庙堂之上,一记惊雷,震得所有人半天没缓过神来:
天人府的徐府,满门尽没,一个活口都没留。
(⊙o⊙)啥?
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
好几百口人哪,嫡枝旁支的……你就是杀五百头猪,十天半个月也忙活不完哪,要是全族被灭口,这得多大一伙山匪路霸才能犯下……
不,不是人祸,是天灾。
又是天灾。
他们不是回乡下祭祖修祠修坟去了么,春天那会儿徐氏子孙纷纷启程,四面八方的往达县草甸乡的祖居聚拢,五百年传承下来的嫡系旁枝聚得叫一齐全。因为传闻要修族谱,嫡枝旁支都有自己的盘算,所以几百年了,徐氏祖地大约头回这么热闹,山坳坳里的乡下祖宅都不够住的。
也许因为夏季多雨,也许因为之前加盖屋舍,奴仆们过度砍伐了山上的树林,也许,因为他们拐卖儿童赚了黑心钱,仁术先生说过他们必遭天谴……总而言之,就在祠堂祭祀的当日,山龙下山,轰隆隆的山体下滑裹挟了大量黏土、泥沙,几乎眨眼之间便填平了整个徐氏族地的山坳。
没有人可以确定在这场天灾里徐氏一门有多少人遭了劫难,也没有办法肯定是不是真的灭门全族。反正山龙地动过去好几天,才有某个采药人意外发现这件惨事,层层上报,消息传到帝都之后,掀起后知后觉的大片哗然。很多人第一反应是:编瞎话的人脑子进水了吧!这种谣言也能信?
可是后来陆陆续续得来衙门官方传出的确定消息,确认是无一活口的天灾。包括朝廷、包括姻亲、其他三家天人府面全是一脸懵逼,手足无措。不说别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操持徐氏一族的身后事,满门尽丧,尸骨无存啊,出殡连个打幡摔盆的都凑不上。
这个骇人听闻的惨事在帝都闹腾得轰轰烈烈,就算水庄主他们在庄子里都能听到各式各样的八卦,但这跟水庄主一家子全无干系。反正跟他们也不熟。
这是天灾,或者,勉强也可叫,天道好轮回。
石恪作为朝廷大员,好歹也得去徐府吊唁一下,走走形式人情,所以,最终依依不舍的走了,以肖楚为首的几位金吾卫必须得跟随自家大人回城,但其余六位借口休假的单身狗们则厚着脸皮留下了,水庄主默认了。